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早些遇見黎倏翳就好了, 樸星鑰深知一無所有的時候給予的愛情,就像雪中送炭,它跟錦上添花是不一樣的:“還以爲水龍頭不知道被孤立的心情, 既然能理解爲什麼要和那些給她帶來傷害的人做同樣的事情。”
“你怎麼也叫她水龍頭這個外號, 是不是くろき ともこ跟你也講了她什麼壞話?”
“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 不行嗎, 我就要這麼叫她, 水龍頭水龍頭水龍頭,不爽你打我啊!”
“好吧好吧隨你怎麼叫。”對於樸星鑰黎倏翳倒是很縱容,くろき ともこ表示抗議雙標無效。
“我會對她那麼好, 是從發現她可能有被迫害妄想症開始的。我很能理解她的那種心情,走在大街上害怕廣告牌砸下來, 出門要確認很多次鎖有沒有歸位, 只要有人小聲議論就會覺得自己那裡沒做好, 被迫害妄想是分裂症的一種典型表現,我很小的時候, 還不知道只有我可以看見一一,所以讓人覺得奇怪,被送去檢查過大腦,醫生說,一一是不存在的, 是我幻想出來的東西, 爲了讓我不再我幻想出這樣一個不存在的人物, 讓我試圖忽視她的存在, 總有天她自己就會消失了。那時候我也覺得只有自己可以看見的一一很可怕, 是我創造出來的【怪物】,我試着聽從醫生的建議, 可每次我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一一就會躲在角落,用我沒辦法拒絕的目光瞧着我,小透一定也跟我一樣只是看見了拒絕不了的【東西】吧,我與她惺惺相惜,是因爲,我覺得我很幸運,看到的是可愛的【一一】,而她,每天看到的卻是些傷害自己的東西,卻拒絕不了。”黎倏翳回想道,“後來會喜歡她..也是因爲她說,她不知道沒有我該怎麼辦。我感覺到我對於她的重要性了,而且一直也對她有好感,我就想着吧,人生已經那麼艱難,她沒有我真的不行,我要好好對她。”
“你也太蘇了吧。她喜歡你就必須迴應嗎?”樸星鑰聽得很不舒服,“我奶奶家養的那隻田園犬也每次見到我吠個不停,我是不是也要跟它談戀愛?”
黎倏翳聽到這什麼理論很歪:“狗對你也不是那種喜歡吧。。”
“那狗對我是那種喜歡,我就也必須去喜歡它嗎?”樸星鑰跟黎倏翳犟上了。
くろき ともこ:“不愧是大佬,連狗都敢日,還有什麼是我大哥不敢想的。”
雙馬尾:“我沒有看錯,樸星鑰是個變態。”
傑克蘇:“倫理上來說這是不可以的,但是理論上來說也不是不可以。”
PRADA:“這個例子我聽起來都覺得很拉風。”
熱情:“怎麼曰狗?”
傲慢:“你需要知道這麼多幹嘛?”
這羣人格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黎倏翳努力不被帶偏:“我認爲你可能誤會那隻狗了,狗是人類的好朋友,不會產生齷齪的想法。”
“狗不齷齪意思是我齷齪了?”樸星鑰還是不放棄。
黎倏翳板臉,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樸星鑰,你今天是吃了火藥嗎?”
“沒有,我就是心情不好。”樸星鑰也說不出自己爲什麼心情不好,難得出來玩一次,她應該心情很好纔對。
“哇!一一要玩那個高空鞦韆!”一一心情很好,樸星鑰抱着一一坐上鞦韆腿都軟了,覺得她膽子真大。
黎倏翳看出了樸星鑰怕,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檢查安全椅。
“你不怕?”樸星鑰又發現了黎倏翳膽子很大的一面。
“這有什麼可怕的?你沒有玩過大擺錘嗎?”對於玩遍了各國遊樂場的黎倏翳來說,這種山谷鞦韆根本算不了什麼。
樸星鑰看了看懸空的腳底下,提出了一個請求:“那我可以牽着你嗎?我怕。”
黎倏翳看她這麼害怕,往她那邊挪了點,主動拉住了她的手:“你可以讓我牽着的嗎?”
樸星鑰的手心冒出很多冷汗,固定繩一放,整個身體失重,就跟飛出去一樣,黎倏翳聽到樸星鑰殺豬般的慘叫,吃奶的勁扣住黎倏翳的手,甩回來的那一剎,蒼白的臉生無可戀。
“好刺激啊!再來一遍再來一遍!”一一拍手鬧道。
“別!”樸星鑰這才發現自己還牢牢攥着黎倏翳的手沒放開,黎倏翳的手背都被她掐出紅印來一定很疼,“一一乖,後面還很多人排隊,我們不要總霸着位置。”
“那去參觀空中迴廊!”一一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你的手沒事吧?”樸星鑰放開黎倏翳的手來回看,很歉疚地說,“抱歉,我太緊張了,你爲什麼不鬆開呢?”
還真的挺疼的,黎倏翳在樸星鑰頭頂揉了一下。
樸星鑰:“???”
黎倏翳笑了笑:“療傷完畢現在不疼了。”說完覺得有點丟臉,又揹着手走在前面去了。
樸星鑰:我還有這種魔力嗎?
但是黎倏翳一定是有魔力的,被她揉了腦袋以後,樸星鑰的心情大好,渾然忘記了之前討論水龍頭而產生的不愉快。
空中迴廊是雄峰山著名的5A級景點,腳下是透明玻璃棧道,俯瞰可見巍峨羣山以及B城全景,驚險又不失瑰麗。
“我給你拍照吧!”樸星鑰感嘆的同時,拿出了手機對準黎倏翳。
聽她這麼說,熱情挽住了傲慢,くろき ともこ豎起了剪刀手,傑克蘇整理好領帶,雙馬尾把吹成兩半的劉海捋直,一一也跑過鏡頭中心咧開嘴笑出八顆牙,PRADA強調:“倏翳,你讓她記得開美顏。”。
黎倏翳沒有在意PRADA的請求,每一次拍照都不知道這羣人格湊什麼熱鬧,照片洗出來只有她一個人,可那幫人格總是很能煞有介事。
照片裡的黎倏翳很漂亮,可是沒有拍出她百分之一的精髓,樸星鑰拿給黎倏翳看說:“不知道是你不上相還是我拍攝技術有問題。”
“挺好的。”黎倏翳看着照片裡的自己,樸星鑰說要拍攝的時候她還沒有想好擺什麼姿勢,只是慣性地望過去,於是照片裡,就是她很自然地面帶微笑,溫柔地看着鏡頭。
原來她看着樸星鑰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在笑,一點也藏不住心事。
“一一還想拍!”一一蹦蹦跳跳去捉樸星鑰的脖子,樸星鑰不忍拒絕她,只能把手機給了黎倏翳,“你幫我和一一也拍一張吧?”
面對鏡頭的時候,樸星鑰要緊張的多,規規矩矩不知道手往哪裡放,比坐在她肩膀上的一一還不如。
黎倏翳連着拍了好幾張都覺得很不自然,她來了主意說:“你如果不知道擺什麼姿勢的話,就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了。”
樸星鑰看着尋找角度的黎倏翳,認真的女人最美,她看着看着臉就紅起來,照出來的照片更傻了。
PRADA說:“沒救了,算了,拿回去再P吧。”
“照片照的還可以,就是背景裡旅客太多了,你發給我回去讓PRADA幫你修一下。”黎倏翳把手機還給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