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醫
這個叫頭爺的人,在這瞬間滿臉的詫異。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瘋狂。
沒錯,我徹底的瘋狂了。
當他還在愣神的時候,我撲到了他的面前。當他臉上露出詫異和驚恐準備還手的時候,我已經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這一局,我佔據了先機,所以我贏了。
我看着頭爺,對着他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而這個頭爺的臉開始變白,變得慘白。模糊中,我聽到他說:“瘋子,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瘋子。”
而在這時,我感覺到我體內的血液正被掌心的符咒迅速的吸乾,頭爺身上的血液,同樣也被我掌心的符咒迅速的吸收。
猛的,頭爺一巴掌將我給推開了。隨後他怪叫了一聲:“瘋子,你這個瘋子。”
符咒,其實很多人都不陌生。尤其是在農村,符咒是很常見的。養牲畜的時候,牲畜窩棚裡會貼上一張瘟神符,用來驅趕瘟神。房屋剛建成的時候,正門上會貼上一張安家符,用來安家的。
這些符咒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麼作用,可背地裡卻幫了主人家不少的忙。瘟神符用來驅趕瘟疫,安家符看門守戶,躲避災禍。如果沒有這些符紙,說不定災禍早就降臨了。
而我手上的這種生死符,則比這些符紙稍微高級一些,普通人是接觸不到的,所以覺得它神奇很非常正常。
由於血被符紙吸了一部分,我的腦子瞬間就開始暈眩了。我的對面,叫頭爺的人同樣也不好過。他除了臉色慘白以外,身體已經有些踉蹌。
模糊中,我看到他身體歪歪斜斜的跑了。我想追上去,但是身體實在無力,終於種種的倒在了地上。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幾天之後,村子裡好幾個人守在我牀前,見我醒來他們的表情頓時一鬆。
“醒了,終於醒了。”
隨着一個婦女一嗓子大叫,屋外頭衝進來許多的村民。剛一進屋,這些人上前來是又問又摸,搞得我很不自在。領頭的人是村長,他對我是一邊讚揚,一邊道謝,估計是從胖嬸那裡得知我家庭的情況,村長還準備讓我留在村裡。
我在這時一咕嚕從牀上爬起,對他們說:“不了。”
村長滿臉的不解:“爲什麼啊?”
我說:“我是個浪蕩慣了的人,待在一個地方會很不自在。”
說完這句話,我爬起來準備走。可是走出去兩步,我腦袋一陣暈眩,再次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又已經是第二天,屋子裡沒幾個人,見我醒來他們滿臉的欣喜。我看着他們,心裡深感無力。腦子仍舊有些暈眩,想走暫時走不了。
其實我現在就算身體健康,我也是不能走的。因爲我擔心,我一旦走了,那個叫頭爺的人一定會回來。到時候,這個村子就會遭殃。
想到這,我閉上了眼睛,假寐。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幾天,這幾天裡我被村裡人當成了英雄,每天好吃好喝的斥候着,還給我叫來了跟我一般大小的小姐姐。
這個小姐姐估計十五六歲的年紀,身體幾乎已經發育完全。身在農村,女生都是比較早熟的,而且特別會照顧人。這幾天裡,我也被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不過我年紀小,除了覺得這個姐姐很好以外,沒其他感覺。
也在這幾天裡,我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據傳言,有人在離村子不遠的地方再次見到那個頭爺了。不過那個頭爺已經瘋了,嘴裡滿嘴的瘋話,一個勁的罵着瘋子,然後看到任何人都瘋狂的逃跑。
這是個好消息,我聽後懸着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頭爺的事辦了,現在該辦辦那個單身漢了。這一日,我早早的被村民叫了起來。剛出門,見到村民們壓着單身漢跪在我門前。
爲首的人正是村長:“小兄弟,你是我們村子裡的大恩人,這個人簡直是十惡不赦,我們打算處置他,要怎麼處置,你來發個話。”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單身漢,只見他滿臉痛苦的看着我,那目光中帶着自責。
或許,他認爲我年紀小,一定不會對他下狠手,甚至會放了他。他開始蠱惑我了:“小朋友,你只要把我放了,以後叔叔天天買糖給你吃。”
我聽到這句話,心頭止不住的發笑,是冷笑。
我衝他點了點頭:“好啊,我最喜歡吃糖了。”
單身漢滿臉欣喜,似乎以爲自己躲過了這一劫。同樣的,四周那些村民們驚呼了起來:“小兄弟,你要慎重決定啊。”
我衝周圍的人笑了笑,又對單身漢笑了笑,說:“我當然會慎重決定。”
隨後我從一個村民手中拿過一把刀,慢慢走向這個單身漢。我輕輕將刀刃在單身漢身上的繩索上勾了勾,這個單身漢很急切:“對,把繩子割斷。”
我說:“你就那麼想讓我放了你?”
