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發病是母后召我過去用膳,之後我便因爲哮症突發,而不能參加翌日父皇於宮中諸位皇子一同舉行的馬球賽。
再上次發病是因爲母后召我一同賞看那出她最喜歡的摺子戲,回來之後我便因爲誤食涼物而上吐下瀉、高燒不退,也因此錯過了父皇於金鑾殿上針對諸位皇子的文治武功而專門舉行的考校。
再上上次發病是母后特地將一些屬國貢上來的時令果蔬送來之後,我便陡然對什麼不知名的東西過了敏,發出渾身的紅疹,又癢又疼地花了好一段時日閉門不出而好生調養。
待我完全好轉過來,好不容易決定帶着皇子一同參加秋狩的父皇也已經帶着諸位皇弟自秋圍獵場回到了宮中。而我,對於皇弟們同父皇就圍場狩獵而進行的熱烈喧鬧的討論根本不上一句,只能是眼巴巴地立在一旁悄眼看着。
再上上上次我發病是母后……
是的,沒錯,每次發病都同母後有關,都同母後有關!
我咬緊了牙齒,拼命地回憶,想要從回憶中找出哪怕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1⑹κ.Сom.文.學網
有一次發病,是和母后無關的,哪怕只有一次。
搜遍了記憶中的片段,我卻只能滿懷失望地回過神來。因爲,每一次,都毫無例外地,同母後有關。竟然,真的,是同母後有關的!
弟弟龍嘉宇的話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他竟說母后允了他原本屬於我的皇位,他竟說我之所以會被冊立太子,只是因爲母后要我爲他佔住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我張皇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駁,卻發覺自己根本無從反駁。
就在我滿心怒火的時候,恰好有宮女捧着藥碗送來我的身邊,我抓過那隻藥碗,轉移了心頭的所有怒火。
連藥帶碗,我猛地摔擲到地上,看着那瓷片碎裂一地,看着那褐色的湯藥洇染了地上那雪白的長毛地毯,看着宮女驚慌失措地迭聲告罪,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龍嘉宇,盯着我那一母同胞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