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休息了一天一夜,林默帶着全家離開了莊園。
傭人跟僱傭兵都還在。
林默告訴他們,自己一家人要出去散心,他們繼續留在莊園即可,佣金他會照常付。
不是林默不相信他們,而是他們一家經不起任何失敗。
同時這裡的莊園,也會成爲林默一個避難所,以後如果出現什麼危險,還能快速帶着家人來到這裡躲避。
畢竟按照伯爾尼的法律,空置的房屋只要被非法入侵的人實際居住兩年以上,那麼該房屋的產權就會自動轉讓給佔有者。
你沒聽錯,規定就是這麼奇葩。
所以即便是爲了防止有流浪漢霸佔他的莊園,林默也需要留下一些僱傭兵看守。
出了莊園,林默帶着家人先到附近沒有監控的隱蔽山坡上,所有人都重新進行易容,然後徒步大約兩個小時,才坐上車,前往國際機場。
安全是第一位的,再小心也不爲過。
就算是知道陳山河現在在忙着幫助豐田一郎奪國王的位置,林默也不敢有半點鬆懈。
對手太狡猾,他必須謹慎。
有深層網絡的幫助,再加上林默他們並沒有攜帶什麼行李,所以很順利的就通過安檢,坐上前往美利堅華府的飛機。
華府是美利堅的心臟,那座著名的宮殿,就坐落在華府的中間位置。
那裡匯聚着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人。
自由會、保守會、參議樓、佛伯樂總部、CIA總部、DOS總部、DOT總部全都匯聚在這塊僅有17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它或許不如紐約有名,但一定要比任何一個州都更加重要。
距離並不算遠,
飛機僅僅只是在天上飛了不到4個小時,空姐都沒來得及發第二份飛機餐,他們就已經抵達了華府杜勒斯國際機場。
林默伸了個懶腰,拉開頭等艙的簾子說道,“大家醒醒,我們到地方了!”
頭等艙裡只有他們一家人。
倒不是林默把位置全包了,而是這麼短航線很少有人坐頭等艙,最多使用的還是商務艙。
表面上美利堅的人追求自由,生活不拘小節,而且非常不精通於算數,但骨子裡他們是全世界最會算計的一幫人。
畢竟,他們當初可都是被各個國家所拋棄的流民,以及那些流民的後代,通過各種計謀跟謀劃,才從另一個可憐的民族手裡,奪下了這片土地。
他們不認爲自己在犯罪,而是認爲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沒錯,
虛無縹緲的上帝,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林默他們坐的是頭等艙,不用跟其他人擠在一起,擁有着提前下機的權利。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美利堅,所以也沒有當初的新鮮感。
在50多歲的大媽空姐帶領,他們來到到達層,並且一眼就看到了舉着牌子,寫着‘林晨’名字的接機牌。
林晨是林默的新名字。
倒不是他專門挑選的姓氏,事實上用了這麼多次假身份,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林’這個姓氏。
跟着司機走出機場,坐上豪車,出發前往莊園。
車子是商務型的,只要關閉隔斷,放下電視就能跟前面駕駛艙完全隔絕。
私密性很好。
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林思語激動的問道,“我嘞個去,老哥,你到底有多少套房子啊?”
“提前說說唄,我們這次住在哪裡?”
有多少套房子?
林默還真是記不清這個事情,很多身份下面都有不同的資產,但是用過一次之後也就忘了。
他現在才能理解一件事情。
爲什麼某些停車場裡面,總是會停着一輛明明很新,也很昂貴的汽車,但就是好多年都沒人開過。
以前他以爲車主多半是進去了,要麼下去了。
但是現在他真的理解了,
可能就是單純的忘了還有一部很昂貴的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車停在停車場裡,人忽然被一具散發着恐怖氣息的巨大棺材帶走,消失在了茫茫宇宙。
“比比什麼來着”林默回憶着居住地的名字。
有點拗口,他給忘了。
岳母趙慧嫺一愣,驚訝的說道,“你說的該不是比弗利山莊?”
李錦文也有點吃驚,明顯也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其它人都是滿臉的不理解。
林默點點頭:“昂,對,就是這個小區,沒想到媽伱竟然聽過?”
