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道:“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這些事情是我的工作。因此你不用內疚。”
關月楊沉默了一下說:“澤之,我希望你們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沈澤之驚訝的看着他:“這是什麼意思?”
關月楊道:“青骨玉是一塊很詭異的玉,以前我也不相信。可是現在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不得不信。你已經接連受了兩次傷,我不想你把命都丟在關家。”
沈澤之看了他一會兒道:“月楊,你現在還沒搞清楚嗎?現在已經不是我和關家之間的事情。你們關家出了兩條人命,我們已經立案偵查了。不是你讓我不要管我就可以不管的。”
關月楊深深嘆口氣,過了一會兒他打起精神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好像被人跟蹤嗎?”
沈澤之點頭。
關月楊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他把信封交給沈澤之。沈澤之打開信封,裡面是一疊照片,每一張照片的焦點都是關月楊。
關月楊道:“我以前以爲跟蹤我的人不是大哥就是二哥。可是經過這幾天我發現,大哥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至於二哥,他沒有那個心思。我交代人去查了一下,偷拍的人說,僱他們的是個女人。”
沈澤之皺眉:“女人?”
關月楊道:“是的,我猜得出來這個人是誰?但是我想不出來她的目的。”
沈澤之道:“你是說關月靈?”
關月楊驚訝:“你也懷疑她?”
沈澤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道:“關月靈最近很不對勁,既然她之前就做過這種事情。那麼你要當心。”
關月楊低着頭道:“我們家月靈最小,性格也有些跋扈,可是這幾天我越來越發現我們根本就不瞭解她。她變得有些陌生。”
沈澤之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多想,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關月楊點頭,離開了。關月楊走後,沈澤之拿出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放在嘴裡。隨着煙霧進入口腔,他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忽然,一陣鈴聲打破了安靜。沈澤之走過去拿起話筒。
“組長,你讓我查的東西有眉目了。”電話那頭的關辛道。
沈澤之說:“好的,把資料發到我的郵箱裡。”
關辛道:“好。”
關掉電話後,沈澤之打開電腦看郵箱裡的資料。上次電話線修好的時候,別墅的網也連上了。之後他讓戚凱把他的筆記本電腦帶了過來。
沈澤之讓關辛查的資料是關泰拍回青骨玉那次拍賣會的資料。半年前,在平京市的一個私人拍賣會上出現了青骨玉。正好,那天關泰被邀請參加那個拍賣會,在拍賣會上看到了青骨玉就被拍了回來。沈澤之覺得,關泰會被邀請參見那天的拍賣會肯定不是巧合。
關泰說當年青骨玉被褚先生拿走了。五十五年後青骨玉的再次出現,會不會和褚先生有關。可是按照關泰的描述計算,褚先生和關泰的父親年紀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關泰父親的年紀還大一些。那麼他現在還活着嗎?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褚先生的話,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把青骨玉送回關家的呢?
關辛查出來的資料很清楚,那天參與拍賣的人名單都查的出來。當天除了青骨玉還有另外好幾件拍品。至於青骨玉的主人,正是褚先生。
沈澤之用網絡和關辛聊天,他問:“這個褚先生查的出底嗎?”
關辛道:“查不出來,我問了當天參與拍賣會的人還有主辦方,他們都說沒有見過這個褚先生。青骨玉也是委託別人送到主辦方的手裡。主辦方根本沒有任何褚先生的資料。而且我發現關泰之前也請人查了這個褚先生,但是他和我們一樣一無所獲。”
沈澤之想了想道:“他不可能憑空冒出來,肯定從哪裡可以查到來處。”
關辛道:“組長,我查了一下青骨玉的出處,還真讓我查到一點東西。你猜這塊玉出自哪裡?”
沈澤之道:“說是慈禧的東陵。”
關辛道:“對,這塊玉在清末的時候就很有名氣了。嗯,我指的是在一個圈子裡很有名氣。其實這塊玉也是從別的墓裡面挖出來。當時的說法是可以讓人青春永駐,所以才被人拿來孝敬慈禧太后。據說慈禧太后拿到這塊玉喜歡的不得了,甚至死的時候手裡都握着它。之後它就成了慈禧的陪葬,然後在大軍閥孫殿英盜墓的時候不知所蹤。”
沈澤之問:“你剛纔說的一個圈子裡是什麼意思?”
