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地道里,鼠片、鼠錢與一羣妃子們正往出口走去。他們已經走了大概三個小時了,外面正陷入鏖戰之中,他們卻依然沒有一點走到出口的趨勢。
女王喜歡小白臉,這些妃子們生前就沒幹過什麼體力活,死後又被招進宮裡當娘娘養尊處優。走了這麼久的路,早有人堅持不住,哀叫連連。漸漸地不願意再走的妃子越來越多,不一會衆妃子們便都賴在地上怨聲載道。
“走這麼急幹嘛?上吊也要喘口氣啊!”
“就是,你們到底識不識路啊?到底什麼時候纔到出口?”
宮人們只能賠着不是,好言相勸:“娘娘們,外面形勢嚴峻,越早出去越安全,耽誤了時間,恐怕外面就變天了!”
安妃雖然近來被女王冷落,但也算是這羣妃子裡地位較高的。近來宮人對他的態度令他早就心生不滿,此刻正好抓住了老宮人話裡的把柄:“你什麼意思啊?變天?女王陛下千秋萬代,這天豈是說變就變的?你這是存心詛咒陛下吧?”
“哎呦娘娘,老奴一時失言,但也是形勢所逼。別讓老奴難做了。”要不是怕女王逃出生天,回去之後找自己秋後算賬。他們真想丟下這一羣不知好歹的小白臉們自己上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女王接管這間皇宮之前,這裡就已經有地道了。這麼多年以來也沒什麼人下來看過,只大概知道這裡面是一條直道走到底,一直往前走就是了。到底還有多遠,他們還真不清楚。
“理他們做什麼?想留下就讓他們留下唄。反正留在裡面是被餓死還是凍死又或者被什麼怪物咬死,那也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鼠片冷眼看着這羣小白臉,插了一句。
“這……”老宮人心裡自然是對鼠片很感激的,但是考慮到小萌貴人雖然是女王的新寵,但畢竟只是個貴人。位分在安妃之下,話裡的份量就比較輕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一隻老鼠也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安妃早就看這令自己失寵的鼠輩不順眼了,現在自己送到門前擋槍,正合他心意。頓時開啓潑婦模式,戰鬥力飆升到三百。
鼠錢拉住鼠片,對老宮人道:“別理他們,我們走!”
鼠錢是貴妃,位分只在皇后之下,現在皇后不在,它就是這裡最身份最高的人。它的話自然比鼠片有份量多了。
有了鼠錢的這句話,老宮人就好辦了:“都聽到了吧?貴妃娘娘說了,我們走。誰要是想留下來,咱們可以給你們一定份量的食物,以後就隨你們自生自滅了。”
那些原本癱坐在地上的娘娘們一聽這話,除了個別頭腦不清楚的選擇留下來之外,其餘人都只能強打起精神不情不願地跟上大隊伍。
鼠片冷眼看着,走了幾步,他拉着鼠錢道:“帶上他們就是累贅,我們先走!”
鼠錢想快點出去找到自己主人,沒怎麼考慮便點頭答應了。
畢竟是金剛鼠族的戰士,比起那些娘娘來,動作利索多了,兩鼠很快就走在了隊伍的前頭。一開始老宮人還在後面追着,到了後來他也跟不上了,它們漸漸將其他人拋離。
“前面好像有光!”鼠錢喜出望外,前面應該就是出口了。
沒想到此時卻發生了意外,前面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
鼠片表情驚懼:“是洪水!洪水灌進來了!”
“你怎麼知……”話還沒有問完,鼠錢就懂了,因爲它已經看到那灌進來的滔滔洪水:“臥槽!”
鼠片拉起它就跑:“走!”
可惜就算鼠片四腳着地,火力全開,也比不上洪水的速度。它們依然被沖走了。幸好鼠錢趴在鼠片背上,死死保住了它。不然它們兩隻就要被衝散了。
金剛鼠是妖精不是鬼魂,它們可是會被淹死的,鼠片馱着鼠錢艱辛地往旁邊游去,企圖抓住一兩塊牆邊突起的石塊,讓他們能爬上去。
就在它幾乎已經摸到牆壁的時候,沒想到的意外發生了,它們竟然被衝進了牆縫裡。更糟糕的是,裡面竟然是一個懸崖,它們被衝了下去。
“臥槽!”
“啊~~~~~~”
慘叫聲在洞穴裡迴盪。
坑爹啊,爲什麼地道里會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幸好下面已經被洪水填灌,形成了一個小水潭,它們掉下來之後不至於粉身碎骨。只不過鼠錢如水時,被衝擊力砸暈了。鼠片拖着它奮力往前遊。不遠處閃爍着昏暗的光火,難道前面有人?
朝着那光火遊了不一會,它們便靠岸了。那光火越來越近,看着像是一盞盞搖曳的燭光。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燭光?
