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極天地間,無言憑欄卻,黑雨遍即天地外,一語春華,一語冬凋,黯黯神傷灑脫淚,寂寥寞心心自知,旁人誰識笑中傷,憶當年,縱馬輕裘少年郎,吳鉤踏馬江山情,今如猶似心悵惘,靜默無語歸何在,長吼難平胸中意。
潦倒舉杯杯藏月,孤寂瀟瀟念枯禪,不覓同路人,暗語無知秋飄落,多少思緒多少葉,噫,烈火熊熊志未籌,凱歌嘹亮雪藏刀,杜康不在誰解憂,千秋大道何其坎,路自多阻心多寒,蒼天言不語,積我心中煩與恨,不識人間淚。
——《西江月煉獄》
就在唐封感慨萬千的時候,在遙遠的西方,聖戰軍與維拉聯軍的宿營地,卻正在上演着一幕幕血雨腥風。
當日,維拉五部的侯爵們在秘密會議之後,決定了就要在部落裡面秘密清洗掉那些忠於教廷的不穩定因素,而在這場大戰當中完全整合出自己的力量,保存自己的實力,好度過這個異常難熬的時間。
但是,事情卻是遠沒有那麼的簡單。
夜,是淒涼的,在一種讓人沉寂的時候,突然,在維拉五部的宿營地上突然發出了驚天的喊殺,接着就是一陣讓人恐怖的慘叫聲。
維拉四部的侯爵,莫科耶夫、索拉耶奇、羅薩斯基、昂科法泰他們此刻雖然被親衛騎士簇擁着,但是身上早就已經受傷多處,其中莫科耶夫大喊道:“比爾的克,你這個叛徒,爲什麼要這樣做,你這個維拉人的叛徒。”莫邪科夫清楚的記得剛纔一箭射來,要不是索拉耶奇給他抵擋了一下,那麼他就要命喪當場了,而他認出了那支箭,毫無疑問,就是精準侯爵索拉耶奇的箭矢。
而在距離他們不遠地方,比爾的克手中握着弓,眼神死死的盯着這裡,在他的目光裡面,沒有多少的喜悅,更多的是一種悲傷與掙扎。
是爲,精準侯爵比爾的克約其餘四部的侯爵來精準部落商議事情,四部侯爵沒有多大的戒心就答應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宴會舉行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殺出了無數的士兵,要不是四部侯爵的親衛騎士精銳勇猛而侯爵們也是實力非常的出衆,那麼今夜他們就要死在大帳裡面了。
在場中,莫耶科夫猶如是一隻兇猛的獅子。
他,那高達二米多的身軀,渾身披掛着騎士的鎧甲,手中拿着的是一支巨大的破甲之錘,在英勇戒指十倍力量的增幅下,他彷彿黑夜當中的戰神。
看啊,那兇猛異常,不留餘地,在周圍全是斷臂殘腸,黑夜當中,淒涼之勇士,奮勇殺敵。
那近身的小丑,猶如輕紙薄衣,被那彷彿命運之錘的武器砸下,那就是粉身碎骨,我們感嘆,我們讚美,
他揮舞,他咆哮,他仿若天神下凡。
無數的敵人見到他的模樣,畏懼四散,在他所奔之地,誰人可立,用無數的鮮血,用無數的生命,鑄就英勇的傳奇。
——《莫邪科夫》
只是看到場中,雖然無數的精準部落的士兵們源源不斷的在這裡集合,殺向場中的衆人。
但是,這些精銳的騎士們,他們彷彿是一羣不知疲倦的機器,守護着自己的侯爵,只是看到他們所站立的地方,留下了滿地的屍首。一個個騎士的臉色緊繃,卻透露着堅毅,他們揮刀長砍,彷彿是要掙脫命運的枷鎖。那精準部落的士兵,排着長槍大陣衝來,一個個騎士,犧牲殺敵。他們捨棄生命,勇撲上前,用生命換取榮耀,當那長槍陣碎,一個個精準部落的士兵們,如同待宰的牲口。
索拉耶奇,這名跳躍部落的侯爵卻已經再也跳躍不起來了,因爲,在剛纔,兩支箭矢已經盯住了他的雙腿,那是比爾的克的精準之箭,此刻的索拉耶奇只是在大罵,大喊,他唱出了那首古老的維拉歌謠:“
遠方的勇士,你英勇無比,你的靈魂,你的生命,
獻與永恆的榮耀,你的足跡,踏遍世界,你的美名,
揚遍世界,戰旗作響,我們傲嘯天下,刀劍加身,
我們微笑以對,我們是誰,維拉的騎士,
驕傲而勇敢,我們的靈魂之聲,必永遠流傳
看啊,敵人卑微若斯,看啊,敵人膽小懦弱,
我們一衝而入,他們四散奔逃,我們勝利凱旋。”
這是當年伊蘇薩大帝時代,維拉草原上流傳的歌謠,那是維拉人的全盛時期,也是讓整個維拉貴族們自豪的源泉,這個時候,索拉耶奇唱着卻有着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先開始,只是索拉也起一個人在唱着,但是接着接着,這些騎士們,包括其餘的四位侯爵,他們都開始唱了起來,只是看到整個場地當中,響徹了這樣的歌聲。
那些精準部落的士兵們是越戰越懼,在這一刻,他們彷彿是在和維拉的榮耀作對,是在和古老的勇士戰爭,是在和跨越歷史而來的遠古的英靈們在戰鬥。
比爾的克臉色大變,因爲他看到,精準部落的士兵們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
在他的旁邊站着一個人,那是迪拉斯基,只是看到現在他的臉色通紅,但是那不是羞愧的神色,彷彿是一個小丑在讚歎剛剛的勝利,上面分明寫滿了得意與快樂。
就在精準部落的大陣就要被維拉四部侯爵打穿的時候,突然,那些精準部落的士兵們散開了,然後突然出現的就是一羣身穿暗紅色鎧甲的騎士。
昂科法泰眼睛一縮,說道:“教廷騎士?”
