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君不知

心悅君,君不知

我放下茶盞,心裡思忖着是迂迴的向師父打聽金波宮,還是直接詢問?雲知是說師父認識慕容俏的筆跡,想必他和她並非只是一面之緣。我不如直接問師父,也許他知道的內幕更多。

於是,我放下茶盞開門見山問道:“師父,你知道金波宮怎麼去嗎?”

師父猛的一愣,擡頭瞪着我,手裡的茶水竟然灑到了手上!

我從沒見過師父如此震驚失神,面色雪白。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鼻子一酸,低聲道:“師父,你,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爲何十幾年來從不提及?”

師父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眸,神色很是緊張:“小末,你都聽說了什麼?”

我長吸一口氣:“師父,此次去京城,我,見到了雲洲的父親,他什麼都對我說了。”

師父又是猛然一怔,臉上一片黯然泛着青白之色,我從未見過他這樣。他偶爾裝裝迷糊,偶爾真是迷糊,但一向都是淡然瀟灑,遠離是非,似是修仙之人,逍遙閒散。此刻,他卻是一臉的落寞與傷痛之色,握着茶杯的手指青筋迸出。

突然,“嘭”的一聲,他手裡的杯子碎了,白瓷片上紅梅殷殷,一股鮮紅的血從他手指間滴下,落在他玉白色的長衫上,觸目驚心。

我驚呆了,不明白師父的反應爲何如此激烈,難道他被我的話勾起了往事,勾起了仇恨,恨我母親殺了他的好兄弟?

我連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師父的手掌,江辰已經飛快的拿了金創藥粉來。

我看着師父手上的傷,心裡十分糾結難受,對於母親這個人,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評論她。別人的父母都是恩恩愛愛生下孩子,我的父母,卻是這樣的生死仇敵,我,我又該說誰是誰非?

師父像是定住了身子,任由江辰和我爲他包紮着手掌,動也不動,也不說一句話。

我澀澀道:“師父,你是恨我母親,所以才從不在我面前提起她麼?”

半晌,師父纔回過神來:“小末,我從不恨她。我沒告訴你的身世,是因爲我知道她的心意。因爲她是慕容籌的女兒,生下來就被人稱爲妖女,魔女,其實,她毫無心機,並無害人之心。”

師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似是嗓子有些哽,頓了頓才道:“她必定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所以纔將你送到逍遙門,逍遙門向來是名門正派,又遠離江湖是非恩怨,沒人知道你是金波宮慕容籌的後人,你也不用揹負着外祖父的那些惡名,被人嫌惡。我知你一直怨恨她遺棄你,可是她必定是有苦衷,你,不要怪她。”

我愣住了,我從沒想到,師父不僅不恨她,還要我不要記恨她。難道,師父是念及她當年放他出金波宮的這份恩情所以才替她開解?

我小聲道:“也許是因爲她恨他,纔不肯將我養在眼前。”

師父神色黯然,低眉道:“小末,爲人子女,無論父母再有過錯,也是上一輩的事,別去追究。若是來日有機會見到你母親,定要好好孝順她。”

我苦笑了一下:“她未必稀罕我的孝順吧,即便她將我送到逍遙門是爲了我好,可是這十幾年來都不曾看過我一回。”

師父擡起眼簾,盯着我的眼眸道:“她必定是看過你的!你知道麼,那個金鎖,你賭氣拿去當了,每回我都跟在你屁股後頭去贖,每回都有人先我一步贖了去!我想,她定是每年生日都親自來看你的。”

我怔然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是異樣的一動,戚夫人說那包衣服是她爲我準備的,可是那衣服中的金鎖又從何而來?那本重山劍譜本是江家的東西,她沒道理包在衣服中增送與我。莫非,那個包袱根本不是她準備的,是另有其人,難道是我母親?可是,戚夫人又爲何要騙我呢?

