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盧克的思路，預言巫師戈爾坎和羅蕾娜他們幾個開始發散思維，繼續討論。
爲什麼小丑都是出現在僻靜荒涼的小路。
按照之前的邏輯，目擊者越多，小丑帶來的影響越廣泛，那氣球小丑出現的地方應該是人越多越好纔是。
除非
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或許是它出現的方式對於人流量有要求，或許是它只能應付單個或者幾個人，面對大量人羣，它自身反而成了弱勢者。
畢竟燈塔國原本就武德充沛，而能留在多災多難的鳳凰城，這些居民們基本都有一些又黑又硬的小玩意防身，小丑如果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又不能同時控制迷惑住多人。
那它很快就會後被“熱心羣衆”“見義勇爲”給擊斃，神秘性和恐怖性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削弱。
畢竟，最大的恐懼來源於神秘未知和無力反抗。
你小丑連7.62都擋不住，憑什麼跟我倆擱這嗚嗚渣渣的？
討論到這裡，解決問題的思路已經很明確了，畢竟不論是哪個時空、哪個國度，捂蓋子、誤導視線這事兒，都是官方手到擒來的拿手好戲。
接下來就是選誰背鍋了。
要怎麼向市民宣傳呢。
某大型精神病院暴動，大量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逃出？
還是某沙漠國家恐怖分子玩出新花樣，冒充小丑對我國進行恐怖襲擊？
總之，告訴市民們小丑不是什麼恐怖的怪物，而是由人假扮的，是可以擊斃的，這樣雖然還是會有一定的恐慌。
但在大燈塔國，恐怖分子總沒有邪靈怪物可怕吧，這裡可是自由世界的燈塔！即使是一個班級中最懦弱最慫的孩子，都有配槍成爲恐怖分子的自由！
芬里斯剛出去通知完消息回來，就又被分配了一個任務，去聯繫市政的人，準備開一場闢謠的新聞發佈會，他屁股還沒坐下，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雖然這樣還是不能從根源處解決掉氣球小丑的問題，但起碼噁心了敵人，阻擾了它的計劃，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進展。
之後，衆人又開始研究“既在本世界，又不在本世界”這句話。
羣策羣力之下，還真的又想到了一些除了禁區之外的其他可能性。
比如說，空間夾縫，一些依附於本世界的小型空間。
再比如說，異度空間，例如盧克的鏡面世界。
但這些世界太難以尋找了，就算明確在這裡，也根本沒辦法去排查。
盧克這個速成品，戰鬥能力還行，但要是論對超凡世界各項知識、常識的掌握，在這間屋子裡屬於是倒是第一，並且是斷崖式倒一，因此和阿爾伯特一樣，完全插不上話了。
阿爾伯特一臉嘲笑的看着盧克，我一個莽夫戰士，這種時候插不上話正常，你小子是個法師吧，怎麼和我一樣？
還說你不是戰士？
露餡了吧！
在阿爾伯特長久無言的注視中，盧克深深感覺到自己被侮辱了，他心神沉入能力樹，準備看看自己的能力，還有什麼能破局的方法。
這一看，破局的方法沒找到，但蹭好處的方法找到了。
他咳咳兩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剛纔關於削弱‘恐懼’的行動，我又有了點辦法，或許效果更好。”
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盧克說道：“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或許可以截留恐懼情緒，讓那隻小丑就算製造出大量的恐慌，但也沒辦法吸收到那些能量。”
說完，盧克攤開手，“萬華鏡”出現在他掌心，一隻只烏鴉從中飛出。
“這鏡子，是上次你從倉庫兌換的吧，竟然還是個控件裝備，還能儲存活物。”羅蕾娜羨慕地說。
盧克也沒多做解釋，他讓烏鴉們紛紛落在會議桌或是其它地方，說道：“這是我的動物夥伴，懼怖烏鴉，它們也是以恐懼情緒爲食，獲得的恐懼情緒越多，實力就越強。”
