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乎一百多米遠處,李苑人高馬大,摟着秦夕錦的肩膀不停說些什麼,秦夕錦則望着他咯咯而笑,偶爾紅着臉舉起小拳擊打李苑的胸部。二人在一家旅店前停了下來。
趙楓暗道:“不要進去啊,不要進去啊……”
李苑做勢欲往裡進,秦夕錦身軀卻一縮,李苑在她耳邊不知說些什麼,又指着天空好像發誓的樣子,秦夕錦羞澀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了,李苑在秦夕錦肩部的手也更加緊了,他低頭在她的脣邊輕吻了一下,秦夕錦似乎有些失神,隨即李苑左右環顧的摟着她進入了旅店。
趙楓將身體向裡一縮,靠住了牆頭,好像有點站立不能,雙手扶住了膝蓋,他大口的喘氣着,感覺頸部以上極度缺氧,以至眼前有些發黑。
趙楓的視力一直很好,可是他從未想到視力好也是一種災難。
如果我有五百度的近視可能不會發覺而交錯而過了。
如果那樣一定會好過的多,因爲人總是擅於自欺欺人的。
雖然一直知道他們是情侶,可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如今親眼看到自己所喜歡的女生和男人走進旅店,胸口那種沉重和絕望的感覺好似隨時要將他壓垮。
趙楓緩緩擡頭,漆黑的天空雲層低壓,不見一顆星星,他的眼中也是漆黑的,他喃喃的道:“雖然我不夠高,也不帥,沒有什麼才華,性格也不討人喜歡,但我也沒有做什麼壞事,這麼折磨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上天沒有回答,上天是永遠不會回答的,它只會戲弄在它眼中如同螻蟻的人們,忙碌於世的人默默承受着殘酷的命運而渾然不知,或者,這纔是最可悲的。
趙楓遊魂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時間,只是那樣不停的走着,走着,直到雙腿僵硬得快失去知覺了才停了下來。
又過了半晌趙楓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所在的地域位置很熟悉,正是西果茶餐廳。他踱進餐廳,坐到了常坐的座位上,服務生到得身旁,趙楓隨便點了些飲料,他發現服務生退下時眼神有些詫異,不過當飲料送上來他馬上知道爲什麼了,整一瓶烈性酒。
“無所謂了,都到這地步了。”趙楓自嘲道。
有種發泄叫借酒消愁,趙楓發覺說這句話簡直是狗屁,兩杯酒下去,反而愈加傷感。
有一件事雖然極力的避免自己去想,但是卻不能不想。
“現在的她在幹什麼?”
同一句話,他反覆的唸叨了數千遍,每念一次心中便被刺痛一回,酒精的麻醉在巨石般的壓抑下顯得無力而蒼白。
不知何時,餐廳的一角發出很大的嘈雜聲,好像是有人在喝酒划拳,聲音大的使混混沌沌的趙楓都不耐煩起來,他朝那處大喊道:“別吵了!讓我靜一靜行不行!”
那處瞬時安靜了下來,有幾個人立時走上近來。
“喂!你***說什麼呢?不想活了!”一人肆無忌憚的叫罵道。
趙楓呆呆的擡起頭,看到四個人站成一排,封住了狹小的過道,而其中一個人十分眼熟,金色長髮,個子很高,正是一週前在演唱會路上令自己幾乎失去性命的那個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