聽師父的意思,那包袱應是母親準備的禮物,她既然對我有這份關愛之心,想必我此去金波宮應該可以達成心願。

“師父,你去過金波宮,那裡,是個什麼情形。”

“金波宮建在流金島上,易守難攻。流金島和陸地相連,潮漲之後,有五里水路,退潮之後,有一條小路通向島嶼,但全是淤泥,幾乎寸步難行。幾十年前,慕容籌滅了山西一家富人,將其家財席捲一空,激起了江湖人衆怒,曾集了數百人圍攻流金島。先是一撥人等退潮之後,施展輕功走泥沼之路,結果數人半途送命,另有數人勉強登島,慕容籌率人以逸待勞,步下重重機關,將登島之人一網打盡。另一撥人籌了船隻等潮漲之後強行登島,不料慕容籌趁雙方混戰之際,派人燒了船隻,結果衆位江湖俠士又被斷了退路,全軍覆沒在流金島。從那以後,金波宮在江湖上名聲大噪,衆人對慕容籌的爲人不齒,但也不敢招惹。”

外公這樣的行徑,我聽了已經擡不起頭來,怪不得人人不齒。

師父神色嚴肅:“小末,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要去?”

我忙道:“我,我就是問問而已。”

師父放柔了聲音道:“金波宮與你半分關係也沒有,你只要記得你是逍遙門的雲末,是我石景的關門弟子就好。這件身世之謎,你聽過只當是耳邊風,千萬別放在心上,心裡別有什麼負擔。那些陳年舊事,上輩子的恩恩怨怨,與你無關,師父只想你無憂無慮,快活逍遙。”

我默默點頭,眼前有點模糊,師父對我的好,像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他若是我的父親,該有多好。

番外(二):石景與慕容俏

到了京城銘相大師的住處,石景報上名字,一個小童將他領進了院落。

這是一個簡單的四合院,園子四角放置着一些兵器器械,天井中一棵高大的梧桐遮出了滿院的蔭涼,枝繁葉茂中點綴着淡紫色的桐花,飄着若有若無的清香。這個簡陋的小庭院,在繁華喧囂之中遺世獨立,古樸淡泊。

石景進了堂屋,對着銘相大師恭敬的拱手施禮:“在下石景,奉舅父之命來取韶光劍。”

銘相大師神色一愣:“韶光劍?前些日子已經被遠照大師的外甥取去了。你,你是誰?”

石景愣住了!

“趙遠陽是我舅父,他讓我帶着銀子來取韶光劍,怎會有人取走?”

“這就奇怪了,前些日子,一個少年拿着銀子來取劍,說他叫石景,是遠照大師的外甥。我聽他所言不虛,就將劍給了他。”

一個少年?石景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喬木冒了他的名字來取走了劍?一準是他,路上閒聊的時候,他把這事一五一十都對他說了,誰想到,他竟然冒名來取劍!

這孩子,實在調皮,就喜歡捉弄他。

石景愁眉苦臉,垂頭喪氣。這,這去哪裡找他呢?喬木他想要劍,只管留下銀子讓銘相大師給他另鑄一把就是,爲何非要取走韶光劍呢,他怎麼給舅舅交代?

石景,頭疼。

“大師,你可知道那少年去了哪裡?”

銘相大師搖頭:“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他還在我這裡另定了一柄短劍,約好下月派人來拿。”

石景一喜:“真的?”

“嗯,下月初六。”

石景從銘相大師的庭院裡出來,就近在巷子裡找了家小客棧,打算住到下月初六,等喬木來。

初六這天,石景一大早就打了一壺好酒,送到銘相大師家中,然後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梧桐樹下,守株待兔。

辰時,陽光明媚,從樹蔭間斑駁撒下,稀稀疏疏的片片光陰落在他的衣襟上,人,清爽秀雅,容色乾淨的象是世外之人。分別了兩個月,石景有點想念那個少年了,就算他作弄他,一會見到他,他也不捨得說他半句。

門板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不及小童去開門,石景慌忙從小凳子上跳起來,樂呵呵的打開了門,竟有迫不及待見到喬木的興奮。

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失望,門外,並不是喬木,是一位少女!清靈的像是一塊冰晶,玲瓏剔透,明豔不可方物。原來,世間真的有長的象仙女一般的姑娘!

石景覺得眼睛被一道光芒狠狠晃了一下,但是卻無法挪開目光。

少女從他身邊錯身而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股極淡極淡的幽香,似蘭非蘭,從他鼻端飄過,一瞬而逝。

不過是擦肩而過的驚鴻一瞥,時光卻長似南柯一夢。石景回過神來,紅着臉汗顏不已,自己打開門就傻呵呵的對着她笑,還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她一準認爲自己是登徒子吧?真是,太失禮了。

她進了銘相大師的屋子,門開着,兩人的對話石景聽的清清楚楚。

“我來取靈木劍,這是酬金。”

“嗯,好。對了,門口樹下的那個年輕人,等了你一個月,你可見到了?”

