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給我說一句廢話,我今天就滅了你!”夏子寒咬着牙,眼神凜冽的瞪着他。
那個人渾身哆嗦,不敢再說一句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總,你說。”顧之天也生氣了,臉色鐵青的問另一個男人。
“是,是這樣的,馬總在洗手間裡說夏炎老婆的壞話,被夏總聽到,然後……”
那個男人感應到夏子寒殺人般的眼神,立即縮着脖子,不敢再說下去。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海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流離和夏子寒以前的事,只是他們以爲已經事過境遷,沒想到夏子寒居然還是這麼在意她,因爲別人說了她一句難聽的話,他就不顧形象的將人家打成這樣。
易莎的眼神變得冷厲,陰森森的掃向流離,心裡十分氣惱。
原本軟磨硬泡的讓夏子寒來參加今晚的宴會,目的就是想讓他遇到夏炎和流離,看到他們恩愛的樣子,也好快一點死心。
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局面,把事情弄得適得其反。還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流離震住,愕然看着夏子寒,心跳加速?他,還會維護我?
夏炎心頭一顫,眸子裡有剎那的慌亂,卻很快鎮定下來,牽着流離走了過去。
周圍的賓客們都看着他們兩,眼神各異,但多數是不懷好意的嘲笑或者輕視。
流離感應到他們的惡意,心裡緊張而又難堪,可是夏炎卻很平靜。
“馬陸兵,我跟你似乎沒有什麼過節,你爲什麼要在背後說我太太的壞話?”夏炎語氣陰冷的質問。
那個被打的人本來已經夠狼狽了,但他怕夏子寒,不敢對他怎麼樣,可是夏炎不同,如今的夏炎再也沒有從前的底氣,他的炎黃甚至連這個二流富商的公司都不如,現在連保鏢都請不起。
“哼,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沒怎麼樣。”
那個人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憤憤不平的瞪着夏子寒,“我說的是夏炎的老婆,又沒說你老婆,你憑什麼打我?”
馬總的態度,讓夏炎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好像在說,我說了又怎麼樣?
“馬陸兵,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夏炎的太太是可以讓你隨便說說的嗎?”夏炎凌厲的冷喝。
“你吼什麼吼?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炎少嗎?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又窮又瘸,要不是顧總可憐你,你以爲會讓你參加這個宴會嗎?”
馬總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夏炎身上,氣急敗壞的指着他的鼻子大罵。
夏炎只覺得身體裡一股怒火往上竄,腦袋一轟,咬着牙,憤怒的向他撲去……
夏炎的拳頭還沒揮在馬總身上,卻被輕易抓住,馬總反過來將他推倒在地,把剛纔所受的憋屈化爲力量,兇狠的拳頭雨點般砸在他身上。
“啊,不要打他。”流離驚叫,下意識的去拉馬總,卻被他揮起的拳頭砸中額頭。
流離只覺得腦袋直冒金星,眼前一陣模糊,劇烈的疼痛感立即從額上散開,馬總髮現自己竟失手打到流離,一時間怔住。
周圍的人全都愣住,睜大眼睛繼續看好戲。
夏子寒本能的想要衝過去,卻被易莎緊緊拉住。
“流離!”夏炎看到流離捱打,心中更加痛苦,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覺得自己太沒用,居然淪落成這樣,連一個下三濫的人都對付不了。
無盡的憤怒佔據了他所有的心神,他猛的翻起來一拳頭揮在馬總臉上,頓時,馬總的鼻子鮮血直涌。
這一下,他更加惱羞成怒,像只瘋狗一樣將夏炎撲倒在地,揮起拳頭又要打他。
“不要……”流離回過神來,發瘋似的將馬總推開,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耳光響亮。
這是流離第一次打人。
從小到大,無論怎麼被人欺負,被人侮辱,她都是軟弱的承受,從來沒有反擊過,可是這一次,她居然反擊了,因爲她不能看着夏炎被人欺負,如果不是她,夏炎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着流離,沒有想到這個柔弱的女人居然也會有潑辣的一面。
馬總臉面無存,捂着臉指着流離破口大罵:“你這個賤女人,居然敢打我?”
他還想再反擊,卻被顧之天的保鏢抓住。
“你爲什麼要欺負夏炎?憑什麼欺負他?”流離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哪一點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欺負他?還有你們,你們這些人,憑什麼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嘲笑他,輕視他?憑什麼?就因爲他現在殘廢了,沒錢了,你們就這樣對待欺負他嗎?
他雖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他在我心中,永遠是最成功的男人,因爲他有責任心他很善良,他爲我和兒子付出了一切。
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的成功不僅僅只在於他賺多少錢,擁有多麼健康的身體,而是在於他對家人的付出和關愛。
你們這些人,如果有本事,可以在商場上贏他,爲什麼要用這種卑劣的行爲去對待他?”
流離吼完這些話,已經泣不成聲,她爲夏炎感到痛心,更加感到愧疚,從前不可一切,放蕩不羈的夏炎,爲什麼要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任人欺負,任人凌辱?這都是因爲她。
在場所有人都被流離的話觸動,一些人羞愧的垂下了頭,也有一些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夏子寒雙拳緊握,十指幾乎快要插入掌心,他咬着牙,悲憤的看着流離,心裡糾疼……
你說在你心中,夏炎永遠是最成功的男人。那我呢?我算什麼?難道我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還是說,事到如今,我在你心中已經不值一提?你說他爲了你和兒子付出一切,可我呢?我的付出,難道你沒有看到?爲了你和墨兒,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知不知道?
爲什麼你對他的付出那麼感恩,卻對我的付出視若無睹?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卻執意嫁給他,居然還說墨兒是他的兒子?你把我當什麼了?難道我夏子寒在你心中就是一個什麼都不如的傻子嗎?
想到這裡,一股濃濃的恨意瞬間蔓延四肢百駭,夏子寒垂着眼,心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