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把我最美的微笑留給你
我把相思化成雨,落在彼此心尖點點滴滴,是巧合還是天意,從開始到結束,總會下起一場雨。
大雨滂沱,傾盆而下的雨水,似乎有種難吟的惆悵,朦朧間帶着猛烈,狠狠的敲打着人們的心,最脆弱的竟然把那種傷感撕碎,埋藏在了這雨滴裡,這言語除了他們無人能懂。
聽着雨擊打在窗臺上冷晴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點滴一滴一滴的灌入了她的血液,這是葡萄糖,她已經好幾天滴水未進了,只能先用葡萄糖維持着,在打着點滴的手懶懶的搭在牀沿處,被放空的身子無力的平躺在牀上,聽着雨,想着他們走過的點點滴滴。
而南宮名呢?連夜趕到了凌峰島,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在每一處地方找尋着,甚至是海里,沒有結果,依舊沒有結果,是不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還沒有找到冷晴的屍體,可過去這麼久了他真的不能相信冷晴還活着。
當電話響起的時候,當聽到冷晴還活着的消息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狂然欣喜,他妻子還活着,他愛的女人還活着,得知了她在的醫院南宮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雨一直下,越來越大,那雨絲從躊躇到狂怒,似乎也在肆意發泄着一種心緒,什麼心緒呢?或許是離別。
南宮名渾身早已經溼透了,可他顧不得,冷淩的人早早的等到了醫院的外面,看南宮名進來忙帶着他到了冷晴的病房,從得到她還活着到現在,南宮名說不好自己什麼心情,只祈求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已經瘋了,想她想瘋了。
當推開那扇門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冷晴時他的淚決堤了,和臉上的雨水混成一塊,那匆忙的腳步一下子變得遲疑。
此刻他的心被折磨的已經太脆弱了,稍微一絲的愁緒都會讓他粉身碎骨,此刻他突然覺得不敢見她,不敢知道她的傷痕累累,不敢面對她,不敢承受心底對自己無用的那份恨。
看他進來冷淩從病牀邊起身,這會兒冷晴還閉着眼睛,聽着雨聲完全沉浸在他們兩個美好的過往裡,聽到這細微的聲音她忙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那張臉讓她覺得不真實,隨即心跳有些加快,撐着雙手慌忙的要坐起身卻猛然又跌掉在牀上,插在血管裡的針頭也差一點掉落,南宮名忙跑過去扶住了她,讓她躺好。
看着他,溼透的髮絲不斷的滴着水,臉上帶着濃濃的疲憊,淚水和雨水已經分不清,嘴下那鬍渣已經肆意的冒出,本來英俊過人的臉龐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冷晴直直的看着他,淚像是斷了線,顫顫發抖的手伸過去,輕撫着他的臉,眉頭微微的鎖起,許是無力,許是哽咽,也許是太激動,聲音有些不連貫:“名……是你嗎?”
“是我……丫頭……是我。”南宮名已然也是泣不成聲,忙伸手去握過了冷晴的手,讓她冰涼的小手慢慢的觸及在他的臉上,讓她感覺着她熟悉的輪廓和呼吸。
看着她的臉,看着淚劃過的那張慘白的小臉,南宮名的心被刀絞之後又淋溼了,緊緊的攥着她的手,不停的說着,“丫頭,讓你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南宮名一直在說着對不起,他們兩個約定過以後誰都不許再跟對方說這三個字,可是此刻南宮名卻說得太多太多了,對他的妻子,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式要表達他的歉意,來舒緩他心底對自己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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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對不起,一句比一句分量重,一句比一句哽咽,還站在一旁的冷淩微微的仰起頭,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由得在想,問世間情爲何物啊?
兩人的幸福,兩人的痛,都因爲那個愛字,不禁讓他這個不懂愛情的人都在嘆息,爲什麼愛一個人那麼難?爲什麼愛一個人那麼痛苦?
冷淩也沒有力氣再想下去,默默的轉身走出了病房給他們兩個關上了門。
南宮名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對不起,而冷晴也數不清了,她一直搖着頭,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南宮名的錯,不能怪他,然,她又怎麼捨得怪他?
“名……。”其他的話冷晴說不出來了,南宮名俯下身趴在她胸口上不斷道歉着,而冷晴就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氣抱着他,守着自己受傷的心,抱着還流淌在他心底的傷口,這就是世界上最近的距離,抱在一起心也在一起。
冷晴笑了,還能活着看到他就是種幸福,還能用自己的力量抱着他就是種滿足,或許在這場角逐當中她的生命早就該結束了,而此刻還能見他一面也就沒有遺憾了。
冷晴在撐着,在努力的撐着,說真的,她現在身體很不好,幾天都沒有進食她很虛,而那些無形的傷對她的折磨讓她疼痛難耐,可再怎麼難受也比不過她此刻看到南宮名的喜悅。
所以她笑了,她告訴自己,在結束這場見面之前她要把最美的微笑留給他,至少在他回憶起來的時候,她是微笑的,她是幸福的,她是沒有遺憾的。
冷晴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南宮名感覺到她胸口的浮動,連忙起身,看着她很是緊張的問着:“是不是弄疼你了?都傷在哪兒了?快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剛纔只顧得着自責還沒有來得及給她檢查傷口,說完他忙起身要去給她檢查,冷晴卻笑着搖頭:“沒有,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對冷晴這方面的話南宮名現在是不會相信的,不顧她的反對,很是輕的撩起被子,很仔細的在她身上檢查了一遍,其實冷晴不怕檢查,這次她的確沒有外傷,只是……那些看不到的內傷纔是最致命的。
“我說了吧,我身上沒有傷你還不信,瞎擔心。”冷晴笑着責備了一句,可身上卻不知道哪裡在疼,或許是心痛吧,笑着對最愛的人撒謊那是最痛苦的事了。
“丫頭,你快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他們都怎麼折磨你了,求你不要騙我,告訴我。”雖然檢查不出外傷,可井綸對她的電擊他是看在眼裡的,還有那羣如狼似虎的畜生,想到這兒南宮名就滿滿的難受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