這個時候,那些騎士領頭的一個人說道:“哈哈,沒有想到昂科法泰侯爵還認識得我們的,誠實騎士拜見四位侯爵。”說完這個人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在這個血腥的戰場上面,此人行禮的時候竟然一絲不苟,讓那四個維拉侯爵也不由生得一絲好感,這與立場無關。
這一下,戰場突然出現了一絲寂靜,因爲昂科法泰說道:“原來是尊敬的誠實騎士。”說完,他也行了一個回禮,在貴族看來,哪怕面臨着死亡的威脅,禮節,也是不能夠廢去的。
莫耶科夫他們三個也是一樣,行了個回禮,護衛他們的親衛騎士也是一樣,對誠實騎士回了個禮。
誠實說道:“那麼,接下了,就得罪了。”昂科法泰他們幾個怎麼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莫邪科夫蒼涼一笑:“呵呵,沒有想到我們維拉五部相約結盟,竟然出現了叛徒,比爾的克,你違反了古老的盟約,你必將受到懲罰。”說完,他也沒有去管別的,提着破甲之錘衝向了誠實,而誠實立刻迎了上去,兩個人廝打在了一起。
而比爾的克的臉色瞬間變的非常蒼白,這個時候,迪拉斯基扶住了他,柔聲說道:“比爾的克,相信我。”比爾的克臉色恢復了絲紅暈,說道:“我信你。”那聲音分明是個女人的聲音,但是由於戰場上的情況,別人都沒有注意到而已。
而在場中,這個時候莫耶科夫已經一錘擊碎了誠實的防禦,然後將錘子架在了誠實的肩膀上面,說道:“作爲一名崇高的貴族,雖然你被我俘虜,但我尊重你的權力。”誠實也是非常風度的說道:“請講,大人。”莫耶科夫說道:“你們教廷和比爾的克聯合,無非就是爲了統治其餘的四部,但是我身後的騎士他們是英勇而高尚的,我希望用你的生命換取他們的生命。”誠實騎士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昂起了頭,說道:“已一個騎士的榮譽發誓,我保證你們後面騎士的安全,請侯爵大人放心。”
那些傷痕累累的騎士們聽到莫耶科夫竟然讓自己離開,都是急忙大聲喊道:“侯爵大人。”
莫耶科夫止了下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然後回到了那三位侯爵的圈子當中,笑道:“沒有想到,我們彼此爭鬥這麼多年,竟然也有如此團結的並肩作戰的一天。”索拉耶奇說道:“哈哈,世事無常,誰會想到?”
這個時候,金特爾森突然出現了,今天的審判長大人穿上了他的那身灰色的衣服,整個人顯的陰氣森森,羅薩斯基大怒道:“哼,金特爾森。”只見金特爾森得意的笑了一下,說道:“諸位侯爵大人,要是你們現在交出戒指,那麼看在貴族的豁免權上面,我還是可以饒過你們。”
這幾個維拉侯爵相視一笑,站了出來。
莫耶科夫說道:“神賜予吾榮譽。”
羅薩斯基說道:“神賜予吾青春。”
索拉耶奇說道:“神賜予吾輕風。”
昂科法泰說道:“神賜予吾雷電。”
然後這四名侯爵驕傲的說道:“維拉之戒,騎士之恆。”
然後,四位侯爵做出了一種騎士挑戰的理解,這刻。
金特爾森臉色變的陰森恐怖,比爾的克和迪拉斯基則是有着一絲的羞愧,那些教廷騎士們則是一種敬佩。
也只有純粹的騎士能理解那裡面一種含義,畢生之追求,精神,榮耀。
而那些身後的親衛騎士們也是彷彿放開了身上的疼痛與勞累,他們此刻的那身影異常高大,不再理會那四位侯爵焦急而沉重的眼神,緩緩拔出了佩劍,做出了一個挑戰的動作。
其中一個騎士說道:“大人,請讓我們用一種騎士的榮耀死去,而不是在這麼光輝的戰鬥中默默偷生。”
是啊,一個騎士,追求的不就是一種驕傲的榮譽麼。
四位侯爵聽了,欣慰的一笑,他們知道,再是勸下去就是對這些人尊嚴的侮辱,一位失去了尊嚴與榮譽的騎士,生不如死,四位維拉侯爵也是就都不再說什麼。
也許,這就是騎士的魅力所在,騎士之恆,縱然他們失敗,但是無數的歲月卻不能洗刷人們對於榮耀與尊嚴的追求,也許,這就是對於騎士精神的最好的個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