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鬆也在最關鍵的時候腦子轉過彎來,說出了這一番話,當羅鬆此話一出,晏子陀的臉色則很顯然的變得不太好看了,原本晏子陀還想通過此等方法“兵不血刃”的想要贏的了羅鬆,但是現在卻也被宋輝就這麼破壞掉了。
晏子陀也不由得山羊鬍歪到一旁,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宋輝,那意思自然對宋輝那更是大大的不滿。
不過宋輝也渾然不在意,宋輝其實早就想找機會好好“報復”下這個叫做晏子陀的小老頭兒了,這老傢伙也太太欺負人了!簡直比自己的師父還欺負人!
所以宋輝纔會這樣做,一來是爲自己的師父解圍,畢竟羅鬆可是自己的親師父,如果讓其太難看,自己臉色總也好看不了的,這二來呢,自然便是正好接機“整理”一下晏子陀,以報當時其不收自己之“仇”。
謝三娘自然也看出了宋輝所想,不過也沒點破,用手託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怎麼感覺輝兒也跟這哥倆快走一條路了啊...”
“夫人,你在說什麼?”此時羅鬆正襟危坐,聽到謝三娘自言自語,也歪頭問道。
謝三娘瞅了羅鬆一眼,也狠狠的說:“沒什麼,沒什麼!”
看出謝三娘現在也開始好像要發飆了,羅鬆嚥了口唾沫,乾笑兩聲,不在問謝三娘,而是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宋輝,說道:“輝兒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羅鬆的兒子了,以後可不要給爲父丟人啊,特別是在別人家的兒子啊、女兒啊面前,畢竟有些人啊,一把老骨頭了,還耍這種滑頭!”
宋輝也打了個冷顫,自己這個師傅還真不嫌事大,也顯然羅鬆也對晏子陀的這種把戲是老大的鄙視。
羅鬆說雖對宋輝說,但是其目光可是不住的往晏子陀的方向瞅去,那意思很顯然其中,話語中半數都是講給晏子陀聽得。
晏子陀也冷哼一聲,乾瘦的身體晃了三晃,擡腳坐在了和羅鬆對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碗茶水大口飲完,說道:“我說羅老弟,既然這小子現在是你兒子,那自然是有資格比試了,不過孩子們畢竟還小,孩子們的比試先放一旁,還是咱老哥倆先過過手吧!”
晏子陀現在明顯也是動了生氣,晏子陀本就性格古怪,剛剛被羅鬆這麼一擠兌,哪能受得了?
“嘿!正何我意!”羅鬆看到晏子陀居然直接說出這種話,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其實如果讓宋輝比試的話,雖然羅鬆嘴上不認輸,但是其內心也是不敢確定的。
畢竟宋輝學武時間太短,而對方的女娃天資不比宋輝差多少,其學武年歲亦比宋輝長了幾年,如果是真刀真槍的比試起來,說實在的,宋輝贏面並不見得有多大,但是今天將宋輝拉來那也只能說是權益之舉。
總不能今年還讓自己的傻兒子繼續參加比試?
宋輝參加可能是四六開,甚至是五五開,那如果是自己這傻兒子參加,那就是十零開了,羅鬆那可是清楚的很,羅天寶再練幾十年那也不少楊蘭的對手。
眼下看來晏子陀也是有所顧慮,加之自己確實也受不了羅鬆這股氣,所以這也才拍案而起。
看到兩個老人要比試,晚輩們自然不敢再言語,楊蘭、宋玉娘、晏峰、晏飛四人也趕忙退到一邊,宋輝也拉着還在吃喝的羅天寶趕忙下了方桌,雖然羅天寶對有人打斷自己的大快朵頤很是不滿,但終究還是聽話的下了放桌。
此時偌大的方桌上,也只留下了晏子陀、羅鬆以及謝三娘三個人了。
謝三娘未下桌,反而是不緊不慢的品起茶來,渾然不在意兩位老人將要比試的決心,反而出奇的淡定,晏子陀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現在羅鬆在眼裡也沒有其他人,其目光冒火望着對方,如果今日能讓我們倆比試出個高低上下,那哪還能輪得到徒輩們的比試了?
晏子陀茶水喝完,在茶杯放在桌子上的瞬間,蒼老幹癟的右手猛然一拍方桌,只見那剛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猛然又一次的躍起,茶杯蓋也由於晏子陀借力用力的打法,歪向了一旁。
但是這也還遠未結束,在茶杯飛起離自己視線平行的距離的時候,晏子陀手腕一抖,那茶杯便也筆直的向着羅鬆的方向飛去。
一胖一瘦,兩位隱士高人的比試就此開始。
看到茶杯飛來,羅鬆冷哼一聲,順手抄起桌上另一角的紫砂茶壺,嘴巴對着茶壺嘴喝了一口清爽的茶水,口呼:“好茶,好茶!老晏頭你也來嘗一下吧!”
