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澄用力的掙開了秦深的手,停住了腳步,“那……那你讓他吃就好了,我要回去了。”
說着她轉身走回到電梯口,伸手摁了電梯。
秦深說:“澄澄你去看看他吧,我猜他肯定是想你了,想的吃不下飯。”
葉清澄蹙眉,“你想多了,他現在有未婚妻,你不要瞎說。”
“哎,我也不知道你兩怎麼回事。”秦深唉聲嘆氣的說,“既然你不想去看他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他傷口發炎,發燒燒死了是他活該,那麼大個人了,吃飯吃藥還不自覺。”
他邊說邊用餘光瞄葉清澄,看看她的反應。
葉清澄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長髮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所以秦二少看到的只是葉清澄如綢緞般柔順有光澤的黑髮。
電梯來了,兩人一起進電梯,到了樓層,葉清澄對秦深擺了擺手,“拜拜。”
秦深也抿脣笑微微的對她擺了擺手。
回到病房沒多久,葉清澄又陸續收到寧城池的微信和蔣行遠的電話。
都是讓他去看看簡易,說什麼簡易心裡其實是愛她的,說簡易現在情況多嚴重等等。
深夜,葉清澄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耳邊不斷迴響‘簡易很危險,簡易情況很不樂觀’的話。
‘他傷口發炎,發燒燒死了是他活該,那麼大個人了,吃飯吃藥還不自覺’
那麼大人了,怎麼那麼不懂事兒?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生病了,他總是像個家長一樣端着水拿着藥督促她吃,怎麼到自己頭上就不自覺了?
越想越睡不着覺。
最後葉清澄煩躁的坐起來,胡亂的抓頭髮。
她掀開被子下牀,穿上拖鞋,快步的走出病房,帶上房門,往電梯方向走。
進電梯,摁頂層。
出電梯,順着路標,她找到了重症區五號病房。
葉清澄踮腳透過門上的一小塊磨砂玻璃看了看裡面,除了燈光什麼都看不到。
“走,我讓你走。”
裡面忽然傳出簡易的怒聲。
葉清澄嚇了一跳,做賊似的趕緊躲到了一邊。
許久,又聽不到動靜,她又往門口走了一步。
“簡易,你住院了媽媽流下來照顧你不好嗎?”
“我習慣了沒有你的照顧,死不了,立馬在我眼前消失。”
“兒子!”
“別這麼叫我,我噁心。”
“好好,你別激動,媽媽這就走。”
葉清澄趕緊又躲到了隔壁病房的門口,吸氣,收腹。
易雪玲拎着包,眼睛紅彤彤的從病房出來。
她低着頭一邊揉眼睛一邊抽泣。
葉清澄探出腦袋,偷偷的瞄着易雪玲的背影。
‘我習慣了沒有你的照顧,死不了……’
‘別這麼叫我,我噁心。’
他好像很討厭他媽媽,爲什麼?
易雪玲半路上碰到兩個端着藥盤的護士,她認出來是簡易的護士,“你們是要去簡易的病房嗎?”
護士點頭,“是的。”
易雪玲說:“一定要勸他吃下去,無論用什麼方式。”
“是是是。”護士忙不迭的點頭應道,表情卻很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