“喏,就是那個呆子?”

“哦,就是他。”

石景的臉皮都快燙手了。

少女拿着短劍走出屋子,這一回,她好像無意的打量了他一眼。

石景紅着臉,忙上前施了一禮:“在下石景,請問姑娘可認識上個月來定劍的人?”

少女挑了挑好看的柳葉眉,聲音有點耳熟:“好像,認識。”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怎麼會好像認識?石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問,吭吭哧哧道:“上個月,有個少年拿了我舅舅定的一把劍,然後又定了這把劍約在今日來取,所以,所以,我想問問姑娘,上月來取劍的人,你可認識?”

少女偏着頭嫣然一笑:“上個月,是我來取走那把劍的。”

石景一愣:“你!”

“是啊。上月我來這裡,一眼就看上了那柄韶光劍。銘相大師說有人定好的,多少錢都不肯賣。”

“那你怎麼取走的?”

“然後,我就找那個小童打聽,原來是遠照大師定的,約好他外甥石景來取。於是,我就裝扮成男子,說我叫石景,然後拿着銀子就取走了。”

石景險些跳起來:“唉,唉,姑娘,你,你怎麼能這樣呢?做人不能這樣啊!”

少女吐吐舌頭:“你就知道整天說,做人不能這樣啊,那要怎樣?”

她皺着鼻子學着他的腔調取笑他,笑的俏皮又賴皮。

石景,頭疼,但是,她取笑他的樣子,實在可愛的讓人心尖癢癢,讓人,發不出脾氣,還莫名有點熟悉。

石景無奈道:“姑娘,那劍你還給我好不好,是我舅舅定下的,我,我回去沒法交代。”

小仙女哼了一聲:“你舅舅,你舅舅,除了他,別的人你都不在意麼?”

石景一頭霧水:“啊,這個,是兩回事啊,姑娘。”

小仙女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了。

石景跟在她後面:“姑娘,姑娘,你去哪兒?唉,唉,做人不能這樣啊。”

小仙女回頭一皺鼻子:“我偏要這樣,你能拿我怎樣?”

石景一頭汗,就是因爲不能拿她怎樣,他才着急。

“唉,唉,我,我出雙份的錢行不行?”

“不要。”

“那,那你怎樣才能還我?”

少女轉着黑珍珠般的眼眸,抿了抿櫻脣:“嗯,我想想。”

石景無奈,跟屁蟲般跟隨了她一天,到了晚上,眼看要住店了。石景硬着頭皮上前問道:“姑娘,你什麼時候才能想好呢?”

小仙女笑的沒心沒肺,掰着手指頭道:“嗯,短則七八天,長則,不定。”

石景愁巴巴的看着這仙女般的小姑娘,她怎麼就這麼會折磨人呢?

他當了七天的跟班,小仙女終於大發慈悲,對石景道:“我想好了,不如借花獻佛把那劍還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仙女寫了張紙遞給他:“就是這個事,口說無憑,你要立個字據。”

石景覺得心頭莫名一跳,他接過紙,發現上面只有一句話:一年之內不得定親。

石景臉色一紅,低聲道:“這是,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一年之內不得定親啊,當然了,成親,更不可以。”小仙女惡狠狠的從桌子那頭伸過身子,亮亮的眼睛瞪着他,彷彿他要是膽敢不從,她就立刻翻臉。

他發現,她的睫毛真長,真密,眼睛又大又亮,珍珠瑪瑙不足以形容那種璀璨的光芒。

石景艱難的從她目光裡掙扎出來,低頭吶吶道:“答應了,你就把劍給我?”

“嗯,簽下名字。”

石景提起筆,看着那一行字,突然心頭一動,衝口而出:“你是不是喬木啊?”

少女不搭理他,扭着臉看着窗外。

白瓷一般的雪肌冰膚,光照之下,玉暖生煙,彷彿深呼一口氣,就要吹破了那玉般的肌膚。

石景看的有點呆了,她和喬木長的並不像,除了長長的睫毛和明亮的眼眸,但是,她的字和喬木的一模一樣。

他心裡莫名的企盼,她就是喬木。這種企盼強烈到心跳的無法自制,似要蹦出胸膛,她是嗎?

