“你們退下去吧!”
蒼老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威嚴,從裁決殿上飄了下來。蒼老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威嚴,從裁決大殿上飄了下來。
“是!”
聲音一落,兩名刑罰長老弟子,立即應聲而去。
裁決殿上,一片寂靜。
楚陽睜開眼來,映入眼中的是一隻白森森的頭骨。然後一條血色的臺階,在視野中蔓延而上,上面是裁決殿的主位。
一時間,楚陽鼻中滿是剌鼻的血腥味道。感官中,到處是一片陰森森的,虛空中充斥着濃烈的死亡氣息,耳中隱約還有無數冤魂,在臨死前,痛苦的哀號。
“噝!”
楚陽倒抽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裁決殿是什麼地方,但看到眼前的這幕場景還是讓他驚到,當然他更知道自己處境恐怕堪憂。
頭頂上方,一道強橫無比,浩瀚無邊的氣息,如皓日高懸,鎮壓虛空,給人以無窮的壓力和震懾。
在這股氣息面前,楚陽散發出的氣息,猶如螻蟻一般,渺小卑微。
楚陽心中有數,這道氣息,恐怕就是把自己押到此處的正主,四象宗的刑罰長老。
他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穿過血色斑駁的臺階,然後他就看到了大殿上之下一處臺階旁邊,兩道人影,負手而立,高高在上,以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王家興和司徒峰!”
王家興楚陽再熟悉不過,但司徒峰他只從遠處匆匆見過兩眼,這次是楚陽第一次仔細的打量他。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司徒峰的那種雙眼睛,冷漠兇殘而有堅定,不會輕易爲外物所動。同時,又透露着一種狠辣和決絕。
似乎,只要他做出決定,就絕對不可更改。同時,他也可以爲了成功,不擇手段,付出任何的代價。
“這司徒峰看來是一個不太能容易對付的人!”
楚陽心中暗道。
楚陽在打量司徒峰的時侯,司徒峰也同時在打量着楚陽。
做爲四象宗的精英弟子,花費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卑微的雜役,這絕對是史無前例。
司徒峰也想看看,這個讓聖子,要不擇手段也要斬殺的小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這個小子,是個威脅。必須要死!”
幾乎是沒有任何來由的,在看到楚陽的瞬間,司徒峰的眼瞼就跳動了一下,心中產生一種強大的威脅感。
很少有人,在司徒峰第一眼看到的時侯,就給他這種強烈的威脅感。特別是,對象還是一名遠不如他的雜役。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沒有道理可講,完全是本能的直覺,但司徒峰卻深信不疑。這種感覺,已經幫過他很多次,處理掉潛在的對手了。
而事後,完全證明,他是對的!
楚陽的修爲,並不看在司徒峰的眼裡。讓他在意的,是楚陽內心深處,迸射的那種特別的東西。
司徒峰感覺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塊巨大的磐石。堅定不移,永遠向前,認定了目標,就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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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聖子要不擇手段要殺,這個小子如果成長起來,我估計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司徒峰此時只剩下一個念頭。他本來以爲自己對於楚陽,已經很高看了。但真正看到的時侯,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這個廢物雜役,現在可能還默默無聞,但他身上,已經具備了一個絕頂強者,所必須的品質!成長起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兩個人都不知道,雙方在互相看到的第一眼,給對方的評價,在某種程度上,都非常接近。
此時,相比於司徒峰心中的殺之而後快,王家興的心情反而平坦的多。
在王家興看來,既然司徒峰已經決定對楚陽下手,那麼楚陽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王家興此時,心中對於楚陽,有的只是震驚和驚駭!
“我跟他接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之前頻頻欺辱他,這段時間又不斷與他的交鋒,但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感覺!”
此刻在裁決殿上的楚陽,王家興驟然發覺自己被楚陽身上的某種東西,驚嚇到了。
那種東西,不是楚陽的修爲,不是他的眼睛,也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鎮定”!
王家興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來到裁決殿,並且面對四象宗內最嚴厲、最殘酷的刑罰長老,卻顯得如此鎮定的人,無比的鎮定。
他甚至還有餘瑕來打量自己!
這一點,連王家興自己都做不到,而這些以前他在楚陽身上從未見到過的,現在的楚陽哪裡還是他以前一直見到的廢物雜役,分明就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猛虎。
王家興心中驚駭無比的同時,也是慶幸無比。他非常慶幸自己現在還不是一個死人,更加慶幸的這一次司徒峰出手了,不然這一次若還是自己對付楚陽,他敢保證他定然跟他的弟弟一樣,在楚陽手下變成一個死人!
“他還真能隱藏,怪不得聖子千方百計也要殺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楚陽這樣,讓他在一瞬之間就改變心中觀念。而這種人,不能做自己的朋友,絕對就只能做一個死人!
“楚陽,你好大的膽子!”
一個聲音突然打破寂靜,如雷霆震怒,隆隆不絕,從裁決大殿上滾滾落下來,每一個字吐出,都彷彿一塊巨大的石磨碾壓下來。
一時間,整座裁決大殿都在嗡嗡震怒,好像承受不住這聲音的主人的震怒!
楚陽這一刻纔看向高居大殿之上的刑法長老,。
尋常弟子,聽到刑罰長老的名字,就已是談虎色變。感受到護法的震怒,早已戰戰兢兢,誠惶誠恐了。
但楚陽不然,他竟還敢在打量刑法長老。
而幾乎是在看到司徒峰的剎那,楚陽腦海中就把整件事情過濾了一遍,隱隱剝開所有的迷霧,在心中大體勾勒出司徒峰的對付自己的手段。
他躬身一鞠,然後不慌不忙的道:“弟子楚陽,見過刑罰長老。恕楚陽愚昧,不明白長老震怒,所爲何事?楚陽自問平素行事,合乎規矩,並無逾越之處,還請長老明鑑!”
“哼!還敢狡辨,我且問你,你在外門公然對抗執法隊執法,可有此事?”
刑罰長老的聲音,如雷霆炸開,在楚陽耳畔炸響。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