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和蔣欣的到京多少人盯着他們,但是其中誰又都不想當那出頭的椽子,所以一直沒有人打擾兩個人。
上午十點的時候,周杰和蔣欣出現在機場外面。沈澤之和紀子越坐在機場馬路對面的車上看着對面出現兩個男人和周杰與蔣欣說了什麼,然後幫他們拿過行李上了一輛車。
紀子越轉頭問沈澤之:“組長,我不要跟上去?”
沈澤之搖頭:“不用了。”
看着那輛車走遠,沈澤之纔開着車離開這裡。
紀子越道:“能把他們調回平京,看來中科院方面是不打算繼續藏着這件事了。”
沈澤之想了想道:“估計是周杰他們有什麼進展了,所以纔敢這麼做。”
紀子越道:“就是吳老師還沒有醒,不然我們就不用這麼麻煩的調查了。”
沈澤之若有所思道:“昏迷不醒對他現在來說是件好事。”
紀子越道:“你的意思是他也會有危險?”
“他從五年前就加入這個小組,除了周杰和蔣欣恐怕就他知道的最多。有些人想讓他開口,有些人怕他開口,現在他昏迷不醒反而能讓這些人都歇了從他那裡得到線索的心思。”
紀子越點點頭:“這樣也好,至少能保護自己。對了,九處的人從他身邊撤走後誰在保護他的安全?”
沈澤之道:“總辦的人。不過現在總辦的人應該也要撤了。”
紀子越皺眉,沈澤之知道他要說什麼說道:“不用擔心,何朗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他的家人。”
回到特案組後,沈澤之從手機上調出兩張照片給關辛:“查查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歷。”
關辛把照片傳到電腦上了可開始查。沈澤之和紀子越一起研究手裡的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我們要不去蔣家試試?”紀子越建議道。
沈澤之考慮了一下:“可以,我們可以去試探一下。蔣家人知道蔣至誠在哪裡的可能性不高。他和蔣家人的關係都不怎麼樣。”
紀子越道:“對了,蔣至誠三十多歲了,就算沒有結婚,也應該有女朋友吧。”
沈澤之搖頭道:“他的檔案中並沒有記錄這個。不過蔣至誠工作危險係數這麼高,就算有女朋友肯定也藏的好好的,不敢讓人知道。不過,我們可以調查一下他的交友情況。”
紀子越道:“是啊,我去調一下他的通話記錄。”
紀子越離開後沈澤之繼續看蔣至誠的資料。這時,戚凱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組長,何鈞死了。”
何鈞?沈澤之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怎麼回事?”
戚凱道:“這幾天找老師和鍾寒在查方琦,我就去查何家銘。何家銘失蹤後何鈞也聯繫不上了。今天長山路派出所反應過來,兩天前他們發現一具無名男屍,很可能是我要找的何鈞。我看了一眼他們發過來的照片,就是何鈞。”
沈澤之拿起車鑰匙道:“我們走。”
戚凱和沈澤之立刻趕往長山路派出所,車裡戚凱邊開車邊說他的調查結果。
“從何家銘失蹤後何鈞也不見了,但是他的家人都不在國內。而公司那邊兩個月前收到了他的辭職報告。他還在自己的微博上發了一條消息,說自己需要平復一下心情,要出去旅行,半年內不會聯繫任何人。”
沈澤之道:“這是在掩飾何鈞的死,爲什麼呢?何鈞和何家銘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戚凱道:“我查了一下何家銘,的確有這個人,看這個人的資料沒有任何問題。從照片上看,他和火車站那張照片上的人看起來就是一個人。何鈞的確是何家銘的兒子,他沒有可能參與這件事。”
沈澤之道:“先看看何鈞的屍體再說吧。對了,通知雲清了嗎?她今天好像不在組裡。”
戚凱道:“通知了,估計她現在已經到了。”
二十分鐘後,戚凱把車開到了長山派出所。他們剛把車停下,派出所的所長錢川就走過來。
沈澤之道:“我是特案組的沈澤之,這是戚凱。”
錢川伸手歡迎:“你們好,我是所長錢川。”
三個人說這一起往臨時停屍房走去,錢川邊走邊介紹情況:“屍體是兩天前在公園的湖裡發現的,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公園的管理員。我們去看了一下,看起來像你們之前發來的照片,我就通知了你們。”
戚凱道:“之前安排人來驗過屍嗎?”
錢川搖頭道:“沒有沒有。哦,剛纔你們特案組的桑法醫過來了,現在正在驗屍。”
三個人說這走到了停屍房裡。
桑雲清正在聚精會神的驗屍。沈澤之走過去看了看屍體的狀況問道:“什麼情況?”
