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左丘千紹中斷通訊後範文西一直在兩所倉庫間的牆壁周圍尋找着什麼,張恩慈問道:“你在找什麼?”
範文西不作聲,只是顧自己在黑暗中忙碌着。
張恩慈怒道:“你到底找什麼你跟我說好不好,你讓我在這裡又不根我說話,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說話我走了。”
範文西還是沒有說話,張恩慈說是要走,但其實卻欲留下來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她作勢走到門口處,偷眼瞥範文西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才真的惱怒起來,一腳踢向牆壁,口中恨恨的道:“這破牆壁有什麼好看的!”
“咣!”
腳及之處卻不是踢到水泥的聲響,卻好像是鋼板的感覺。
“咦?”張恩慈大奇,還沒有等她反應範文西已經蹲在她的身下了。
“你要幹什麼?”張恩慈紅着臉便要急退,才發現範文西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她的身上。
“表面看似一塊麪磚,實際上其內的卻是鋼板。”範文西伸手摸着牆壁自言自語道。
範文西摸索着找到了一塊凹處,用力一掰,登時將這塊鋼板拉開了。
其內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有一個鑰匙孔。範文西點了點頭,自懷裡摸出一些事物來便擺弄起來。
張恩慈大奇,要走的話也都忘掉了,也在範文西身旁蹲了下來,看到在範文西手中的事物原來是一套公安部特工所用的開鎖工具,雖然表面上看去只是無非是鐵構,鐵刺之類平淡無奇但是在行家手中基本上所有的機械鎖都可以用這套工具在極短時間內開啓。
果然只是十餘秒的功夫,便聽到鎖內發出“咯”的一聲,範文西手中的兩根鐵構微微向左轉動,在身後更是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響,原本貼着面磚的兩所倉庫間的牆壁的一處緩緩的向升起,出現了一處黑洞洞的秘道。
“這個……”張恩慈摸着胸口故作鎮定的道,“就是你在尋找的東西吧。”
範文西收起工具長身而起道:“進去看看。”
兩人走近了那個秘道,看到那個秘道順着牆壁走向,寬約兩米,一級級的臺階往下都黑壓壓的看不到底,聽得一會也不得半點聲息,叫人渾身發麻。
張恩慈顫聲道:“這裡真的有一條秘道呢,五十米的兩個倉庫間隔了一條兩米寬的秘道加上兩旁牆壁也不滿三米,難怪平常人必然無法發現了。”
範文西擡腿便欲往下走,張恩慈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範文西回頭道:“幹嘛?”
張恩慈面有難色的道:“真的要進去啊?”
範文西道:“今晚忙了一宿就是爲了這個,對了,你可以走了,以後隨便你怎麼樣,把我在這裡說給誰聽也好,我都不阻攔你,我們就此分手吧。”
張恩慈疑惑的道:“你是說真的還是……”
範文西微笑道:“我說笑過嗎?”
張恩慈咬着脣,現下讓她走了她卻難以決斷,擡眼看到範文西面無任何顏色的神情,登時不知哪裡的怒火竄了上來,惱怒的道:“你要我走我偏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下面是什麼妖魔鬼怪。”
範文西冷冷的道:“下去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張恩慈怒道:“我自己管我自己,我們全不搭介。”
範文西道:“這是你自己說的,以後不要來煩我。”
張恩慈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要來找我纔對,這個秘道也是我找到的。”
範文西冷笑道:“那好吧。”
張恩慈馬上離範文西遠遠的,別過了頭悶哼了一聲,範文西沒有理睬她,擡步剛要下臺階的時候全身忽的定住了。
張恩慈問道:“你幹嗎還不下去?”
範文西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向後退去,神色慎重。
張恩慈沒有看到範文西的表情,但是也發現他的脊背有些發硬,又問道:“什麼事?”
“噓——”範文西沉聲道,“你聽……”
張恩慈也閉上了嘴,仔細聆聽,好像有些微微的聲響,但是又不知從哪裡而來。
“是哪裡……”張恩慈才說了幾個字臉色也刷的變白了。
那聲響赫然是從秘道下發出的,而且越來越清晰。
那是腳步聲。
深重,沉悶的腳步聲。
在黑漆漆不見五指的秘道下傳出。
一定有什麼順着秘道正在往上而來。
秘道內仍然不見半點光亮。
暗得好像夜的雲。
黑得好像人的心。
靜。
很靜。
靜得可怕。
只有那腳步聲。
越來越清晰。
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