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燭菁走在上學的路上,在灑水車經過的時候聽到行道旁的樹嫌棄地說:“哎呀哎呀,灰塵都黏到我身上啦!水開小點不行啊!”
她在行人橫穿綠化帶的時候聽到小草痛呼:“疼疼疼!怎麼又踩我呀!”
她在經過花壇的時候,聽到被工人端在手裡即將種進花壇的蝴蝶蘭熱情地說:“大家好呀,以後請多多指教!"
......
程燭菁聽着耳邊這些熱鬧的聲音心裡依舊覺得不真實:“這算什麼?我成年了就開了天眼了?”她在心裡喃喃道。
“誒!小孩兒!幹啥呢你!我警告你!不許碰我!"一道清脆的少女音傳來,程燭菁循聲望去,看到小巷子的牆角處有一盆小韭菜,上面開着一兩朵白色的小花,別緻又有趣——如果不是有個小屁孩正準備把韭菜給薅了的話。
程燭菁見狀立馬走過去,蹲下身:“小朋友,花花開出來是給大家看的,你把它摘了它變醜了誰還會看它呢?要是我把你頭髮給你薅了,你也會變得不好看的,到時候就沒人願意跟你你玩了哦。”
那個小孩滿臉通紅,他瞥了程燭菁一眼就跑開了。
程燭菁抱起那盆韭菜:“好啦,我把你救下來了,你要是沒人要我可給你帶走了哦。”
“切,誰稀罕你幫我呀,還有我纔不是沒人要呢!”
程燭菁聽着她的話,心想:好傢伙,這韭菜還挺傲嬌。
“你要是有人要你會在這種邊邊角角待着?”程燭菁忍不住懟了一句。
“切,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想我當年在石脆山上......"韭菜正說得開心呢,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近期,”你能聽見我說話?!“
“是啊,今天剛能的,神奇吧。”程燭菁看着眼前本來嘚嘚瑟瑟的韭菜突然像定住了一樣好笑地說,“既然我撿到你了,那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你跟我姓,我呢,姓程,叫程燭菁。那你,就叫程小韭吧。”
程燭菁趁着韭菜,哦不,現在是程小韭還愣着的時候就自顧自地作了自我介紹順便還給它起了個名字。
“本姑娘不是韭菜!你纔是韭菜!你全家都是韭菜!我這麼好看,怎麼會是那等凡夫俗子可比的?”程小韭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糾結程燭菁爲什麼可以聽見她說話了,連忙爲自己正名。
“哦,那你說,你是個啥?反正你以後就叫程小韭了,與你的品種無關。”程燭菁看了眼手邊,確認了一下時間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聽好了!本姑娘是條草!”說罷,程小韭十分得意的扭了扭自己的葉子。
“啊,你是條草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啊。”程燭菁眨了眨眼。
"我說,我,是,條,草。“程小韭咬牙切齒的重複道。
“對啊,你是條草嘛。韭菜也是草啊,不過草應該用根比較合適吧?你這語文水平多少有點低。”
“誰語文水平低啊!我!我是條草!”程小韭張牙舞爪的晃動着葉子。
“好好好,你是條草,你是條草。”程燭菁拗不過她,只得認輸。
程小韭看出來她並不知道什麼是條草以後也懶得搭理她了。
程燭菁抱着程小韭繼續往學校趕,路上不絕於耳的都是動植物說話的聲音,程燭菁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大又似乎和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