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稀收回眼,默了好幾秒才站起來。
他拍拍沾在褲子上的塵埃,前面左右拍了個遍,拍到屁股了,他才徐徐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你這裡了…”
他把眼神擡起來望向杜紫玲,看到她還是冷漠的臉便把視線撇到一邊。
她並沒有原諒他,心裡有些緊張。
被她那樣看着,會讓他覺得在她的面前擡不起頭。
……
起初杜紫玲開門看到南宮稀,她是驚訝的,接着便是惱火。
可是,看到他沾污的名貴西服,凌亂的頭髮,倦疲的黑眼圈和失去幾分光澤的肌膚……
她的惱火退了下去。
他落魄的樣子,讓她感到有些內疚。
雖然在她的臉上看不到自責,可那雙眼睛有盈着憐愛的光波。
兩人就那樣沉默着站了兩分多鐘。
杜紫玲聽到傳來下樓的腳步聲,“進來吧。”
轉身進房,叫南宮稀進來。
南宮稀帶上門。
正在他想着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突然迴轉的杜紫玲撐着目向他盯過來,小小的拳頭扣得很緊。
南宮稀側臉,視線向下傾斜望到別處。
抿着的雙脣動了動纔開口:“要殺要剮,隨便你。”
視死如歸般等待死神的判決——
“……”
做好準備要給他點厲害瞧瞧的杜紫玲竟因他一句話而放棄了念頭。
她瞧了眼他,然後就走過去坐到沙發上,邊給自己倒水,邊清泠地問:
“南宮稀,你喜歡我麼?”
“……喜歡。”
“南宮稀,你愛我麼?”
“……愛!”
杜紫玲略感滿意,杯子放到嘴邊了,還要擠出一句,“那我問你,你敢保證有生之年只鍾情我杜紫玲一個人麼?”
她邊喝水,邊注視着南宮稀,南宮稀早就已經正面應對她了。
他斟酌了下詞句,擡眼就天真無邪地笑:“我南宮稀敢對天保證,不管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不管多少輩,就只鍾情你一個。”
雖然有料到是她想要的結果,可話從南宮稀的嘴裡說出來,還是以這種表情,杜紫玲竟然聽愕了,杯子頓在嘴邊。
南宮稀眯起眼就看到她略略泛紅的臉頰。
像是驚喜,他咧開嘴笑了起來。
杜紫玲也知道自己的臉蛋在發燙,偷眼看到南宮稀笑得那麼銀蕩,就放下杯子瞪眼,“有什麼好笑的!”
南宮稀的嘴咧得更開了,歡心地說:“剛剛的,好像求婚…”
這人,她停下來他就拍起了翅膀!杜紫玲頓時又急又窘迫又惱羞,臉蛋更紅了。
“什麼求婚!誰要跟你求婚,你這個自大狂。”杜紫玲起來就跑去推他,“出去、你給我出去!”
南宮稀被她用力推後了兩步就像紮根一樣定在那裡了。
“那我跟你求婚。”一手摟住杜紫玲的腰,一手擒住她的手。
這時,他的神情多了好幾分認真。
杜紫玲驚愕,失去掙扎。
對上他的眼——
南宮稀迎視她,把她摟得更緊了。
雖然時機不對,可他可不是隨便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