單身漢說:“對啊,放了我,叔叔買糖給你吃。”
我再次笑了,笑的很不自然。忽然,我輕輕將刀尖擡起來,指着單身漢說:“你死了,他們會給我買更多的糖。”
這個單身漢愣住了,聽到死字,那原本已經放鬆的臉,一瞬間再次繃緊:“別,我求求你,放了我。”
我說:“跪下。”
這個單身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說:“磕頭。”
這單身漢猛的用頭磕地,額頭很快出了血。而我在這時,真的笑了,發自內心的冷笑。
我突然將手中的刀仍在了地上,然後跑過去抓住單身漢的腦袋:“我說你還有什麼出息?別人讓你下跪你就下跪,讓你磕頭你就磕頭,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個人渣,你不但自己痛苦,還會給別人造成痛苦。”
村長說:“怎麼辦。”
我毫不猶豫:“吊起來,給他三天的時間,任其自生自滅。”
一條繩子綁住單身漢的手,繩索一拉,他就被掛在村子裡那棵樹上。這單身漢嘴裡不停的嚎叫着,聲音悽慘無比,我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一動不動。
轉過身,我卻握緊了拳頭。我要變強,要變強首先讓自己的心變強。要讓自己的心變強,就必須殺伐果斷,絕不拖泥帶水。
一晃,時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裡,單身漢的嚎叫聲由強慢慢的變弱,到第二天晚上,他已經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但是這會,他的聲音卻比之前更加的悽慘。
第三天早上,我再次走出屋子的時候,只見單身漢滿臉蒼白,嘴脣已經乾裂。他睜開了眼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一句話:“求求你,放過我,我改過自新,永遠也不會再爲非作歹。”
我冷冷的回他一句:“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第三天中午,我再次走到樹下,只見單身漢眼睛已經閉上。一陣風吹過,他的身體搖晃了起來。而這個人,已經死透。
我用刀砍掉了繩子,單身漢的屍體撲通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其後我拿出一根縫衣針來,從單身漢的眉心紮了下去。
接着,我讓人把單身漢給埋了。畢竟這單身漢在死前已經悔改,我讓村裡人原諒他,幫他辦一場喪事。
不過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我之所以要將單身漢吊在樹上,並用縫衣針扎他的眉心,就是要讓他變成一隻厲鬼。
爲什麼要讓他變成厲鬼?那是因爲,我需要在他身上取一些東西。
單身漢的喪事開始操辦了,我沒有去他的靈堂,而是來到他死去的那棵樹底下。時間慢慢的到了晚上,我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樹木開始搖晃。而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我的頭頂上有什麼東西懸着,差點就碰到我的腦袋了。
猛的一擡頭,只見樹上掛着一滿臉慘白的人。他雙眼死死的瞪着我,身體去在半空中左左右右的擺動了起來。
而他的腳,只差一點點就蹬到了我的頭上。
雖然有心裡準備,我還是免不了吸了一口涼氣,身體猛的就是一縮。而在這時,單身漢的鬼魂身體繼續不停的擺動着,那張臉卻始終面對着我。
無論我轉到什麼方向,他都會轉過頭來。
夜色有些黑,他的臉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隱約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張一合。從他的方向,傳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聲音聽上去很像是蛤蟆在叫,格拉格拉。
突然,單身漢的魂就如同一件人形的衣服一般,迅速的從樹上飄落了下來。落地的時候,他腦袋先着地,發出一聲非常清脆的脖子斷裂的聲音。
然後,他的脖子真的歪了。他躺在地上,歪着脖子朝我伸出手來,嘴裡發出一個空洞的聲音:“救救我,我好痛苦,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開始不停的後退,手往褲兜裡面摸去,摸到了一把小刀。這小刀是我在吳仙醫房間裡找到的手術刀,他有個更響亮的名字,叫做斷魂刀。
而這時,單身漢的鬼魂腦袋歪在地上,開始不停的朝我這邊爬過來了。他仍舊朝我伸着那隻白森森的手:“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