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女孩的衣着打扮非常的特別,根本就不像現代人,模樣也比較古怪,但劉洋已經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並無惡意,便放下戒心,慢慢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屋內除了小女孩和自己外加一條狗以外,的確再無別人,便疑惑地問道:“誰是君鵬哥哥?怎麼不見他的人?”
“嘻嘻,你呀!”小女孩笑着在劉洋的腦門上輕輕按了一下:“君鵬哥哥就是你呀,你叫賈君鵬,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呢?”
“我,賈君鵬?”劉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叫劉洋呀,怎麼一覺醒來就換了名字呢?”
“什麼劉洋呀?你一生下來,就叫賈君鵬,聽娘說,這還是你爺爺給取的呢!”小女孩撅着嘴巴說:“我看你真是睡糊塗了!”
“這怎麼可能?”劉洋急得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不叫賈軍鵬,我叫劉洋,我爸爸是……”
話說到一半,劉洋突然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裡。他竟然驚奇的發現,原本身高一米六的自己,此刻竟然和眼前這個年齡只有八九歲、身高頂多不到一米三的小女孩一般高!
“君鵬哥哥,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小女孩睜大了眼睛,緊張地看着正在發呆的劉洋:“你……難道中了魔怔?”
劉洋不理她,低下頭來仔細打量着自己。昏暗的光線中,劉洋看到的是一個與自己記憶中完全不同的自己:赤着腳,粗布長褲,褲管很短,自膝蓋以下全部露在外面,穿在上身的衣服也是自己從來沒有穿過的灰色麻布,而且渾身髒得厲害,比地鐵站裡那些乞丐們還不如。劉洋一摸自己的腦袋,天哪,原來的寸頭竟然變成了長髮,一直披到了腦後……
“鏡子呢?給我鏡子!”劉洋發瘋般地四處尋找,他要看看自己的容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什麼鏡子?”小女孩好像對這個詞挺陌生,詫*看着已經快要發瘋的劉洋。
劉洋徹底鬱悶了,天啊,她竟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鏡子,這世界上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
“鏡子?鏡子就是每天早上洗臉後,對着它梳頭時用的,照得見人影子的東西!”劉洋連比帶畫,耐着性子給小女孩解釋了一番。
“啊,你是說銅鏡吧!”小女孩終於聽明白了,笑着說道:“你忘了嗎,君鵬哥哥,那都是有錢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像我們這些窮人,連肚子都填不飽,怎會用得起那些東西呢?”
“那你平時梳頭怎麼梳的?”劉洋還是覺得這事兒太不可思議了!
“我?”女孩笑了一下,拉着劉洋的手說:“君鵬哥哥,你忘了,我們梳頭時都是到河邊,看着水裡的影子梳呢!”
“看着水裡的影子?”這要在以前,劉洋肯定會笑得直不起腰來,可此刻他卻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
“是啊,君鵬哥哥,你就是在河邊幫我梳頭的時候,掉到水裡面差點淹……死的!”小女孩說着,就開始哽咽起來,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天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劉洋此刻可沒有心情再去理會小女孩,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我這是穿越了?”
“旺旺……”隨着屋外一陣輕微的響動,阿虎警覺地從那個透進亮光的窟窿裡跳了出去。只聽窟窿外面,不住地傳來阿虎“啊喔嗚嗚”的歡叫聲!
“娘!”小女孩聽到阿虎撒歡的聲音,也趕緊跑過去,然後隔着窟窿興奮地喊道:“娘,你快來看,君鵬哥哥醒了!”
“是嘛!”窟窿外面傳來一陣興奮的聲音,隨即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從窟窿外面爬了進來。
“鵬兒,你可醒過來了!你可把嬸子擔心死了!”少婦歡快地跑向正坐在一塊石板上發呆的劉洋,激動地想一把將他抱起來,卻見他像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一樣無動於衷。
“鵬兒,你這是怎麼了?”少婦一把將劉洋攬在懷裡,抱着她的腦袋痛哭起來:“好孩子,你可別嚇唬嬸子啊!”
突然間被一個年輕少婦抱在懷裡,感受着她母性般的溫暖氣息,使得劉洋陡然間回想起了多年前因車禍而離自己遠去的母親。而今天,在這不知名的時間,不知名的地方,劉洋竟然在一個不知名的陌生女性身上重新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母愛般的溫暖。
“娘!”偎在少婦懷裡的劉洋,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快就將這麼一個陌生的女性認作自己的母親,甚至他的本意是要喊媽的,臨到開口卻變成了一個“娘”字。
“欸!”沒想到少婦聽劉洋叫她娘,竟然顯得異常興奮,於是更加將他抱緊在懷中:“可憐的孩子,你爹孃去世得早,你想叫娘就叫吧,反正你遲早是我的女婿!”
“女婿?什麼女婿?”劉洋感到事情更荒誕了,可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既然自己這是穿越,肯定有很多的事情是自己想不到的,只有日後再去慢慢了解了!
小女孩這時站在一旁紅着臉說:“娘,君鵬哥哥剛醒過來的時候,還把我和阿虎當做狼呢,他還忘了自己的名字,一個勁兒地說自己叫什麼洋來着,我看他是中了魔怔,你看,他傻乎乎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從前……他還……”
“妍兒別瞎說!”少婦打斷了小女孩的話:“你君鵬哥哥是昏迷太久了,剛醒過來頭腦不清醒!你是他未來的媳婦,怎麼能這樣咒他?”
“哦,妍兒錯了!娘!”被稱作妍兒的小女孩聽母親提到自己是人家未來的媳婦兒,頓時感覺臉比先前更紅了,當然因爲她的臉上到處黑乎乎的,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你愣在那裡幹嗎?還不快給君鵬哥哥燒水洗臉去!”少婦看妍兒扭扭捏捏的樣子,憐愛地說道:“順便自己也洗一下,瞧你那黑貓臉……”
“娘……”妍兒嬌羞地嗔了一句:“妍兒這就去!”
妍兒說着,轉身從那個窟窿鑽了出去。
這邊,劉洋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進少婦長髮遮蓋下的脖頸,使勁用口鼻呼吸着少婦身上散發出的母性的味道。他思念這種味道已經很多年了,今天,他終於如願以償找回了當初被自己的媽媽擁抱親吻時的感覺,所以他久久賴在少婦的懷裡不願意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