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認識睨可後的每一天,我都是開心的。我也從一個無慾無求的人變成了一個有慾望的人。我也從來沒喜歡一個工作甚過於這個工作的,或者可以說我在做睨可助理前從未喜歡過工作。我只是爲了工作而工作,就像爲了生活而生活。從前的我雖然活着卻是死的,不像現在的我只要見到睨可就很開心。

睨可每天來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會來助理辦公室,看我一眼,給我一個微笑,再開始忙碌起來。這似乎成了我們之間的共同習慣。

剛開始的時候小B告訴公司可能會宣告破產,我的心情真的是陰霾了好一陣。好像我就不能完整的工作一次一樣。不過在這同時,小B閒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教我複印文件,打印文件,送送文件,遞遞話,一些簡而易會的事。我呢,從一開始都不敢出這間辦公室,到頻繁的出入到習以爲常。從一開始時的誰都不認識,到我連哪個經理小三是誰都知道。倒不是我人緣好,愛八卦,只是,女廁所這個地方向來都是八卦的中心所在。閒下來的時間,我都用來去學英語了。一個助理,最起碼要會一種語言不是。更多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倒不像睨可的助理,而像小B的助理。因爲,睨可就像現在這樣,會跟小B交待一些事項,會問小B一些意見,而我?睨可真正談起公事時,應該會忘記有我吧。

“你知道嗎?就因爲印錯了一個英文字母,他們就可以罰款,人家不僅罰款還要向我們索賠沒到期完成訂單的損失。廠裡QC都是幹吃飯的?廠長是幹吃飯的?這些個經理個個都是幹吃飯?就沒人檢查出一點錯誤來?還有德國那單,人家要的是黑色,不是紅色啊,這是色差問題嗎?是色差問題?這是眼神有問題!”睨可氣得拍桌子。

我很擔心睨可的手,難道她不疼?

小B順着睨可的意思,是不是要開除了哪個經理。

“我是要開除哪一個經理嗎?”睨可反問小B。難道不是嗎?“上至經理下到QC,全部開了!”小B極力不贊同:本來公司就負債累累,現在一下子把主幹們都開了,會造成軍心不穩的,公司恐怕更撐不住了。

“一個公司裡沒有一個領導級別的人站出來爲公司的利益着想。這個公司是不咋的,但這些個人更不咋的。公司就是由員工組成的,一個公司的裡員工就代表着整間公司。與其這樣拖拖拉拉,不如連根拔起,重頭開始!”是不是經營不下去了,要對外宣告破產。

“小B,你真是失戀把腦子都失壞了。不是宣佈破產!第一,去獵頭公司找人才。第二,收回全部已經出口和正在出口訂貨。第三,回收的貨物儘快在國內內銷完。第四,請律師!看看有什麼條文漏洞。能協商少陪多少就儘量少陪。第五……”

好吧。他們兩個經常聊公事聊到下了班都不知覺。今天更是,都快11點了才下班。都沒公交車回家了。

睨可從停車庫開車出來就看到李天在那等出租。把車停到李天旁邊,說送她回家。從那以後的每天都是睨可送的李天 。

一個月的時間總是一晃而過。看着辦公室裡多出大半個空間,心情果然還是舒暢了不少。兩個人的辦公室要四張桌子,真是多餘。但是兩個人的桌子上有兩臺電腦就不多餘了。一個可以用來辦公,一個可以用來消遣。桌子上再擺點小盆景,抽屜裡在放點小零食,簡直是心曠神怡啊。

“聽說公司在過十幾天就要宣告破產!”“不可能吧!我們可是親耳聽見睨總說絕不會宣佈破產!”“什麼睨總不睨總,我看還不如那個二世祖呢。她進來第一天,還沒上任就先炒了四個助理。半個月沒到就炒了基本所有的公司元老。現在,廠裡的員工又全體鬧罷工,說,不發工資就不開工。我想啊,別說十幾天就是個三天也撐不住了!”“啊,不是吧那我們怎麼辦?我們是不是也要鬧個罷工什麼……”廁所裡你一句我一句的,八卦聲此起彼伏。

我從廁所裡出來後,就第一時間去找睨可。進入她的辦公室,就看到她在通電話。掛了,接電話。掛了,又繼續撥打電話。我一直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直到她結束了所有電話。我一直以爲她沒看見我。哪知道,她掛了電話就拉着我去吃飯。我想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受挫吧。因爲我發現她每次不開心,就會用吃東西方式去發泄。她越是不開心,就越會是點一些甜的快掉牙的甜品來吃。

我掏出了口袋裡的錢卡遞給睨可:“雖然,對於你來說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是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錢了。扣除我花掉的應該還有八萬多吧!”在我李天一無所有的時候,是睨可拉了我一把。所以在睨可有困難的時候就算傾出我所有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

