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快速結印,轉攻爲守,十九個小陣連成一體,立刻成爲一個大龜殼般的氣罩,此氣罩流光溢彩,符文密佈,看起來固若金湯,絕非人力所能破!
那團天火轟然落下,與之接觸!
噗!噗!噗!噗……
這一震盪,讓所有人口噴鮮血,腦門青筋暴露,連吃一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且在快速吸收上品靈石的靈氣加以補充。
“呼“的一聲,那團天火化爲了漫天的火苗,四散開去,而龜殼氣罩也佈滿了裂縫,最後破碎!
所有人都癱倒在地,個個都大口喘氣,總算擋住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他們終生難忘,只見那漫天亂竄的火苗,在他們的視線裡重新凝聚成一團,最後化爲一個人形,隨着火光散去,顯露出了一個高瘦的年輕人面孔,這個人正是李修。
李修伸手一探,從他的手心噴出了一蓬絲線,這幫元氣大傷的長老弟子根本無力阻擋,個個的眉心祖竅裡都被鑽入了一根絲線,此乃李修的三尸化生訣,他淡淡說道:“你們都累了,睡吧!”
所有長老弟子難以萌生反抗的念頭,全部倒頭沉沉睡去!
“是你?李修,你想幹什麼?”遠處的長安子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幾乎跳腳!這麼多人被李修三兩下給放倒了,別說是自己,恐怕是太清宮裡的那幾位宿老也沒這種本事,要知道太上三清陣絕非浪得虛名,怎會如此?這且不說,主要是李修的舉動,讓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李修道:“太清宮是吧,聽說你們很有錢,我不是個嗜殺之人,人我會帶走,你們到時候拿靈石來換人。長安子,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的午時三刻,我在博望山等你,到時候過一個時辰你們不來我就殺一個,過兩個時辰我就殺一雙,想必你做了這麼久的掌門人,應該也知道遲到意味着什麼!”
“你敢!”長安子大怒道:“你敢這麼做,我會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李修道:“手下敗將,天水城留你一命,你不好好反思,還在這裡蹦噠。不過你要明白,我其實是爲了你好,我不這麼做,你又怎麼會有藉口退隱?憑白無故辭掉掌門之位,只怕不能服衆,說不定正是因爲你的掌門人做得好,所以到了這把年紀還在四處奔波,也真是難爲你了!”
長安子的臉皮直抽抽,就連裴進的嘴皮子也扯動了一下,如此熟悉的話語,不就是剛剛他們說的麼?哪裡能夠想到風水輪流轉,來了個更狠的,報應來得這麼快。
李修旁若無人地祭出銀河圖,將一衆長老弟子全部收入其中,然後指着雲翅鳥上的馬承道:“你過來,這頭坐騎我徵用了,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祖和馬天誠,不要小看任何人,不要以爲別人都是螻蟻,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嗯?”馬承眼睛眯了一下,卻知道自己絕非對手,二話不說,駕着雲翅鳥回頭就走。
“我讓你走了麼?留下!”李修猛然一手伸入虛空,落下來時,卻出現在馬承的頭頂,也不開殺戒,而是像掃灰塵一樣,將六人掃落下去,這一下六人沒有一個人不服的,這還怎麼反抗?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六人從天空上被掃得一頭栽落下去,好在都有法寶在身,否則非得摔成肉餅不可。
李修一指點中雲翅鳥的額頭,入侵識海,並未受到任何抵抗,雲翅鳥真正臣服於李修。從此以後,這頭雲翅鳥將再也無須哨音控制,成爲了李修的獨屬坐騎,除了他,誰也動用不了。
那雲翅鳥乖乖地飛了過來,李修招呼乾癟老叟、李忠、胡大先生、班虎上了鳥背,那雲翅鳥一改本來的急性子,緩緩升空,慢慢地朝南飛去。
“李修,我會在博望山等着你,希望你不要傷他們半根毫毛,否則我太清宮勢必和你不死不休!”長安子發出最後的怒吼!