她回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我不叫喬木,我叫阿俏。”

由愛生恨暗香浮動番外石景四故布疑雲氣的氣醋的醋真相大白小金鎖定情物暗香浮動郎才郎貌江天一色日久生情是或不是小金鎖定情物前塵往事卻上心頭花非花霧非霧情到深處花非花霧非霧真相大白親哪兒這兒吧奪龍珠爭美人非禮來非禮去番外石景四情爲何物慘遭調戲委身何人一杯子一輩子蒼穹高遠相思暗藏番外石景四郎才郎貌江天一色醍醐灌頂色即是空郎才郎貌江天一色心悅君君不知番外石景一杯子一輩子婚約女追男鐵布衫暗香浮動往事去來日長驚如幻夢似是故人小金鎖定情物渾然不覺沖喜成親霧裡看花壓一壓驚女追男鐵布衫渾然不覺偷雞摸狗捎帶偷人每日每夜沒日沒夜緣分天定姻緣人爲壓一壓驚心悅君君不知摸摸哥哥修文往事去來日長一杯子一輩子渾然不覺壓一壓驚遠走異鄉奪龍珠爭美人真假已辨情意已明非禮來非禮去翻雲覆雨等閒變故成全你我慘遭調戲霧裡看花渾然不覺遠走異鄉小金鎖定情物溫柔鄉臭粑粑左是情右是理亂點鴛鴦痛下狠手暗香浮動左是情右是理明是傷你暗是傷我每日每夜沒日沒夜摸摸哥哥修文亂點鴛鴦痛下狠手番外石景花非花霧非霧驚如幻夢似是故人心悅君君不知亂點鴛鴦痛下狠手前塵往事卻上心頭前塵往事卻上心頭日久生情是或不是每日每夜沒日沒夜故布疑雲往事去來日長左是情右是理番外石景醍醐灌頂色即是空風花雪月蒼穹高遠相思暗藏蒼穹高遠相思暗藏飛黃騰達勇冠三軍由愛生恨壓一壓驚左是情右是理成全你我緣分天定姻緣人爲英雄救美醋海翻騰
由愛生恨暗香浮動番外石景四故布疑雲氣的氣醋的醋真相大白小金鎖定情物暗香浮動郎才郎貌江天一色日久生情是或不是小金鎖定情物前塵往事卻上心頭花非花霧非霧情到深處花非花霧非霧真相大白親哪兒這兒吧奪龍珠爭美人非禮來非禮去番外石景四情爲何物慘遭調戲委身何人一杯子一輩子蒼穹高遠相思暗藏番外石景四郎才郎貌江天一色醍醐灌頂色即是空郎才郎貌江天一色心悅君君不知番外石景一杯子一輩子婚約女追男鐵布衫暗香浮動往事去來日長驚如幻夢似是故人小金鎖定情物渾然不覺沖喜成親霧裡看花壓一壓驚女追男鐵布衫渾然不覺偷雞摸狗捎帶偷人每日每夜沒日沒夜緣分天定姻緣人爲壓一壓驚心悅君君不知摸摸哥哥修文往事去來日長一杯子一輩子渾然不覺壓一壓驚遠走異鄉奪龍珠爭美人真假已辨情意已明非禮來非禮去翻雲覆雨等閒變故成全你我慘遭調戲霧裡看花渾然不覺遠走異鄉小金鎖定情物溫柔鄉臭粑粑左是情右是理亂點鴛鴦痛下狠手暗香浮動左是情右是理明是傷你暗是傷我每日每夜沒日沒夜摸摸哥哥修文亂點鴛鴦痛下狠手番外石景花非花霧非霧驚如幻夢似是故人心悅君君不知亂點鴛鴦痛下狠手前塵往事卻上心頭前塵往事卻上心頭日久生情是或不是每日每夜沒日沒夜故布疑雲往事去來日長左是情右是理番外石景醍醐灌頂色即是空風花雪月蒼穹高遠相思暗藏蒼穹高遠相思暗藏飛黃騰達勇冠三軍由愛生恨壓一壓驚左是情右是理成全你我緣分天定姻緣人爲英雄救美醋海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