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秦天,頓時被大家一番誇獎。
來了這麼些時日了,看到門下弟子難得歡聲笑語,上官誠的臉上也不再冷冷冰冰,這時淡淡笑了笑,說道:“秦天,三月思過,你可有何收穫?”
“師父,沒有,哦,不對,有,就是後山有一處的大片嫩竹,用來做菜,十分好吃!”秦天傻笑着說道。
“恩,既如此,留你在此做飯,也不錯。”上官誠吃了一口菜,點頭說道。
“是,師父。”秦天恭敬地答道。
飯畢,上官誠帶着明覺,兩人來至祠堂。
祠堂空空蕩蕩,一應擺設,像是長久沒人用過了。新近的八位弟子,除了秦天,其他七人都練到了入門道法。每天的功課,就是繼續溫習入門道法,參悟更高的道法。
三清門的道法,全部在一本經書上,那就是《三清真言》。
三清真言共分三境界——玉清境界、上清境界、太清境界。
玉清境界在各入門弟子中就已傳授,此境界細分爲九階,一般入門達到五年左右,就可以完全學成;然後可以學到上清境界,這一境界又分六階,可以說,這六階,難住了芸芸三清子弟,能突破上清六階的,寥寥無幾。
至於最高的太清境界,分爲三階。
道法修煉到太清境界第三階的,從古到今,沒有一人。
就連創立《三清真言》的清靜祖師,也只是憑藉自己的感悟,寫下了至高無上的太清三階。
“太清三階練成者,有馭萬衆之力,且長生。”
這是《三清真言》乃至三清門歷來門人的終極夢想。可惜,至今無一人達到。
“這些時日,你可有傳授他些許入門道法?”上官誠站立在祠堂中央,看着四周石壁上的三清戒律,問道。
“回師父,沒有。”明覺如實答道。
“《三清真言》可從入門道法開始,傳授與秦天。”上官誠這般說道。
“是,師父。”
“好吧,你回去罷。爲師要去長門問天峰一趟,這裡的八位師弟,你要好生照應着。”
“師父走好!”
明覺看着上官誠呼嘯之間,祭起赤木劍,御劍而去了。
明覺離開祠堂,漫步走向青竹峰齋堂,這一路正好經過衆弟子住的院子,於是走了進去,靜謐之中,各位弟子有的休息,有的在房間裡鑽研道法。
道法修習,重在自身參悟。師父略指點一些訣竅之後,就大半靠自己的聰慧去領悟了。所以,三清門的弟子,除了每日早晚在外呼吸吐納,調息氣脈之外,大半時間,會在練功房或者自己的住所裡參研道法。
上官誠暫離青竹峰,囑咐明覺諸般後勤雜務之事,另多多督促新弟子勤於修煉。
雖然明覺只是大家眼中的一位雜役,最多是一位來了早了三年的老弟子,但觀其雖言語寡少,也一般的尊重於他。
來到三清門,誰不想擁有無上法力?所以衆弟子除了修煉,其他時間,也都慎言慎行。上官誠素來嚴厲非凡,這一衆弟子,都對他服服帖帖。
新來的弟子,唯有一人,整日除了砍那隻永遠砍不斷的竹子和燒燒飯之外,無所事事地到處晃盪——那就是秦天。
幸好衆多沉悶的人中還有一個明覺,似乎對道法不太感興趣。這兩人每天砍竹燒飯,切磋些燒菜的技藝,然後睡睡懶覺,日子過得也是自在無比。
在這幽靜的山峰里居住數日,也略微讓原本一身喧囂塵世氣的秦天,沉靜了不少,每天照例砍着竹子,雖然不能砍斷,但權當鍛鍊了筋骨,也是不錯的。
可是,這樣的日子,無聊必定難免。
每當夜幕降臨,深睡之際,青竹峰秦天的小屋子裡,躺在牀上的他,累了一天之後,會沉沉睡去,那件破破的袍子,還是無比溫暖的。
當然也會做夢,做夢想起以往在自己耳朵旁嘮叨厭煩的母親,會想起那個遙遠卻親切的青州城,也會想起那位飄然似仙女的沐雪若。
當然,還有伯卿那小子,以及唐飛雁。
對了,精靈池的飛雁,怎麼樣了呢?
問天峰,主祠堂。
道香飄渺,清靜祖師的石像,炯炯有神地俯視萬衆。
道尊真人一身白袍,另有四位執事,各自衣冠整齊,分坐四位。
案几上放着一封裝幀精美的書貼,紅色的光芒甚是耀眼。
“這時崆峒派的挑戰書。”道尊真人言道。
“沒想到一百年前的一個小門派,今日也敢登堂入室!”說話的,是坐在道尊右邊的太沖道人,見其一身黑袍,威嚴無比。
他的話裡有氣憤,亦有不屑。
崆峒派,曾在風源出現過此門中的人物。
此一派,晚於三清門數百年而創,自然在三清門人中算是後輩。崆峒山與三清山遙遙相隔數千裡,三清門在中土腹地,而崆峒山卻在東海之濱。
崆峒一派,創始人爲飛虹子,是一位道人,一生鑽研道家經典,道法精進,竟達到了極高的境界,加之偶獲上古神兵利器——飛虹劍,竟然無敵一時,便自創門派,因其出生在東海崆峒山,便有了這一派。
崆峒派門下分三堂——追魂堂,奪命堂以及玄空堂。各堂中人物神秘莫測。
“這一此前來會武挑戰的,是追魂堂一行七人,以堂主花舞影爲首。”道尊如此說道。
“掌門師兄意下如何?”上官誠觀座下各人,似有所思,便問道尊。
“來者是客,自然要挑出我門下一派與之會武。你們看,那一派合適?”道尊這時忽然笑着說道。
“他們來了七人,人數甚少,我看,還是交給我門下人煙稀少的一派最宜。”兮月淡淡笑着,說道。
“此言極是!”靈草塢掌事冥天以及太沖道人一齊應和道。
“你們!”上官誠似是被一衆人刺到了痛處,臉上表情甚是憤怒。
“上官師弟,看來,十年之前的事,你還在耿耿於懷啊。”太沖道人言罷,臉帶譏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