羅鬆話音落畢,手中茶壺翻了一翻,雖然動作很大,但是茶壺在手中卻也紋絲不動,而就在茶壺翻飛之間,羅鬆手腕用力,茶壺正好傾斜到一定的角度。
一道清澈的茶水從茶壺嘴中清罐而出,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則是,在茶水清罐出來的時候並不是無意噴灑在地上,而是彷彿有什麼東西牽引一般,一滴不漏的被倒入到了茶杯之中!
茶杯凌空直飛,茶水則一滴不漏的全部灌滿了晏子陀拍飛而來的茶杯裡面。
並且晏子陀是將茶杯與茶杯蓋一起拍飛了過來,途中雖然也由於受了點外力,茶杯蓋與茶杯錯開了少許距離,但是別說這樣凌空沽茶了,就算是正常四平八穩的時候那也不見得就這麼大小的間隙縫口就能將茶水灌進去。
但是,現在羅鬆卻也已經將茶壺中的茶水一滴不撒的全部通過那細小的間隙灌了進去!
羅鬆自始至終都未觸碰一下茶杯,完全就是在凌空之中,便已經把茶水擲滿了,不差分毫。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小輩,無不目瞪口呆,此等內功修爲和巧力掌握,那已經不是一般的練武之人所能有的了。
但是這一切,都還原爲結束。
在茶水沽滿的一瞬間,茶杯也已經飛離了羅鬆的掌控距離,自己想要再去抽手取回空中的茶杯,那也是萬萬做不到的了。
畢竟羅鬆表現此等絕技已經實屬難得,想要在止住飛空的茶杯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但是羅鬆卻也咧嘴一笑,反而不在意,剛剛由於罐茶站其來的身子反而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起了塊肥肉放到了嘴邊,渾然不在意飛出去的茶杯。
周圍所有人都驚訝,羅鬆卻也是爲何?如此這般,就算自己剛剛絕技再精妙,也還是接不住茶杯,還是在晏子陀面前落了面子,這招比試還是晏子陀會贏。
可是現在瞬息萬變,容不得其他人再想其他,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在茶杯飛離羅鬆身體三寸之遠的時候,一直在羅鬆旁邊默不作聲的謝三娘還在夾着食物,看着茶杯飛離而去,順手伸出右臂,手中的筷子張開,呈現夾角之態,自下而上,運用巧力,四平八穩的托住已經飛離而出的茶杯!
眨眼之間,那飛去的茶杯也已經止住了動作,落在了謝三孃的兩根筷子之上。
謝三娘此時出手,宋輝也不知所以,謝三娘可是一直畢竟不贊同自己丈夫晏子陀這種老小孩的行徑,可是如今卻也爲何出手相助?
此時謝三娘接住茶杯,手腕轉動,手臂回收,茶杯在兩根筷子的支託下也已經到了謝三娘面前。
謝三娘低頭,嗅了一口茶水,讚歎道:“果然是好茶,小妹就把這茶敬給老哥哥了!”
謝三娘說話之間,手中筷子卻也未閒着,手腕再次一抖,茶杯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異常的弧線向着晏子陀的面前落去。
謝三娘以筷擲茶,絲毫未有之前晏子陀那般快準狠,反而是多了一分的輕柔,毫無殺傷力可言。
但是那茶杯卻也不偏不斜的落在了晏子陀面前,其力道不差分毫。
看到落到自己面前的茶杯,晏子陀大叫三聲:“好,好,好!時隔十五年了啊,你們夫妻也終於再次聯手了!功力不減當年啊,痛快,痛快!老朽這裡還想再試幾招!”
晏子陀現在也來了興致,哪能就此認輸?晏子陀一向愛武如命,現在由此機會自然那是要多過幾招的。
晏子陀擡眼觀瞧,掃看桌面,然後對着桌子上一盤淮陽名菜“紅燒獅子頭”說道:“哈哈,老弟弟妹,這紅燒獅子頭你二人可想必還未嘗過,老哥哥今天在這裡便送給你們吃些!”
說話之間,晏子陀擡身抄起在一旁的紅燒獅子頭,接着用力拍下,四顆用精肉炸成的肉丸子被凌空拍出,一個方向兩顆,分兩個方向,分別向着羅鬆和謝三娘兩個方向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