李修並不理會,快速消失在天際。
“人都走了,你還是省省吧!”裴進對長安子鄙視了一番,兀自朝天水城走去。
一路無話,在途中李修帶着老僕李忠落下雲翅鳥,落在一個山崗上。他讓王顏歲帶着李衍秋回德陽第,沒有讓王雙跟去,乾癟老叟依然是護送胡大先生回古陽關。
對於胡大先生李修沒什麼好說的,一些階段性的計劃之前他們已經探討過。
李修交代乾癟老叟和王顏歲母子,讓他們暫時可在德陽第住一段時日,他這邊謀劃的東西暫時不缺人手,相反胡大先生要去推廣李修的三尸法決,就得吸收很多新鮮血液,要將凡人體質拉入武道正途並不是一件容易辦成的事情,短期內難見起色,初期由乾癟老叟那樣的老人精負責教導,他也能放心不少。
至於王顏歲母子,李修覺得應該先讓他們在德陽第生活一段時間再說,主要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李修已經知道這王寡婦對於修行之事很難開竅,將她留在銀河圖裡修煉等於不修煉,現在她不用下地幹活了,一時間根本還不知道自己的人設,說白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修煉,這樣的人倒是適合看家,至於其幼子李衍秋,也還過於年幼,還沒有滿月呢,李修也沒有時間天天去盯着他修煉,畢竟是個嬰兒,李修必須親自護持,否則一不小心就廢了,李修就讓他跟在他母親身邊,等長大些再去接他不遲。
隨後李修又說道,近日德陽第將會有貴客上門,讓他們好好招待。
幾人紛紛領命,沒有多餘的話,很快雲翅鳥就消失在李修的視線裡,李修身邊帶着老僕李忠,還有一個王雙,李修告訴王雙,日後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他可以不用去銀河圖裡了,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修法,王雙自然歡喜。
李修忽然指着山崗外的一座山城,問道:“那是何地?”
老僕李忠也是兩眼一抹黑,雖說他在上北郡生活了大半輩子,但也是做了大半輩子的僕人,花甲之年方纔覺醒轉世前的事情,纔開始接觸修煉,也曾消失了幾年,去過不少地方,這才修煉到了金丹期,由於錯過了修煉階段,金丹中期後便再無寸進,心灰意冷之下,於是又回到了楊家村。他對上北郡的地理還算熟悉,可惜也不可能對這種小地方都清楚,連忙道:“主人稍等,我這去打聽!”
李修讓他快去。其實以他的元神念頭,如果施展三尸法決,遠遠地就能觀察到別人的想法,哪裡還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去處。
他又對王雙說道:“我剛剛聞到了一種香味從山那邊傳來,應該是金參果,這可是稀罕的靈果,你去採來!”
王雙心說自己自從拜了李修爲師,從未孝敬過師父,當下連忙應是,快速穿入了林子,消失不見。
等二人都走遠,李修這才冷冷說道:“何方高手,跟了我這麼久,以爲我不知道麼?現身吧!”
“咦?你能夠發現我?”一個聲音非常突兀地響起。
李修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天督院的高手。天督院監督天下各派,巡察各地,對於很多不爲人知的大小戰役均能瞭若指掌,何處出現厲害人物,哪裡出現絕世天才,都瞞不過天督院的眼睛。我在天水城的所作所爲,自然也在你們的監視範圍之內。”
“好說!老夫於萬鶴。”聲音剛落,一道人影已經落在了李修的身後,這個人大約五十上下,穿着一身白麻大褂,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爲他家裡正在辦喪事,相貌非常普通,身材中等,沒有強者的氣息。但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人深不可測,修仙的高深處,就是返璞歸真,趨於平凡,當然了,這也和所修法決有關,比如魔道中人,越強大就越有魔性,等修到魔頭的修爲,自身即爲魔,不可能出現歸於平凡的說法。
“你不是魔道中人?”李修感到很意外。
於萬鶴道:“天督院也不是萬魔窟,陛下他老人家能爲邪魔歪道正名,其心可容星辰大海,對我輩奉道之士,自然不會排斥!”
“只是不排斥麼?”李修嘴角挑了挑,隨後對着另外一邊說道:“這位朋友可就遠沒有於道友爽快,莫非還要我來‘請’你出來麼?”
那邊並沒有任何動靜。
李修冷冷一笑,真氣凝結於雙掌,猛然橫推,打出一擊烈焰掌。
“哞”的一聲牛吼,掌力化爲一頭火犀,轟然而出。
“好膽!”一道聲音響起,人未出現,卻是出現了一面銅鏡,這銅鏡呈黑白雙色,朝左一旋,黑光一照,那火犀立刻如同火炭遇見了冰水,瞬間凝結成冰碎末,蓬的一聲在空中炸開!
那黑光又朝李修照來,李修腳步一踏,閃到一旁,那黑光立刻照射到他身後的一棵老樹,眨眼間,那棵老樹便脫水枯死,隨後化爲泡沫,碎裂了一地。
“陰陽鏡!”李修想不到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法寶,完全超脫了常理,至少李修現在還難以洞察其原理。
“沒錯,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那人不由分說,對準李修又是一鏡照來。
李修這次沒有退讓,要試一試這法寶的威力,單手一伸,七蓮生盤出現在他掌中,朝前一抵。
嗡的一下,李修只感到自己的真氣如泄洪一般,快速流逝,除此之外,他的生盤和對方的陰氣互抵,未落下風。
“陰陽鏡是吧,看我破你!”李修另一隻手猛然拍向自己的手背,卻是出現了一面黑色生盤,兩面生盤,一黑一白互合在一起,立刻形成了一塊平面鏡子。李修腳底一跨,方位移動,使得那黑光折射,不偏不移,朝於萬鶴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