林思語質問道,“嫂子,阿姨,這個小區很有名嗎?”
張力他們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何止是有名。”趙慧嫺英語好,對美利堅也有一定了解,介紹道,“怎麼跟你們說,那裡就是美利堅最安全的小區,你們知道的大部分萊塢明星都住在那裡,包括一些籃球明星。”
“另外.現任大公,也是唯一的黑色大公歐立馬也住在該小區。”
哈?
跟大公住在同一個小區。
這.
要知道美利堅大公可是號稱全球權利最大的男人。
即便是知道他們現在小有身家,但也沒想到竟然這麼的誇張。
林思語恨恨的說道,“跟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衆人微笑搖頭,徐琴試探性的問道,“兒子,這也沒外人,你悄悄告訴媽,你手裡有多少錢?”
林默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肯定夠花。”
不是不想說,是真不知道,也沒辦法統計。
即便是知道林默很有錢,但家人們還是每次都會感覺到震驚跟不真實。
世界是根尺子,大家都生活同一空間的不同維度。
他們以前是最低的維度,短短几年竟然直接能夠跟世界權力最大的男人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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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落差,讓人很難接受。
豪車平穩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們抵達了比弗利山莊。
門口的安保很嚴格,但並沒有進行搜身一類的動作,只是讓汽車駛入類似於洗車房的地方待了幾分鐘,然後就放行了。
具體是什麼高科技,林默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太懂。
豪車停在71號別墅門口,司機小跑着下車,殷勤的拉開車門。
林默他們從車裡走了下來,四下打量着周圍的格局。
豪華嗎?
倒是也談不上有多麼豪華,跟他們之前住的莊園還差點意思。
這次住的別墅也沒有大花園,一眼看去就是很普通的六層小樓,看不出什麼太多的玄機。
林默拿出幾張美元遞給了司機:“你的小費,另外你最近不用工作,就在小區門口等着,我用車的時候會跟你聯繫。”
“至於等候的費用,我會付給你。”
花出去的錢才叫錢,
雖然林默接下來肯定會去買車,可能永遠也用不到這輛車,但總歸是有備無患。
“好的先生,很高興爲您服務。”司機心裡很開心,但並沒有表現的過於興奮,禮貌的雙手接過小費,坐上車離開了比弗利山莊。
“走,回家!”
林默走在最前面,一家人跟在他的身後,懷揣着激動跟興奮的心情走進了別墅內部。
只要一想到他們的鄰居是那些國際大明星,甚至是美利堅總要的政客,他們就感覺有種在做夢的錯覺。
房子內部別有洞天。
倒不是裝修的多豪華,而是牆壁的厚度跟材料讓人有點看不懂。
林長水敲了敲牆壁,聽着渾厚的聲音,感慨道,“乖乖,這麼厚的牆,導彈都炸不開吧?”
他幹了一輩子工地,蓋了一輩子房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結實的房子。
林長水心裡有種想要挖開看看,裡面還會有什麼驚喜的衝動。
張力看着房間裡的窗戶,也不由的感慨道,“你們看,這裡的窗戶設計的也很有水平,想要遠程狙擊非常困難。”
他走近敲了敲玻璃,又說道,“嗯,沒錯,是防彈的,跟我當兵時候見過的防彈玻璃一模一樣,只不過還要更厚!”