“你一定是聽到公司裡的閒言閒語了。怎麼?連你也看不起我?”睨可拿出錢包。“我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你呢?你可是我心中的女神!”睨可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給我:“最近有點忙,要不是那些員工鬧罷工,我都忘記給你發工資了!”睨可笑笑,笑得很是開心。好像心裡什麼地方暖暖的。

“四千塊?”我數了數錢。“怎麼你還嫌少?也不想想你整天上班都是幹些什麼?除了發呆,就是玩遊戲看電影。我倒是想給多點給你,倒是你也得爭氣不是……”我都說睨可一說起我來就是沒完沒了的。我哪是嫌錢少啊,四千塊可是我拿過最高的一次工資了。想想以前加班累得個要死要活的也只能拿到三千出頭多一點。

“快點吃,吃完陪我一起發工資去!”睨可催促到。

我跟在睨可的身後來到服裝廠裡的小廣場上。那裡,已經等滿吵吵囔囔的人們。睨可拿過早已爲她準備好的話筒,發表講話。

“各位員工,大家靜一靜。我是現在信源服裝的執行總裁!最近公司起了不少謠言,說廠不行了,要倒閉了,發不出工錢了。”睨可停頓了下,舔舔了舔嘴脣繼續說道:“我也不追究到底是誰先發起的謠言,也不多說廢話。我們現在就開始發錢!我們不僅發一個月的工資,還會把你們在這壓欠的所有工資全都發清了。我們不僅會發清你們所有的工資,而且,我睨可保證,您們每個人的工資,都會每月定時發清,絕不多壓一天也絕不拖欠你們一天的工錢。現在請點到名後的員工上來拿錢!我希望拿到錢後的員工們能第一時間的趕到生產線上工作。當然,若是有員工仍然鬧罷工或者不想幹了,也可以直接走。”說完這段話後,睨可就對着話筒點起名來。這時有兩個配了槍的保安推了一個大箱子上來。他們打開箱子,露出來的全是紅果果的鈔票。

哇,我兩眼瞪了老直了,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

睨可唸到第二個人名後,就悄悄的在我耳朵旁說這裡交給我主持了,若是有什麼突發事件叫我隨機應變。她說話的口氣噴在我耳朵上暖暖的,癢癢的,酥酥麻麻的,底下好像也有一股暖流流過。還未細細品嚐這感覺呢,睨可就給了我話筒,走了。

我靠,這是□□裸的調戲啊。

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員工的工資全都發完了。我看着空空的小廣場,往廠門外走去。嗚嗚,肚子好餓啊,好想睨可啊,她在幹嘛呢?她會不會來接我?這麼遠,她肯定不會再掉頭來接我了。

“天,你垂頭喪氣的幹嘛呢?磨跡磨跡的還想不想吃飯?”

我一擡頭,一個女子斜靠在黑色本田車門邊。她,穿了件白色的寬鬆上衣,下面則是天藍色的大大的裙襬裙,配着一雙中高跟的紅色高跟鞋。夏日的晚風,徐徐吹動的藍色裙襬,燈光下的她顯得那麼自信,飄逸,慵懶,又不失高雅。這個人不是睨可又會是誰呢?

“發什麼傻,還不上車,你想餓死我呀!”等李天一上車,睨可就死加油門的把車開走了。

“怎麼了你?從剛纔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中暑了?”睨可伸出手要去摸李天的臉。“你真的好漂亮啊!!!”李天這話一說出,睨可就笑出了聲。“我一直都說我很漂亮,你才發現嗎?天,那邊那個燒烤攤上好多人,看樣子味道不錯。要不,我們晚上就吃燒烤好不?”

“總裁也會吃燒烤?”我有點不可置信。“總裁就不能吃燒烤嗎?現在下班了,我不是總裁了,我是個人,還是個女人,Ok!”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每次吃飯都是在正規的飯店吃飯,我理所當然的就認爲睨可不太會來這種外表看上去不太乾淨的地方。

“睨可,有件事我很好奇耶!”睨可拿着根骨肉相連在啃含糊不清說了個字,說。“拿出這麼大筆現金出來,你不怕被人搶啊。幹嘛不直接打到卡上去,那多省事又安全!”

睨可用她招牌式笑容,笑着對我說:“我就是要示威,我要讓那些散播謠言的人知道,信源不僅有錢,還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一大堆錢出來,而且,還可以藉助於媒體打響一點知名度。你看你,怎麼像個小孩一樣,吃東西吃的滿嘴都是!”我連忙抽出餐巾紙擦嘴。

“不是這裡,那裡過去一點,再過去一點,我幫你擦!”

睨可的臉緩緩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看着她輕柔的爲我擦拭時那張精美的臉,我的脣一點點的,一點點的貼近睨可那紅潤飽滿的脣。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我是第一個剛開坑就想完結的作者吧。寫的好慢啊,在我計劃中睨可和李天都不知道滾了幾次牀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