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聽了旻軒的話,只覺腹痛越發加劇,我躬身滑倒在地,滿臉蒼白已無血色可是口中卻仍在無力地低低嚷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對,旻軒在騙我,他在裡間我們!我不能中計!不能!
“不是這樣?”旻軒也俯下身來,居高臨下地望着我,口氣寒冷沁骨,“我該說你這個女人是聰明還是愚笨?難不成你竟然真的相信我外祖那麼個芝麻小官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通敵叛國嗎?即或是他想要通敵叛國,也得要有敵可通才行啊。試想當初,又有誰會來和他相通?花大力氣只爲收買外祖那麼一個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機密消息的小官?”
原來,原來是這樣。
聽了旻軒的話,我不得不信,因爲旻軒他沒有欺騙我的理由,而且此刻他的面色激動也根本不似刻意爲之。那麼,一直以來誤導我的人便是龍嘉寰,只有龍嘉寰。
他明知道的,明知道陳王妃會對我說出他曾力保我王府上上下下,爲了要討好我而力保陳王府,甚至不惜惹得帝后大怒,不惜被皇上擲物以打傷身體,也要爲了我不傷心而力保陳王府。
他明知道我會對他的所作所爲感恩戴德,他明
c知道我對他爲我所做的一切心生感激,可到頭來,我卻發現原來這一切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原來從那麼早開始,原來自始至終,他龍嘉寰都在對我用機謀。
都說他對我用心,是啊,他對我確實是用心,用心之至。
我陳靜華何德何能,竟然令得當朝太子殿下如此深刻用心,如此深刻費心!
只覺口一陣發悶,“哇”的一聲,我竟吐出一口鮮血,噴上旻軒面容,也噴上我的衣襟,素白之上染出一片片刺目紅梅。
“靜華姐姐如此滿面鮮血,倘再加上一朵牡丹花,可不就更加美麗了嗎?”見我神情悽楚,旻軒擡起衣袖大力抹掉面上鮮血,將那已經不再火紅的烙鐵重新置入火盆當中。
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毀滅,此時的我已然全無力氣,只是本能地掩住劇痛不止的小腹,不斷地淌汗,不斷地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