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南宮稀的時候,杜紫玲覺得他就是個莫名其妙霸道的有錢富二代。到兩人有了不算交情的交情後,在開始的霸道上多上了一個認知,就是莫名其妙的脾氣。
而他莫名其妙的脾氣,她剛不久前纔算是理解了。
或許她杜紫玲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可她敢說,除了對南宮稀以外,她對人還是很心平氣和的,一旦面對南宮稀就變得“不正常”了,變成一個壞脾氣的人。
所以說,換個角度看,她杜紫玲的脾氣也來得相當的莫名其妙吧,南宮稀大概就是這麼覺得的。
他們兩個在某些方面還是蠻像的。
車子裡的氣氛很溫馨,跟外面的來往與繁雜隔絕了一般。
杜紫玲抱緊南宮稀,清澈的眼睛有些幽遠,她笑着說:“喂,我們要抱到什麼時候啊?”
此刻,兩人相擁,以前那種莫名其妙的脾氣在不知不覺中就淡薄稀散了,隔在她和南宮稀之間的那層以前怎麼都理不清的細紗也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消失了。
氣氛很好,異常的好。
她笑,她是愛南宮稀的,而南宮稀是更愛她的。
“估計咱媽和維洋差不多就要到了,五分鐘內,”南宮稀的下巴沒離開過杜紫玲的肩膀,他忒捨不得啊。一隻手捋着杜紫玲的長髮,“就讓我再抱五分鐘吧,他們什麼時候到我就什麼時候鬆手。”南宮稀箍緊她。
“少給我膩歪了。”杜紫玲拍了一下他的背,嘴上是掩不住的笑。
南宮稀嘖了一下,“膩歪就膩歪唄,又不犯法。”
“是不犯法,因爲你這是犯抽,懂不?”
“嘚!媳婦兒翅膀硬了是吧?哪有說相好犯抽的。”南宮稀說着,摟得更緊了。
“喂,南宮稀,是誰說我傻缺來着,有本事答應一下。”杜紫玲用手捏捏南宮稀的腰,感覺硬邦邦的沒意思。思緒游到他的腹肌上,她現在很想念南宮稀的腹肌,想在他那六塊腹肌上來回地摸個夠。
下次有機會問問他給不給摸,給的話她要摸個夠。
黑線,她好像越來越流氓了,都是受南宮禽獸影響的。
想起自己說過她傻缺,南宮稀就想笑,手臂一痛,“嘶~,輕點。”
大臂被掐了一把。
“怎麼,不敢答應了?”杜紫玲掐過了又在剛剛掐的那塊地方兒幫他揉起來,動作很小心。
“嘖,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丫頭,我知道你有個能撐船的肚子,咱就不提這事了好吧。”南宮稀閉上眼,相當享受杜紫玲的揉搓。哎~,我嘞個去,這小動作兒真酥人。
“你纔有能撐船的肚子!”見他耍賴,杜紫玲不伺候他了,又給了他後背一巴掌,“少給我胡扯,敢不敢答應。”
嘿~,她還不依不撓了。
見她真槓上了,南宮稀只得笑着上:“行,我說了,我是說了我媳婦兒傻缺,其實媳婦兒一點也傻缺,傻的是我,我不僅傻缺還犯抽,行了吧?……哎~這都沒完沒了~~”
“少給我亂佔便宜。欸,等一下我媽來了,你說話可要小心點兒,可不能亂說話。”杜紫玲是很滿意她倆現在的相處模式的。不過她和南宮稀都私裡知道,杜母對南宮稀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她不得不擔心。
“知道了~,丫頭,老婆,媳婦兒。”南宮稀笑,感情他家丫頭還是信不過他。哎哎~,看來還要加把勁兒。對着杜紫玲脖頸吹兩口熱氣,“來,丫頭,繼續,繼續揉揉。”
杜紫玲哭笑不得地給了他手臂一巴掌,“去,少給我撒嬌。”
南宮稀樂:“揉嘛~,揉嘛~,就揉揉,就像剛纔那樣,忒舒服,我都快舒服得叫出聲兒來了。”
“滾!南宮稀,你少耍點流氓會怎樣。”杜紫玲被他逗樂了。
“嘖~,這哪是耍流氓,”說着鹹豬手掀起杜紫玲的衣服就要往裡探,邊襯上說法:“這纔是正宗的耍流氓。”
南宮稀的爪子剛探進去要摸兩把,耳邊就傳來火車由遠到近好長的一段鳴響。