鼠片抱着懷裡昏過去的鼠錢,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它知道最好還是別往前。這個地方出現燈火實在太不尋常。
可惜它無意向前,對方卻不如它所願。那燭火竟然慢慢向它們靠近。兩旁是懸崖,身後是水潭,它們已經無路可躲。
那一排火光越來越長,由一排化作兩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鼠片看清楚了,那是兩排提着宮燈的少女。但這些少女都只有一張白的臉,上面沒有任何五官。
兩排少女在它們面前停了下來,她們沒有其它動作,也沒有進一步的表示,這是什麼意思?鼠片雖然覺得這個畫面有點詭異,但秉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它沒有出聲詢問。
終於,在鼠片都快將這一羣無臉小姑娘的存在忘記的時候。一名老者慢悠悠地蠕動着過來:“唉,年紀大了,都走不動了。”
那羣侍女等了那麼久,原來就是在等這老者。鼠片很能理解,爲什麼這老頭如此行動遲緩,因爲他除了長着一張人臉外,根本就是一隻一人高的蝸牛。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山主知道有貴客光臨,特命小的前來迎接,請兩位隨小老兒來。”
蝸牛老頭蠕動了一分鐘,才移動了小半米,他氣喘吁吁地回頭:“唉?你們怎麼還不動身?”
鼠片:“……”大爺你根本幾乎就是原地不動好麼?再說了,鼠片根本就不想跟他走。
老蝸牛迷瞪着雙眼:“哎呀你這位朋友似乎不大好啊,這位小友,你知道剛剛那你們衝進來的是什麼水麼?看你那迷茫的小眼神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那是孟婆湯。你這位朋友定然是喝進了孟婆湯,暫時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後很可能會將一切都遺忘了,甚至嚴重的話還會神魂飛散。”它見鼠片的表情變得緊張,便知道自己捏住了對方的軟肋。
“若想治好你這位朋友,就請到我們山莊做客,我們山主可是整個地獄最厲害的治療者。”
“真的?”鼠片不太相信,這地獄最著名的治療者是地府的白無常,他怎麼可能在這破地方當什麼山豬,喔,不對,山主。
聽說秦空得了一本《神農百草經》,興許他以後能超越白無常,但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這什麼山主,它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小友若是不相信,何不與老朽到山莊與山主一見?這幽泉暗府,藏在地下,千百年來鮮有人發現。你們能進來也是因爲有緣。”
鼠片雖然還是覺得這傢伙不可信,但事關鼠錢,它不敢大意。最終還是被它說動了。老蝸牛還是依然動作慢悠悠,幸好前面有侍女帶路,鼠片揹着鼠錢,果斷拋下老蝸牛先走了。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兩排侍女用燈籠照出來的一條小道。看不到四周景色,自然也沒有參照物,鼠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於見到前面隱約有一座龐然大物,在黑暗的環境裡顯得更加暗沉,如同一隻蟄伏的巨獸。
“吱呀呀~~”木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巨獸”張開了它的大嘴,鼠片只感到從那扇洞開的大門裡傳來了一陣陣溼冷的陰氣。
秦空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萬澧提醒了一句:“戰寵。”
秦空這纔想起來:“對!鼠錢和鼠片!不是說後宮妃子都被釋放了嗎?它們在哪?”
正說着呢,一隻揮着翅膀的肥碩天竺鼠從天而降:“主人~~~~終於找到你了!”小傢伙熱淚盈眶地撲到秦空懷裡。還撒嬌地在秦空懷裡蹭了蹭,抹掉了自己的鼻涕眼淚。
秦空自覺對小傢伙有所虧欠,倒也沒有計較,還摸了摸它的腦袋:“對不住啊,這麼久我們纔來。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每晚都要陪那女王在龍牀上玩耍。”說着,扭了扭自己的小肥腰。
“……”在場衆人腦海裡都出現了一出暴君荒淫無度的牀|戲,秦空安慰道:“都過去了,別再想那些了。”
小傢伙埋在他懷裡“嚶嚶嚶”。
萬澧額上青筋頓時暴起,忍無可忍,一把將小傢伙提了起來扔在地上。
“主人~~”鼠錢淚汪汪地看着秦空,被萬澧冷眼一瞪,只能可憐巴巴地自覺縮到一邊。
王二寶見到鼠錢也終於想起來:“對了,鼠片呢?”怎麼說,那也是自己名義上的戰寵嘛。
鼠錢嘆了口氣:“說來話長,我們跟一羣妃子從地道逃出來的時候遇到些事情,我跟鼠片吵了一架,後來它就回老家去了。不說這些了,你們業火夠了麼?什麼時候能晉升?”
作者有話要說:難道是因爲昨天更新時間太怪異的原因,點擊評論創歷史新低,虐cry
昨天陪孩紙,今天陪母親大人,更新時間又晚了。祝大家母親節快樂......還不是母親的基友們,祝令堂母親節快樂。
苦逼的鼠片與鼠錢,差點被遺忘了,這一集讓你們過一下主角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