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用越野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穿過寬闊的街道,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之後,又轉了幾個彎,駛進了一條小巷,這裡的氣氛全然跟外面的街道是兩個世界,不免顯得蕭條了。
小樓房是屬於很陳舊的那種,應該是經歷過一番歲月了,車子悄無聲息在南宮烈所說的樓道停下,之後南宮名和冷晴相繼下了車。
他們都沒有想到吳念會住在這種地方,對一個風華正茂的小姑娘來說的確有些陳舊了,樓梯的走道因爲光線不足也是昏昏暗暗的,狹窄的走道縱然開着路燈,也顯得陰暗無比。
南宮名一隻手拎着大大小小的包,另一隻手很小心的攙扶着冷晴,在轉過一個拐角之後,一扇禁閉的門便映入眼簾,冷晴又確定了一下,應該是這裡沒錯,便擡手敲了敲門,很快的那扇門便被打開了。
此刻的吳念剛洗完澡,身上只裹着一件浴袍,還掛着水珠的頭髮有些凌亂的搭過肩膀,因爲身體不好臉色有些慘白,最顯眼的還是那副黑框鏡,已被打的支離破碎但她還是戴着,看樣子她近視的度數不低,不然怎麼會這麼依賴這副眼鏡呢?
吳念是一個自立能力能強,且又很出類拔萃的女孩兒,鮮少有人看過她狼狽的樣子,她之所以這麼快開門只是下意識的認爲是包租婆之類的,沒有想到會是他們,所以以這副造型示人很顯然她很尷尬,瞬間那蒼白的小臉就紅透了。
“冷晴姐,南宮軍長,你們怎麼來了?”吳念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很是窘態,有些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你們聊,我回車上等。”南宮名肯來其實就是爲了陪冷晴,女人談心他在自然不方便,於是忙說了句,將手裡的東西放置在了吳唸的門口,自己轉身忙下了樓。
“沒有打擾你休息吧?”冷晴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吳念這才反應過來,忙一笑,說道:“沒有,冷晴姐,快進來坐。”
吳念忙一手撫過冷晴,一手將南宮名拎的東西拿到了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很小,而且很陳舊,燈光也很是灰暗,但很乾淨,一塵不染,冷晴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倒是再一次的佩服起這個女孩兒了,像她這麼大的年紀能這樣吃苦的實在不多。
“臨時租的房子,有些簡陋了,冷晴姐,你隨便坐。”吳念忙扶着她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之後又忙去給冷晴泡了杯茶水,放到了她的水邊,緩緩的說道,“這裡只有茶葉,冷晴姐,先將就吧。”
聽到此冷晴不由得一笑,若是論出身的話她遠遠比不上這個女孩兒,人家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而她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已,對這樣的條件她怎麼會嫌棄呢?
“念念,你身上還有傷,快別忙了。”冷晴忙拉着吳唸到自己的旁邊坐下,目光先掃上了她的額頭,因爲她剛纔洗過澡的關係包紮的紗布還是有水滲了進去,冷晴忙用手帕給她輕舔了舔,問道,“還疼不疼了?”
吳念忙搖搖頭:“沒事,一點外傷,過幾天就好,倒是你,你現在還是我的病人,怎麼能晚上跑來看我?你現在有孕在身,處處都要注意,奧,對了,今天的食譜你用了嗎?”
“嗯。”冷晴點點頭。
“那有沒有什麼不適?現在感覺怎麼樣?頭有再疼過嗎?”吳念好似有些專業控,三句就拉回了自己的本行。
看她這樣冷晴倒是不由的一笑,搖了搖頭:“沒有,一切都好。”
“那……。”
“念念,先不說我的事了。”看吳念要開始滔滔不絕了,冷晴急忙打斷了她的話,淡淡的一笑,說道,“我今天來就是看你的,所以說說你吧,雖然我現在是你的病人,但我們的話題也不是隻有這個吧?嗯?”
聽冷晴這麼一說吳念倒是真覺得自己無趣了,她話很少,也只有涉及到自己專業的時候纔會打開話匣子,她忙尷尬的一笑,說道:“那好,冷晴姐想聊什麼?”
說到這兒冷晴的眸子一慌,有些閃爍,其實對於做媒婆的事她的確不是很專業,不,應該說是相當不專業,冷晴忙先抱歉的一笑,說道:“真是對不起,念念,今天的事也都是因爲我,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說起今天早上的事吳念說不氣,說不委屈那是假的,只是她還不會把錯怪到冷晴頭上,聽她這麼說吳念忙說:“沒事的,這不怪你。”
言外之意她是怪南宮烈的,這個毋庸置疑,冷晴便忙替他解釋:“念念,這件事說來話長,華心蕊跟阿烈之前的確訂過婚,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阿烈……。”
“冷晴姐。”聽冷晴說到了南宮烈吳念也忙打斷了,“這些都是你們的家事,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之前我跟南宮烈的確被安排過要相親,可他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現在我們兩個能見面的確很有緣,但,那並不代表什麼,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是想把我和南宮烈湊合在一起,可強扭的瓜不甜,感情這種東西誰也勉強不來。
今天的事全然是次意外,我也只能說是我倒黴而已,我不想再追究,至於我來這兒,只是來給你治病的,不是來相親的,如果你們非要這樣的話,我真的很難在這兒呆下去,對不起,我話說的有些直接了,但這就是我的想法。”
說完吳念雋秀的眉間沉澱着一絲無奈和疲憊,看樣子是他們的確給她壓力了,人家畢竟是小姑娘家,唸到此冷晴倒是很不好意思的一笑:“真對不起,念念,我們的確很希望你能和阿烈走到一起,但是我們並沒有強迫的意思,如果讓你感到很尷尬,我很抱歉。”
“不。”吳念忙說了出來,“你們人都很好,我知道你們也是好意,不過這種事實在勉強不來。”
聽她這麼說倒是對南宮烈一點意思都沒有,冷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過也的確不能勉強人家姑娘,轉念忙又說道:“奧,對了,還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