“嘚,看來流氓是耍不成了。”南宮稀話裡抱怨,但睜開的眼睛不然,有點小興奮,有點小期待,又有點小緊張。
這會兒杜紫玲也收到了杜維洋的短信,說他們到了。
“我媽和維洋到了,走,下車。”杜紫玲拍拍南宮稀的手臂示意他鬆手。
南宮稀不要臉地揩了幾把油才鬆手,兩人才算是徹底結束了這次長達十幾分鐘的綿綿相擁。相繼下車。
南宮稀關了車門就掏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正好五分鐘,丫頭,我厲害吧。”瞧瞧自個兒的身姿和着裝,一邊整理一邊炫耀討好。
杜紫玲沒閒着,走過來幫他一起整理。南宮稀的劉海有一簇毛落了下來,那搓毛在整個還算乾淨整齊的腦袋上顯得特別的突出,她笑着伸手弄上去,還掃了南宮稀的臉一把,“是,你厲害。”
這人就跟小孩一樣。
南宮稀相當滿意,一把抓住她的手,擡頭挺胸站了個端正的姿勢,很是意氣風發地問:“丫頭快給我好好看看,仔細點兒,如果打個分兒的話,能滿分不?”
杜紫玲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能看出他隱藏的那絲小緊張的,她笑:“滿分了,夠帥了。快到出口去吧,再不去就要被扣分了。”
“嘿~,媳婦兒,走。”南宮稀牽着杜紫玲的手就走。
雖然杜紫玲對他左一個媳婦兒右一個媳婦兒叫得有些膈應,但也不說他,她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媳婦兒反而比老婆來得容易接受。
兩人路徑停車場保安亭的時候,杜紫玲發現其中一個保安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和南宮稀,不過那保安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杜紫玲疑惑,回頭再瞄一次,又看到了那保安急速地收回眼,接着被另一個保安用肘頂了一下,兩人說了些什麼後就不再亂看也不說話了。
杜紫玲:“……”
雖然覺得奇怪,但杜紫玲也不再多想。
杜紫玲和南宮稀走遠了,兩人攜手消失在通往火車站出口那條路的拐彎處。
“看吧看吧,被人姑娘發現了。”剛剛用手肘頂人的保安又頂了旁邊那個一下,“還好不是那年輕小少爺發現,要不然恐怕不僅你,連我都要有麻煩了。”
那車就像南宮稀一樣,看起來忒高貴,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而且細心如他,南宮稀和杜紫玲來把車放好之後出去過一次,後來兩人又一起回來了,一直在車上呆到現在纔出來,他發現那年輕人也就是南宮稀,只有在面對那姑娘——杜紫玲~時,臉上的線條纔會變柔軟。
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的有錢少爺是很危險的。
另一個**yy回了幾句,有車來了就終止了話題工作。
杜紫玲和南宮稀來到出口處等着。
南宮稀沒想到有生之年會踏足火車站這種人羣熙攘的地方,眼神掃了遍這個所謂的火車站出口,又掃了眼列車工作人員,眉頭輕蹙起來。
“你沒坐過火車?”杜紫玲發完短信給杜維洋說他們在出口等了,扭頭就看到南宮稀瞅着眉頭都蹙起來了便隨便問了一下。
南宮稀抓緊她的手,點了一下頭:“嗯,第一次來,這裡空氣不好。”
他決定了,以後丈母孃要來的話,他要買票給他們坐飛機。
杜紫玲看着他皺皺的眉頭,剛起了要幫他扶平的念頭,他就自己鬆開了。
她覺得有點可惜。
瞄了一下四周,發現很多人對他們行注目禮的。
她知道,這些目光都是南宮稀這個發光體引來的。
她擡頭盯着南宮稀的帥臉,忽然感到有些飄渺和不真實。
這個男人是她的啊?是她杜紫玲的啊?歸她杜紫玲了嗎?
正看得入神,那張帥臉就轉了過來對上她了。
南宮稀嘴上一彎,勾起了好看的脣線,“我很帥吧?”
