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恩啊,你終於醒了!”
墨恩艱難地睜開雙眼,看見坐在牀頭焦急的夾克師父。手中不斷地攪拌着一碗湯藥。再一看周圍,還是自己所熟悉的小臥室,躺的還是陪伴自己好幾年的 小木板牀。
“師父,我怎麼了?”
“你昨天就在庭院裡玩的時候突然就暈倒了!直到現在才醒來!”
墨恩驚訝地看着自己,他自己腦海中也是對此沒有任何影響。驚奇之餘,他翻了個身,突然後腦勺傳來一陣疼痛。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啊!”
“小心點,昨天你小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後腦勺下砸出一個大包,還留了片血在地上,能把人嚇個半死!”
夾克師父越說越着急,他越說,攪拌的速度就越快,湯藥不一會兒撒了半碗還多。墨恩的被子和牀單上立刻變棕了一大片。
“哎呀,抱歉,我去拿套新的被褥來。”
夾克師父拿着剩下的湯藥就從墨恩的臥室出去了。
墨恩此時摸了摸疼痛無比的後腦勺,突然發覺原來自己的額頭上已經是被繃帶環環繞繞纏了個結實。
“誒,我昨天到底怎麼了?”
墨恩沉下心來開始回想昨天昏厥前的自己,此時的他的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我願意用我一身的鮮血來獻祭,我不求獲得更爲強大的力量,大勢已去,我也無能爲力,但只求靈魂與意志的寄託!我希望我的意志能一直與墨恩同在!伴隨到他生命的終結!”
墨恩突然疑問了起來,他覺得這種聲音好生熟悉,但腦海中卻是空無一人。
“他是誰,他爲什麼要把他的靈魂寄託給我?爲什麼這個聲音這麼熟悉?但我就是死活想不起來他是誰.......”
墨恩的腦海中思索着,忽然一聲巨大的落雷聲突然響徹墨恩的腦海中,就像突然在近距離措不及防地聽到開炮聲一樣,墨恩再次地昏了過去。
“墨恩。墨恩?墨恩!醒醒!嘿!醒醒啊!墨恩!”
抱着新的被褥的夾克師父忽然看見墨恩突然又昏了過去,扔下被褥趕忙跑到墨恩身邊。不停地呼喚着墨恩。
僅從外表上看,墨恩已經是毫無生機,夾克師父抱住他的身體焦急地等着墨恩的甦醒,聲音帶着哭腔。
實際上,墨恩已經醒了,他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一個無底的深淵,周圍一片黑暗,他只好不斷地摸索前進。空蕩蕩的黑暗之中,僅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突然,他好像感知到什麼,趕忙向前跑去。腳步聲變得急促,他就像一個追光的少年,長夜之中去尋覓那微不足道的光明。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墨恩的面前忽然亮了起來,一幅畫面展現墨恩面前:
身穿斗篷的夾克師父緊緊地抱着一個嬰兒從一個山地不斷地跑着,那個嬰兒此時睡得正香,那小小的身軀惹人憐愛。
“那是我嗎?”墨恩不禁問道。
墨恩突然聽到奔跑的夾克師父開始對嬰兒說起話來:
“墨恩啊!你若是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十三歲,那你的傳奇人生必將會有華麗的樂章!當你具有知道真相的實力後,你將會成爲黑夜中的那顆最亮的啓明星!”
那真的是他!夾克師父爲什麼要帶着他奔跑,看起來那樣地焦急?
他想探求爲什麼,可突然感覺腦袋一疼,一閉眼再一睜眼,方纔的畫面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夾克師父更加着急的面龐。
“嘿!醒醒!你小子幹嘛呢?一會兒醒一會兒暈的。”
墨恩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搖了搖頭,後腦勺更疼了。
“你小子能不能別動了,來,趁熱喝下去。一會兒我再給你敷上一層藥。”
墨恩聽話地接過那碗深棕色的湯藥,本能地噁心了一下,之後便是一閉眼就灌了下去。
“啊,好難喝!”
“喝了好得快,這都是我這幾天才採的草藥,雖然味道差了點,但是功效還是在的。”
墨恩把碗還給夾克師父,思考了一會兒就問道。
“師父,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咋了?”
“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你爲什麼要抱着我狂奔五百里呢?”
夾克師父心中一驚,近似於本能地道:
“你聽誰說的?”
“算了,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可能是我腦袋摔傻了,過度腦補罷了。”
夾克師父舒了一口氣,突然變得好疲憊,一看就知道他剛剛是過度緊張。
“沒什麼就好,躺下來休息休息,別傷着腦袋了。”
日光逐漸下沉,墨恩看了看窗外的夕陽,感覺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於是便就很早就睡着了。
此時的夾克師父卻是了無睡意,他看墨恩已經睡着了,纔拿出自己的酒壺,縱身一躍就來到了庭院的屋頂,坐在屋頂上看着夕陽西下。
夜晚,繁天星辰,夾克師父依舊在屋頂上一人獨酌,他看着閃耀的星星不禁感嘆道:
“一切都終將開始,八年前的罪孽,復仇的起點已經被提前了!就連孩子自己都已經有了探知的渴求了。”
很顯然,他知道墨恩爲何會突然昏厥,但是他並不打算告訴墨恩。他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亮閃閃的夜空,不禁感喟:
“當墨恩知曉一切的那一天,我們的勝利也就不遠了!”
夾克師父舉起酒壺,喝乾了壺內最後一滴酒,一翻身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回到了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