其餘人倒是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都坐在沙發上休息。
今天特意讓家政打掃過,所以非常的乾淨。
休息了一會,林默起身說道,“小力,跟我在房子裡繞一圈,檢查檢查有沒有那些東西。”
他說的自然是監控或者是竊聽器。
雖然房子很大,檢查起來非常費勁,但林默覺得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更何況他也能趁着檢查的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這棟別墅的佈局跟每個房間的擺設。
“好,來了哥!”張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也來幫你們。”李金山也想幫忙。
林默拒絕了他的好意:“爸,您坐那休息,我們今天只檢查一樓大廳跟二樓的臥室就行,不需要那麼麻煩。”
說完,林默把一個設備遞給了張力。
這是他在深層網絡上購買的東西,從外表上來看只是一個手電筒,但只要開啓第二個模式,就能變成非常靈敏的電子狗,能檢查到市面上所有的監控跟監聽器。
最開始他還不相信這個小東西那麼牛,等拿到手看到熟悉的名字就釋然了。
Dark出品,必屬精品。
林默一家人在比弗利山莊住了下來,身在唩國的陳山河也沒有閒着。
原本就算豐田財閥實力再強勁,但在講究傳承跟輩分的唩國,豐田一郎也不可能當上國王。
別開玩笑了,
那些從戰國就遺留下來的家族,以及沒有姓氏的神族,也就是天皇家族,可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的財產落到外人的手裡。
陳山河就是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了自己獨一無二的價值。
他不僅有步驟的散播各種其它家族的負面消息,挑動唩國的民心,還在各個家族之間互相遊說,大有一副遠交近攻,縱橫捭闔的架勢。
在他的助力之下,豐田一郎的權威越來越高,對手越來越少,到最後還真讓他順利當選了國王。
今天,就是他登基的日子。
豐田家族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各個殘存下來的勢力跟已經交好的家族,全都帶着豐厚的賀禮前來恭喜。
豐田一郎滿面春光,如沐春風,在一句句讚美聲中,逐漸迷失了自己。
今天是他發表《對全國公開書》的日子,也就相當於是向整個唩國宣告他登基的重要日子。
豐田一郎看着滿屋子的貴客,眉頭一皺道,“錢桑,竹中君還沒有來嗎?”
竹中重治是陳山河的假身份,或者準確身份是新身份,因爲不僅是他,他的兒子陳澤也改了唩國名字,並且認了豐田一郎當乾爹。
身着一襲和服的錢盛恭敬的說道,“天皇陛下,竹中君身體不舒服,今天恐怕不能趕來,還請您見諒。”
“吆西,我倒是忘了,竹中君這兩天身體不舒服的事情,告訴他一定要保重身體,我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發動全國的力量,幫助他找到那個該死的林默。”豐田一郎語氣很誠懇,心裡也確實很信任陳山河。
可以說沒有陳山河,就沒有他的今天。
陳山河在他心裡,絲毫不亞於亞父的存在。
豐田一郎知道林默是陳山河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上臺後想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林默。
事實上這麼多天,他們家族的實力也都在不斷尋找林默,但奈何沒有半點兒消息。
但上臺之後就不一樣了,
唩國雖然是彈丸之地,卻也擁有着非常強大的情報機構。
利用國家的情報機構,沒有什麼人是找不到的。
與此同時。
倭國,一處僻靜的河邊。
陳山河雖然改了唩人名字,但私底下的穿着還是唐裝爲主。
他並沒有生病,只不過不想比起參加所謂的國王登基,陳山河更想坐在河邊釣魚。
一旁的陳澤皺眉說道,“爸,您借病不去參加豐田一郎的登基儀式,會不會讓他多心?”
“呵呵。”陳山河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久居人下?”
“你以爲爲父就沒有自己的盤算?”
什麼?
陳澤吃了一驚,詫異的問道,“爸,難不成你想”
“我什麼都不想。”陳山河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補充道,“爲父老了,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想在有生之年找到林默,殺了他以絕後患。”
“只要他還在,你我就得永遠屈居人下,提心吊膽的生活。”
“我老了,可你還年輕啊.”
陳澤滿臉慚愧,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父親,是我沒能明白.”
“去忙吧,讓我一個人靜靜。”陳山河擺了擺手。
陳澤還想說話,但最後也只能是無奈的點頭,轉身離去。
幽靜的小河旁,只剩下了陳山河孤獨的身影。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看着水中水波流淌,莫名的,陳山河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林默的那個下午。
“這麼多天過去了,你會藏在什麼地方?”
“又或者說,是不是又在計劃着怎麼除掉我?”
莫名的,陳山河拿出手機,看了眼之前發給林默的消息。
還是自己發的那一條,對方已讀未回。
“雖然是對手,但恐怕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老夫的,也非你莫屬了。”
陳山河手指劃過屏幕,發送了一條視頻申請。
他現在獨在異鄉,又揹負着一個他完全不喜歡的名字,做着他並不喜歡的事情。
雖然很順利,但箇中孤獨,也只有他自己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