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休都是儘量躲着攝像頭走路,回到家後才施功移筋換肌改回本來面目。
李休坐在沙發上,回想這一路,深感他這樣的異人生活在滿是攝像頭的現代都市實在麻煩,且現代都市能提供的一切便捷都已不再是他看重的,再留在城市裡多是無益。
要想他隱藏一切,大多時候壓抑自己表現得像個平常人,李休又實在覺得麻煩,念頭不通達。
所以昨晚他做了決定,搬離滿是戾氣、壓力、人慾籠罩的城市,接下來李休先是給張家麪館打了電話辭去了工作,又給房東夫婦打去了租金與一個電話,再之後給借他傘的門衛大爺還了一把新傘。
三天後,洪都境內一個名爲柳河的現代小村裡,一皮膚稍黑的中年人領着一個面色沉穩的年輕人往山上走去。
“小老闆,你看這上山的路都是水泥鋪的,平日裡上山下山無論是走着還是開車都是方便的很,這你完全不用擔心。”
年輕人看着周圍滿眼綠樹空氣清晰的幽靜山間,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到片刻,兩人就走到一處坐落在山腰的寬敞院子,李休走進去看了看房子的架構及老舊。
再走出來後,中年人就迫不及待詢問李休的意思:“怎麼樣?小老闆,這處院子可還行?”
李休站在院邊,順着山勢往上下望去,一片齊整有致的現代小村隱約映入眼前,隨之的還有一條寬闊碧青小河,別有一番寧靜美好。
“小老闆,我和你說實話,要不是我那兒子在南邊做生意發了財死活要接我到城裡去住,這院子我是真捨不得賣,這地界這麼安靜是個養老的絕佳好地。平時就是山下村裡放鞭炮都聽不見,你不用擔心有半點煩着……”
中年人還要接着往下說,李休轉過頭來阻住了他的話:“這院子我買下了,多少錢。”
二十幾天後,李休便已入住了煥然一新的山腰小院,房子什麼的都是整修過,屋裡的一切全部換新,傢俱偏向古風實木打造。
整個屋裡時時散着一股清幽自然木香,山間的風偶爾穿堂而過更是令人清爽心靜。
一天李休坐在堂內閉目像往常一樣利用“權能”探尋虛界,以往幾次不是碰上愛情都市,就是碰上像葉問與霍元甲之類的低武虛界,他進入實是耗費時間。
這一次終於有了收穫,李休睜開眼睛,心裡衡量片刻,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這個世界嗎?武力不高不低於我正好,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接着李休走入屋中換了諸多穿界準備其中的一身民國正裝出了來,左手一握立即一團墨色化作一把黑傘出現在他手中。
隨着李休發動權能破界,傘外他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等他再回過神來,周圍已是另一番奇特景象。
上世紀四十年代的上海灘,是一個黑暗混亂的年代,諸多黑幫乘此崛起,其勢力最爲龐大行事也最爲猖獗的便是斧頭幫與鱷魚幫。
這兩個幫派,煙館,軍火、夜總會無所不沾,幫會成員敲詐、搶劫、綁票無惡不作,整個上海灘都籠罩在兩大幫派的淫威之下,即使是巡捕房警察也不敢撩其虎鬚,可謂是一手遮天,不可一世。
一條暗巷裡,李休消散黑傘一身正裝走了出來,毫無突兀的混入街上來往的行人。
各種充滿民國特色的建築,戲樓、錢莊、茶館、商行等等整齊排列在道路兩旁,灰暗燈光中各家夜總會歌廳的霓彩燈牌是那般顯眼矚目,一股老上海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在街上,李休能看到不少黃包車車伕在商鋪旁等着拉活,服飾各樣的人來來往往,苦力裝扮,文士長衫,也有寬鬆西服正裝等等。
更有電車順着電軌在李休面前橫開而過,又是一番新奇景象。
如果說李休得到“權能”後能肆意穿越萬界,他首先最在乎的就是能使他脫去凡俗之列,長生有望,其次第二益處他覺得便是能親身見識、參與這萬界諸般不同景象,奇妙得很。
李休順着街沿走了一會後,招來一黃包車坐了上去:“帶我隨便轉轉。”
黃包車伕雖覺有些奇怪,但還是拉起車杆小跑了起來。
許久,等李休轉得差不多了才又開口問道:“知道斧頭幫的駐地嗎?帶我去。”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十分平穩舒適的黃包車突然就抖了一下,接着停了下來。
黃包車伕將黃包車停在街邊之後,臉上滿是爲難恐懼,他擦了擦汗些許哀求說道:“老闆你可別難爲小的,小的養家不容易,那斧頭幫……”
李休自想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麼,便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小塊金子扔給黃包車伕。
“這麼說便是知道,帶我去。”
黃包車伕自然反應接過金子,心裡還納悶這觸感重量也不是大洋,但等他拿出手裡東西在燈光下一照,差點把他的眼閃花。
黃包車伕眼睛都要瞪了出來,居然是黃澄澄的金子,他確認之後趕緊一把握在懷裡,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可有別人看到。
再接着他瞬間變臉,臉上笑開了花對着李休不斷哈腰點頭:“哎哎,老闆您出手真闊氣,小的祝您財運亨通,小的這就拉老闆您去。”
十幾分鍾後,黃包車停在了一條詭異的長巷前,樓新路新但道上幾無行人,偶有幾個一身黑衣的強壯男子走來走去,皆是一臉流氓匪氣。
等李休一下車,那黃包車伕生怕巷裡的人望見他,神情恐慌拉起黃包車,健步如飛折身就逃!
李休神色如常往長巷裡走去,道路兩旁除了茶館酒樓外一個正經營生裡都沒有,煙館,賭坊,肉館應有盡有,個頂個的豪華,但裡面除了看起來是斧頭幫的幫衆外一個外人沒有,看起來有點冷清奇怪。
李休雖也是一身黑,但卻是明顯與這條長巷此時的氛圍一點都不搭。
沒等他走進多遠,就有一個斧頭幫小頭目帶了幾個小弟走了過來,神色囂張不耐的衝着他不斷擺手。
“喂,不知道今天沒得玩了嗎,快滾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