“你是說，讓這些烏鴉和暗中的那個小丑爭奪恐懼？”達斯特問道。
“對！”
“它們能做到嗎？”羅蕾娜問道。
盧克自信的點了點頭：“我認爲有很大的可能性，甚至可能比通過宣傳降低恐懼，對小丑收穫帶來的限制更大，畢竟不論怎麼宣傳，危險是實實在在的，恐懼不可能完全消除。”
看到盧克信誓旦旦的樣子，羅蕾娜遲疑地說：“要不.試試？”
阿爾伯特終於插了句嘴：“試試！”
雖然莽夫隊長平時不發話，但他做了決定，大家都還是很尊重的，於是芬里斯又被喊了回來。
新聞發佈會不開了，但要通過其他途徑，以“小道消息”的形式，按照盧克的要求，爲他虛構一個怪物馬甲，讓人們的恐懼情緒指向盧克，以方便和小丑爭奪恐懼。
事情安排好後，大家散會各自離開，回家找家長的找家長，翻資料的翻資料，明天繼續開會頭腦風暴。
畢竟其他工作做得再好，一天不把那個小丑除掉，鳳凰城就一天得不到安寧。
盧克將烏鴉召回鏡中世界，去看了看父母，他們被安排在一個大客房，居住環境比家裡還舒服。
老梅森知道盧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過多挽留，簡單聊了幾句就讓他走了。
客房門口，達斯特攔住了他，把【死亡咆哮】和一個小兜遞給他，交代說：“你要求的外置充能系統我已經添加好了，充能模塊最多積累三次發射的能量，正常情況下，24小時可以自動完成全部充能。”
“這些是你原來那些符咒，我統統用精金進行了強化，現在可以重複利用，也是自動充能，每12小時可用一次。”
盧克接過這些東西，召喚出“萬華鏡”和一隻烏鴉，將它們塞進鏡中世界，說道：“真是麻煩你了，這麼短時間就把這些改造完了。”
達斯特笑的後牙花子都漏出來了：“不麻煩不麻煩，你給的精金還剩了不少，足夠我把自己的符咒也強化一些，以後有這種好事兒還找我就是了。”
兩人分開後，盧克走出住宿樓，將哈爾皮埃召喚到廣場，騎乘上去，趕往鳳凰城。
剛剛他講述的，用懼怖烏鴉爭奪恐懼情緒，自然是胡說的，即使是他使用輿論對羣衆進行洗腦，但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烏鴉能有個屁用。
他的殺手鐗是剛剛獲得的技能——褻瀆。
通過褻瀆偷取信仰之力的效果，在自己的馬甲成爲人們心中的“幕後黑手”後，他就可以成功將那些恐懼情緒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嘿嘿嘿。
看了看自己的“恐懼”神性，以及懼怖烏鴉技能，這波啊，涉及到整個鳳凰城，以及十幾個小城鎮的恐懼情緒。
這波啊，我是真的要起飛了！
回到家中後，盧克聯繫了布瑞特，讓他將氣球小丑的情況向信衆通報，以免自己剛剛起步的教派受損失。
不過，布瑞特在電話中聽起來很自信，好像是有不少能人異士加入了教派，現在教派的作戰力量，特別是常規凡人中的作戰能力，提高很大。
聽他了解了氣球小丑的能力後，還信誓旦旦表示教會的安全沒問題，盧克也稍微安心，他這位教宗可不是個愛說大話的人。
不過教派的總部還一直在鳳凰城裡呆着，也不是回事。
一來是距離城市太近，會使教派失去神秘感。
二來是鳳凰城這個德行，萬一來個深淵大入侵，直接一波被團滅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在盧克的計劃中，以後要將教會總部從鳳凰城中搬出來，初步想法，在不遠不近的位置選個山頭，要那種風景宜人、交通便利的，直接買下來，把那裡建設成教派的總部和聖地。
到時候鳳凰城裡就只留下一個神殿和一些人員用來傳教，其他人員都去聖地，然後根據情況向其他城市派出傳教人員。
不過現在教派信徒數量不多，捐贈也有限，收入大部分還是依靠盧克輸血，想要買山頭，還是有些吃力。
還是得賺錢。
忙完教派的事，盧克讓烏鴉們出去警戒巡邏，自己開始進行很久沒開始過的冥想。
雖然冥想增加的精神力完全趕不上盧克進步的速度，但持續的冥想也可以幫助他更好的掌握自己的能力，讓他的技能釋放更順手、更絲滑。
到了深夜十一點多，鳳凰城的偏僻小巷裡，氣球小丑又重新出現。
好在這次官方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這些小丑雖然驚嚇到了一些路人，但是造成的殺傷很少，大部分都及時被擊斃。