桑雲清直起身子道:“死亡時間在三天前,屍體基本沒有腐爛。”
沈澤之驚訝:“聽說屍體是在湖裡發現的,現在這麼熱的天屍體都沒有腐爛?”
桑雲清道:“屍體死亡後被冷凍過,我說的三天前的死亡時間只是個推測,因爲冷凍的原因,這個死亡時間並不怎麼準確。”
沈澤之道:“所以公園的河裡並不是第一現場,而是拋屍?”
桑雲清點頭。
“死因呢?”沈澤之問。
桑雲清道:“窒息死亡。你看他脖子的地方,勒痕很明顯。”
沈澤之低頭看着屍體頸部的傷痕道:“看這個勒痕的寬度,應該是……皮帶?”
桑雲清點頭:“應該就是皮帶。而且屍體雙手手腕上有淤青,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他死亡之前很可能被囚禁過一段時間。”
沈澤之點點頭。
桑雲清道:“具體的情況我昨晚詳細屍檢會出一個報告。”
戚凱和所長錢川看屍體發現人的筆錄,沈澤之過去問:“有什麼發現嗎?”
戚凱道:“兇手沒有隱藏屍體意思,公園的管理員是從湖水裡發現屍體的,當時屍體就漂浮在水面上。”
沈澤之道:“當時屍體的情況怎麼樣?”
錢川道:“那個公園離我們這裡很近,接警後五分鐘左右我們就到公園裡。屍體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我們還以爲是附近酒店裡喝醉酒的人不小心掉水裡淹死的。”
沈澤之道:“當時的屍體溫度怎麼樣?”
錢川回憶了一下:“當時屍體溫度很低,我當時也去了。我檢查屍體的時候發現,屍體溫度低的不正常。”
這倒是和桑雲清的推測符合。
沈澤之問道:“我想看一下你們派出所管轄的這個區的地圖。”
шшш▲тт kдn▲C O
錢川道:“好的。”他拿出來一張地圖掛在牆上,拿出一隻筆圈了一個地方道:“這就是發現屍體的那個公園。”
沈澤之和戚凱都走過去看,公園的附近有好幾家酒店,附近還有幾家ktv。公園後面是幾個居民小區。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還沒有完全解凍,所以屍體一定就藏在這個公園附近。酒店之類的地方可能性不大。把這麼大個人從酒店裡帶出來要想不引人注目太不容易了何況還要冷凍。所以從在那幾個小區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要是一般的住家,一整個人怎麼冷凍呢?
沈澤之算了一下,以公園爲中心畫了一個圈:“這個圈內所有的小區都要摸查一遍。嗯,還有小餐廳之類的也要查一遍。主要查有冰櫃的家庭和飯店。”
錢川道:“好的,我馬上就安排。”
戚凱道:“組長,何鈞是誰殺的呢,何家銘?”
沈澤之道:“雲清發現何鈞死之前還被囚禁過一段時間。而他失蹤之前發的那條微博說明這個殺他的人跟他很親近,或者說是一個他絕對不會設防的人。”
戚凱道:“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國外,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何家銘了。如果是何家銘殺了他的話,他爲什麼兩個月前不殺死他,而是要囚禁他一段時間呢?”
沈澤之道:“或許那個時候他不想殺何鈞,何鈞對他還有用。”
戚凱問道:“有什麼用?”
“比如說,引出真正的何家銘。”沈澤之道。
戚凱皺眉:“你的意思是我們看到的那個何家銘並不是真正的何家銘?他是個冒牌貨?但是,如果他是個冒牌貨何鈞爲什麼沒有發現?”
沈澤之道:“何家銘雖然是何鈞的父親,但是他一直生活在蓉城,從何家銘上大學後就沒有經常在一起,這麼多年父子倆一年幾乎就過年能見一面。要是有人假扮何家銘短時間內何鈞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
戚凱道:“這個人不但假扮何家銘,他還沒有殺死真正的和家銘。”
沈澤之道:“所以他不敢輕易的殺死何鈞,那個時候他還需要何家銘這個身份掩飾自己。”
戚凱道:“現在他殺了何鈞,難道他已經引出何家銘了?我們已經識破他的身份,他還需要何家銘做什麼呢?”
沈澤之道:“他需要一個替罪羊。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何家銘是假扮的,他只知道我們知道在蓉城的時候何家銘化妝成年輕人的樣子僱人殺掉了鄭明遠。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找到何家銘,我們就會停止查下去。”
戚凱道:“但是真正的何家銘是絕對不會配合的,他會說出有人假扮他的事實。”
“所以,他需要的不是活着的何家銘,而是一個死去的何家銘。”沈澤之道。
戚凱表情沉重:“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