杜紫玲愣了一下,撇開臉:“不要問我,看周圍的人就知道了。”
南宮稀剛纔那一笑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她的心裡,咚的一聲脆響,在她的心裡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還有他的眼神,轉過來看她的那一刻,忽然變明亮變柔軟的瞬間,她也看到了。雖然僅是一剎那的事兒,但她還是看到了。
心臟跳動加快,她有點興奮。
南宮稀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回頭就看到杜紫玲盯着出口了,他的視線移到她的耳朵,小耳朵紅通通的。他再次勾脣,想說什麼,可是火車已經到了,嘟嘟和哐啷哐啷的聲音告訴他,丈母孃來了。
火車站的燈光很亮,杜紫玲很快就看到了杜維洋和杜母,南宮稀也很敏銳地看到了他們。
杜紫玲招手:“媽,維洋,這裡這裡!”
杜維洋眼尖,“媽,姐他們在那邊呢。”
杜母順着兒子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女兒,還有牽着女兒的手的那個好看的年輕少爺。
南宮稀以爲自己會表現得更激動,畢竟準備了有些時間了,緊張有過,擔心有過,可是在看到杜母那一刻,除了平靜地開心就什麼也沒有了。杜母的眼神向他看過來,他微笑着迎對。
他喊杜母“阿姨”,她應了,還對他說“等很久了吧”,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杜維洋喊他“稀哥”,他笑應,然後把杜維洋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發現杜維洋長個兒了,而且性格要比上第一次見的似乎樂觀了許多,見人沒那麼膽怯了,面對人也會微笑了,除了有些侷促,可以說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上次跟杜維洋通電話的時候,杜維洋就告訴他他有認真看那些書了,聽得出他很喜歡。南宮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寄給杜維洋的書讓他看了纔有了這些改變,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南宮稀幫杜母拿東西,去停車場拿車。
杜母和杜維洋坐後面,副駕座的杜紫玲正在努力找話說。
南宮稀從後視鏡看杜母,杜母一邊跟兒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雙眼睛雖然在車上打量,但並沒有像沒見過世面的人表現的那般庸俗。
他在看杜母,杜母擡頭也在看他,南宮稀儘自己最大努力表現平和,儘量像個好晚輩好青年的樣子,不躲避,反而笑着問:“阿姨,叔叔還好吧?”
他熟知杜紫玲家田地有作物,家裡又圈養着豬牛,需要留個人在家裡理着。所以他不問‘叔叔怎麼不一起來’,他個人覺得,由他親自上門拜訪最好。
“哎,就那樣子。白天出去乾乾農活,晚上早早在家裡待着看個電視,也沒啥好不好的。”杜母說完就扭頭嚴肅地說杜紫玲:“小玲啊,你沒給…小稀和他爺爺添什麼麻煩吧?”
杜母在他名字前頓了頓,南宮稀知道她很不習慣他的名字,可他不在意。以杜母現在的態度來分析,只要不出什麼岔子,他和杜紫玲的事兒是有戲了。
他翹起嘴角,更認真開車。
“媽,我哪裡有添麻煩,我很乖的好不好,不信你問一下南宮稀。”杜紫玲說着趕緊輕輕拍兩下南宮稀的大腿,還擠眉弄眼,有意讓南宮稀和杜母更加熟悉。
南宮稀好笑地抓住她的手,握住捏了兩下她的手背才放開,“是的阿姨,丫頭她什麼都懂,有時候我都覺得她自立自強過頭了,想要她多依賴我一點都沒機會。”
杜紫玲納悶了,南宮稀還真有一套。
“沒添麻煩就好,沒添麻煩就好。”杜母連說了兩遍同樣的句子,她看到了前面兩人的互動,眉宇間鬆了些。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中間雖然有一兩次短暫的靜默,但整個路程的氣氛還算是可以的,起碼沒有所謂的壓抑。
別墅,噴泉,大花園,大宮殿樓房,杜母驚到了。
“阿姨,到了。”
南宮老爺子和陶醫師以及四個傭人站在門口候着。
“阿姨,這是我爺爺,旁邊這是我們家的醫師,陶醫師。”
一通介紹完後,到客廳坐。
杜母有些慌張,掐了自己的女兒一把,擡眼給了她一個眼色,死丫頭,這麼有錢也不事先給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