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曆五月底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之上,到處都是一片草長鶯飛的景象,牧草長得繁茂青翠,牛羊在大草原上慢騰騰的啃着牧草,一個個牧人騎着馬奔=馳在草原上。
鄂溫克草原上,在這個正處於旺季的時節,牧場裡的牧草到處都是長得非常旺=盛,一簇簇一叢叢都有五六十釐米,甚至七八十釐米乃至一米多深。
這樣的草深,讓整個鄂溫克牧場以及去年新租的牧場上那些正在吃草的奶牛,似乎都要被這些牧草隱藏起來一樣,遠遠的甚至看不到這些奶牛的身影,只有一陣風吹來的時候,才能看到在草叢中的奶牛,正應承了那句‘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描述。
鄂溫克草原上的牧草是如此的旺=盛,風景是如此的迷人,只是剛剛過了鄂溫克和去年新租的那個牧場後,臨近的那些牧場上的景象卻是另外一番樣子。
相比於鄂溫克牧場上,相鄰的那些牧場主們的牧場卻是長得很差勁,他們的牧草平均草深只有三十多釐米,而很多地方甚至只有二十多釐米。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更嚴重的地方那些牧草甚至被啃得露出了草根,只要一陣風就能將下面的沙土吹飛,形成荒漠化的荒原。
放眼望去,鄂溫克的牧場,與那些牧場主們的牧場,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對比;一邊是蔥蔥郁郁黑的發亮,草深將近一米的草叢,而另外一邊則是隻有二三十釐米,甚至是不到十釐米的草叢,而草的顏色也是那種營養不良的青綠色。
這種情況,自然是很不對勁,雖然鄂溫克的牧場每年都有云逸放了空間泉水,用飛機進行噴灑。確實比外面的草原長勢好處太多。
可是按理說外面的草原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在靠外面離着鄂溫克牧場很遠的地方,那裡的草原長勢就好得多。
這其中的原因,其實主要是那些牧場主太過貪婪的原因,他們在牧場上放牧了太多的奶牛,以至於他們的牧場牧草的長勢根本就承載不了這麼多奶牛的啃噬,所以牧場纔會被糟蹋的這樣厲害。
“怎麼會這樣啊,咱們的草原長勢怎麼如此差勁,不應該啊,咱們靠的鄂溫克人的牧場這麼近。他們的牧場草長得那麼好,咱們的怎麼會不行呢?”
離着鄂溫克草原不遠的地方,一羣人一臉焦急的商量着事情。
這羣人,正是緊靠着鄂溫克牧場周圍的那一羣牧場主,還有幾個牧場公司的人。
“可不是,咱們和鄂溫克牧場相隔的這麼近,他們的牧場一平方公里能承載八十頭奶牛,咱們的牧場怎麼有這麼多的奶牛,就快吃的牧場快變成荒漠了呢!”
一羣人中。那個胖胖的女人也是一臉心疼的表情。
“我早就聽說過,鄂溫克牧場的人在草上噴灑了一種什麼微量元素,所以他們的草長勢纔會這麼好,能承載的了這麼多的奶牛。要不然咱們想一想辦法從他們那裡買點微量元素來吧?”
一個小牧場的經理說道,頓時讓這羣人都心動,只是一想到還沒有開春的時候他們和鄂溫克牧場的人發生過沖突,還嘲笑了那個叫做雲逸的年輕人。他們一個個心理就不靠譜。
“我覺得他們不可能將他們的那什麼微量元素賣給我們,要知道他們可是一心想要租咱們的牧場呢,此時咱們牧場出了事。他們心理指不定多高興呢!”
一個身材矮矮胖胖的牧場主說道,他的牧場和鄂溫克牧場靠的很近,他早就眼饞鄂溫克牧場裡的牧草了。
“就是,那承租了鄂溫克牧場的什麼白馬公司黑心的很,怎麼可能賣給咱們微量元素,他們巴不得咱們的牧場草長得不好呢!”
一個牧場的經理也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於白馬公司他早就有所耳聞。
一羣牧場主和幾個經理吵吵嚷嚷了半天,也是沒有商量好該怎麼辦;按照他們牧場的草長勢,如果繼續任由奶牛啃下去,那草場不用說肯定就能被啃成半荒漠化,那他們纔是欲哭無淚呢。
想到這裡,他們一個個不由得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這麼貪心,早早的將牧場租給白馬公司就好了,他們給的一畝地兩百塊的租金,按照他們草場的長勢其實已經非常不錯了。
現在倒好,他們因爲貪心投入了那麼多的資金,又是買奶牛又是買擠奶設備,這下子可是栽在手裡了。
“我看咱們就將牧場租給他們把,反正他們給的價格實際上挺高的,一畝地要兩百塊呢!”