盧克的烏鴉們也先後消滅了幾個，動盪的夜晚就這樣度過。
第二天，盧克再次搭乘哈爾皮埃來到瓦爾德堡，今天他們的兩項計劃都要開展了。
詛咒+造謠的組合拳。
盧克將哈爾皮埃收起來，剛走進辦公區，就看到莉蓮夫人拉着一箇中年男子正聊得開心。
莉蓮正好面對大樓入口，第一時間也看到了盧克，連忙伸出手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盧克快步走過去，莉蓮對面的男人也好奇的回過頭來看，他的頭髮略顯花白，但卻梳理得一絲不苟，面容和盧克有幾分相似，氣質上突出一個儒雅隨和（字面原義）。
等盧克走近，莉蓮拉着他的手說：“這就是你舅舅，瓦格納，他出發之前，正好鳳凰城向族內請求援助，於是就順路來這裡了，恰好遇到我們。瓦格納，這是盧克。”
看着這個相對比巫師來說，更像是個大學教授的舅舅，盧克一臉詫異。
詛咒巫師唉！
不應該是穿着一身破舊的黑袍子，整天陰陰沉沉、神經兮兮的，手裡時不時掏出來三條腿的蟾蜍和半米長的蜈蚣嗎？
這完全不符合刻板印象啊。
盧克心中想着，臉上卻不動聲色，和他握了握手：“瓦格納舅舅，媽媽跟我提過好幾遍你了，多謝你親自過來接她們回家。”
瓦格納溫和的笑了笑：“我也好久沒見過姐姐了，這次要不是鳳凰城發生鉅變，恐怕父親還不讓我出來呢。你做的對，現在普通人留在鳳凰城附近，確實是太危險了，黑紡錘鎮有家族設下的大型陣法，可以保障姐姐的安全。”
他看了看盧克，大略感應了一下，並沒有察覺到盧克此時的能力水平，好奇的問道：“月前就聽說你擁有完全淨化異界污染的能力，是真的嗎？我都看不出來你現在的實力了，你一個人流落在外，都能進步這麼快，真不愧是莉蓮的兒子。”
啊這
這就是尬誇了吧。
明明母親只是一個沒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不過遠房親戚見面，尬吹也是很正常的事，總比上來就問什麼工作，多少工資，有沒有對象強的多。
盧克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確實因爲一些特殊的奇遇，擁有了淨化異世界污染的能力，只要是被我殺死的污染超自然生物，統統都會煙消雲散，體內的污染能量也會馬上消失，不會像一般情況一樣，在原地形成污染區。”
聽到盧克篤定又自信的回答，瓦格納目光一亮，有點急切的說：“其實我們家族也有一個類似官方‘林中小屋’的小型基地，裡面囚禁了不少我們自己抓捕的污染超自然生物，隨着數量越來越多，現在有點難以控制了。”
在盧剋期待的眼神中，他繼續說：“小丑這件事結束後，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一趟，嘗試清理那些怪物。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可是個有力的籌碼，官方肯定也會忍不住找你幫忙出手，到時候，家族出面談判，幫你多要點好處。”
說完他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追問：“你那種能力，消耗大嗎？不會是消耗生命力那種類型的吧，如果對你的身體影響比較大，那還是算了，我們可以再建一個禁閉基地。”
這親戚，還挺會關心人。
不得不說，即使是一次都沒去過黑紡錘鎮，第一次見到這個舅舅，盧克就已經對他們不低的好感度了。
嗨呀，這個世界怎麼全是好人啊，就沒有人送上門讓我裝逼打臉嗎？
盧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那種能力消耗很小，只是耗費精神力罷了，等這次事情處理完畢，我隨時有時間去清理怪物。”
瓦格納擺了擺手表示不行，“這情況我知道就行了，下回別人問就說每使用一次，就會耗費一定時間的壽命，這樣後期我們纔好要價嘛。”
嘶~
別人要給我送經驗，還得花大錢請我去。
這可真是秦始皇摸電線——贏麻了。
看錯人了，這個舅舅他看起來儒雅隨和，實際上是個奸商。
不過，是站在我這邊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