關辛道:“那個時候大家都比較迷信嘛,然後三教九流的,就有一個道士之類的人,他當時流傳下來一本手札,裡面記載了一件事。大致是說這塊玉不祥,必然會招來災難什麼的。他給慈禧的進言,但是慈禧太后不相信他的話,還把他逐出京城。”
沈澤之問:“這本手札現在在誰的手上?”
關辛道:“你等等,我查查看。”她查了一會兒然後有點尷尬道:“組長,最後一個拿到這本手札的是……沈銘老先生。”
“爺爺?”沈澤之皺眉?
關辛道:“是,這本手札在古玩圈子裡很有名。因爲雖然手札的主人是個道士,可是裡面記載了許多鑑賞古董的方法。所以在古玩界奉爲經典。”
沈澤之道:“好的,我知道了。”
沈澤之剛關了電腦,紀子越和戚凱敲了下門,推門進來。
“你們來了。”沈澤之走過去問。
戚凱的精神不太好,顯然今天在地下室的事情讓他很受打擊。紀子越很同情的看着的,他當初見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反應和他也差不多。
紀子越問:“組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沈澤之道:“我下午和關泰又聊了一次,他終於說實話了。”
紀子越看着他,沈澤之道:“關家一直有一個詛咒,是關家長子年不過三十。關泰的父親只有他和關安兩個兒子。但是關安天生不足,說是活不過十歲。後來家裡來了個褚先生,就是他之前說的流浪漢,想了個一命換一命的法子。用關安的命換關泰的命。”
紀子越道:“所以說關安纔對關泰,對關家這麼大怨氣。可是我們該怎麼辦?”
沈澤之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想找到當年的褚先生,然後再看怎麼辦。”
紀子越皺眉:“但是那個褚先生應該是和關泰的父親一個時代的人吧。關泰都七十歲了,他還會活着嗎?”
沈澤之道:“我也不知道。當年褚先生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青骨玉,可是半年前青骨玉又出現在一個拍賣會上,而且它的委託人就是褚先生,現在只能想辦法找到這個褚先生,無論他是誰,一定和當年的那個褚先生有關。”
紀子越點點頭。
戚凱又問:“那地下室的那個怎麼辦?”
沈澤之道:“他拿不到玉是不敢輕易出來的。大家暫時沒有危險。”
戚凱又到:“組長,你的血是怎麼回事?”
提
起這個沈澤之也皺起眉頭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血是怎麼回事。他道:“我打算回家一趟。我爺爺可能知道青骨玉的事,知道青骨玉是怎麼回事,應該就知道我的血是怎麼回事了。”
紀子越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沈澤之看了一眼時間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早晨去,我爭取明天晚上就回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要看緊關家的人,讓他們不要靠近地下室。”
紀子越和戚凱同時道:“是。”
幾個人商量完事情便各自去休息。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沈澤之開着車離開了關家。沈澤之看着越來越繁華的街道居然生出一種恍如重生般的感覺。他覺得關家和外面簡直就不是一個時空。
沈澤之的爺爺沈銘在古玩界很有名氣,年輕的時候有鬼手的稱號,只要他入手的古物沒有一次打眼的。年紀大了之後他就在平京定居了。沈澤之的父母都在國外,只有沈澤之和他哥哥在國內工作。沈澤之兄弟兩個,沈銘更喜歡沈澤之,沈澤之也很親近這個爺爺,經常回去看他。
沈銘住在一處僻靜的別墅區。這一片每一戶都是獨門獨戶的二層小別墅,房子不大,建築風格也不華麗。但是就是有一種歲月沉澱的味道,每次沈澤之到爺爺家都能脫去浮躁,靜下心來。
沈澤之提前給沈銘打過招呼,照顧老爺子的孫叔就在院子裡等着他了。遠遠看見沈澤之的車,他就把門打開了。沈澤之把車停在外面,下車道:“孫叔怎麼不在外面等,外面這麼冷。”
孫叔笑道:“沒關係,好久不見你來了,沈先生很想念你。”
沈澤之笑着和他一起走進屋子裡。一開門房間裡的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他立刻覺得舒服了不少。沈銘是古玩大家,因此房子的風格也迎合他的愛好,裝修成古色古香的風格。
“爺爺呢?”沈澤之換好鞋,又脫掉外套交給孫叔問道。
孫書幫他掛好外套道:“沈先生在樓上,你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