想到這裡,一個長得很壯實的牧場主很誠懇的說道,這個牧場主不是蒙=古族人,而是達斡爾族人,所以比較誠懇。
“也是,咱們本來就不該貪心,這下子可是讓咱們都吃足了苦頭了!”
一個牧場主蹲在地上,嘆口氣也是跟着附和道,本來指望想多掙上很多錢,可是沒想到卻是因爲自己的貪心而讓自己倒了黴。
事到如今,一羣牧場主們都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賺到什麼錢了,要是不能儘早的將牧場出手,那這些奶牛和設備遲早要砸在手裡,他們其中的很多人可是爲了投入很多,貸了不少款呢。
他們商量着,準備同意將牧場租給白馬公司。只是那個胖胖的婦人當即揮舞着手臂,一臉氣沖沖的道:
“他們白馬公司想要租咱們的牧場也行,一畝地價格最少得六百,還有咱們牧場上的這些奶牛,咱們買的時候一頭八千多塊,咱們都養了這兩個多月了,他們必須得買下咱們的奶牛,一頭一萬二千塊錢才行!”
聽到這個胖婦人的話,一羣牧場主們頓時一個個翻了翻白眼,這是開什麼玩笑,他們的牧場現在都處於嚴重的危機之中,要是不趕緊解決這問題,他們的牧場馬上就要變成半荒漠化的狀態。
就算是他們不想趕緊想辦法解決這問題,牧業局的人也不會任由他們這麼破壞草原的,儘管這草原都劃分給了他們使用。
“你開什麼玩笑,要是現在白馬公司不租用咱們的牧場,咱們牧場就完了,怎麼還敢和他們白馬公司要這麼高的價格!”
聽到這個胖婦人的話,一個牧民當即不滿的說道。
“就是,今年要不是你貪心的竄撮着我們,我們早就將牧場租給白馬公司了,一畝地怎麼着也有兩百塊的租金,不必現在賠了一大筆錢的好!”
有牧民也跟着訓斥這個胖婦人,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開始指責她。
“你們懂個屁,他們白馬公司一心想着要做大做強,肯定是要從挨着他們牧場的地方一開始蔓延開來,要是他們不租用咱們的牧場,他們的牧場就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分開,所以咱們一畝地要他五六百塊錢租金,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胖婦人被這些人一起訓斥,一開始有些害怕,只是隨即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想法,當即有硬=挺了起來。
“說的是沒錯,白馬公司確實是想擴張,可是他們白馬公司能等上一年兩年再擴張,咱們的牧場能不能等一年兩年?我看咱們的牧場再等一個月,估計就要變成荒漠化了!”
一個小牧場的經理搖頭道,現在牧場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
“哼,你們願意賠錢我可不管,反正我就是掐着他們白馬公司的脖子,一定要大賺一筆才行!”
胖婦人驕傲的昂着自己的雙下巴,油光滿面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經過了這胖婦人的股鼓動,一羣蒙=古族牧民之中很多人又動了心,一陣子七嘴八舌的交談後,他們最終還是被胖婦人說動了,決定繼續和白馬公司較量一下。
下了飛機後,雲逸和往常一樣,在白馬公司呼市分公司取了自己的皮卡,開着向牧場駛去。
一路上,路兩邊的呼、倫、貝、爾草原上的草長勢雖然不是很旺,可是因爲今年雨水還算是豐富,加上去年冬天雪足夠大的原因,這草長得還算是繁茂。
“草長得還算是不錯,只是與鄂溫克牧場一比就差太遠了!”
雲逸搖搖頭,開着車很快就到了離着鄂溫克不遠的地方,頓時就看到了自己牧場周圍那些牧場主們牧場糟糕的樣子。
“呵呵,看來這些人還真是夠貪心的,竟然真的敢和我一樣養這麼多奶牛!”
雲逸嘴角扯起一個微笑,隨即開着車進了鄂溫克牧場。
“雲總,周圍的這些牧場主來到咱們牧場,希望要和咱們談談牧場租賃的事情!”
雲逸正在自己蒙、古包裡看着文件,徐強忽然走了進來笑着道。
對於雲逸的稱呼,徐強從原來的‘雲老弟’漸漸變成了‘雲總’,雲逸明白這是徐強對自己的認可,也沒有糾正。
“哦,他們終於頂不住了,我以爲他們還能在頂上一個月才肯認錯呢!”
雲逸淡淡然的笑了一下,隨即和徐強兩人騎上馬去了牧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