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呼倫貝爾森林裡,氣溫涼爽宜人,正是一年之中最讓人覺得舒服的時候。
林間灰色皮毛的小松鼠挑來跳去,打量着一羣行走在山林中的人。
這羣人很是奇怪,一半十二三個人明顯穿着樣式奇異的服裝,身上還揹着式樣古古老的弓箭,一個年輕人手裡還扛着一面旗子,旗子上面畫着馴鹿、駿馬、金雕的動物。
而另一半人則是穿着現代衣服,揹着揹包的青年男女,一個青年男子的肩膀上還蹲着一隻鸚鵡。
除了這些人之外,幾個明顯是部落裡的人,還牽着幾隻身材壯實的馴鹿,上面馱着不知道是什東西。
這一行人,不用說是雲逸等人,這次除了去鄂倫春部落外,老族長堅持讓部落裡的年輕人牽着馴鹿,帶着一些部落裡的東西護送雲逸等人去山窩子村。
鄂溫克部落裡的十來個年輕的獵手,與雲逸等人以及老族長哈拉達和巫師等人走在森林裡,一條條牧羊犬和小白小二黑在周圍護衛着衆人,悟空則是騎在小白身上,硬漢、閃電飛翔在高空。
而二貨鸚鵡卻是老老實實的蹲在雲逸肩膀上,因爲這森林裡對它造成威脅的動物很多,閃電在高空並不能阻止樹林裡的動物吃掉它。
“喵嗚!”
伏在一個年輕獵手簍子上的豹貓王子懶洋洋的叫了一聲,這傢伙雖雖然行動敏捷,可是卻不擅長長距離奔跑,;以昨天下午之後,今天上午就死活要讓雲逸揹着。
雲逸自然是懶得背它,幸而雲逸在部落裡很是受到這些年輕人崇敬,一個年輕獵手恭敬的讓王子趴在他揹着的簍子後面。
王子的尾巴很長,在揹簍後面甩來甩去,四處溜達着玩兒的小二黑見了頓時覺得很好玩,索性就緊跑兩步跟上,而後嘗試着用嘴輕輕咬着。
“喵嗚!”
王子頓時吃痛的大叫了一聲,隨即猛地一個翻身在被樓上跳起來,一看到是小二黑這傢伙操蛋,王子立即竄了下去就要教訓小二黑,讓小二黑立即跑到了小白身邊,這才太過了被暴揍的下場
經過一下午加一上午的林中行走,衆人終於再次來到了鄂倫春部落的小山口那裡。
“哦,鄂溫克部落的兄弟們來啦!”
沒有開口詢問,遠遠地守在山上的人就看到了鄂溫克部落的那一面旗子,當即就飛快的向着部落哪裡高喊着跑了過去。
沒過上兩分鐘,鄂倫春部落裡所有人就都跑出小山來迎接,而鄂倫春部落裡幾個小夥子擡着躺在擔架上的族長古輪,而部落裡的巫師,還有一羣長者則是跟在古輪擔架後面迎接。
“你妹的,果然連這些半原始部落裡的人,也講究權勢啊!”
看着鄂倫春部落人這樣的架勢,雲逸不僅微微嘆氣的想着,自己當初來的時候還得經過詢問確認身份才讓進來,而鄂倫春部落在聽說了鄂溫克部落的族長和巫師要來,竟然全族出動迎接,連躺在擔架上的老族長都出來以示敬意,這反差
“鄂溫克部落尊貴的族長,鄂倫春兄弟部落所有人真心歡迎你們的到來,願自然神保佑你們牲畜興旺(鄂倫春語)!”
鄂倫春部落的巫師幾步上前,身子微微鞠躬,衝着鄂溫克老族長哈拉達有些抱歉的道:
“我們老族長身體抱恙,所以只能躺着迎接,還請鄂溫克尊貴的組長、巫師不要介意!”
“自然神在上,古輪族長一定會戰勝邪魔的!”
哈拉達微微頜首示意,鄂溫克原來也是生活在叢林裡的,和鄂倫春都是信仰自然神;後來半草原半森林以後,逐漸變成了信仰長生天,不過在面對這些昔日兄弟部落之時,仍然會尊稱自然神。
走到古輪擔架前,他看着躺在擔架上的古輪,古輪原本很是刻板的臉色,現在很是蒼白,嘴脣也泛着隱隱的青灰色,顯然這位老族長身體很是不妙。
“哈拉達兄弟,你怎麼親自來了?”
躺在擔架上的古輪有些艱難的道,難道送一點精血來,還用得着一個族長親自來嗎?
“古輪兄弟,爲了我們部落的未來,也爲了你們部落的未來,還有你犯下的錯誤,我不得不拖着一半被長生天召喚走的身體前來!”
哈拉達微微嘆着氣,眼睛不經意的看了雲逸等人一眼,見他們正和鄂倫春部落裡的一羣人說着話,心中便鬆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說哈拉達?”
古輪疑惑的看着哈拉達,眼珠轉了一下,頓時看到了雲逸等人,心中頓時疑惑不已。
“山子,你們怎麼會跟着鄂溫克兄弟部落一起前來?”
舅爺爺看着雲逸表爺爺,不僅好奇的問道,周圍與雲逸等人相熟的一羣人也好奇的看着他們。
“還是爲了請神草的事情前來,不拿到請神草,小姑娘病情就好不了啊!”
雲逸表爺爺衝自己舅舅微微低着頭道,舅爺爺一聽頓時再次苦笑,道:
“山子啊,組長和巫師是不肯給的,就連部落裡一些人也是不肯的!”
“沒錯山子,你的親生孫子,看在同是自然神子民地位份上就用珍貴的請神草治了,可是這外人卻是不可能用請神草的,畢竟這可是咱們部落裡孩子保命的神草!”
幾個鄂倫春部落的長者道,他們雖然很熱情好客,但是這保命的東西還是不肯給的。
在看看身後一臉微笑的雲逸,他們都微微皺着眉,這年輕人怎麼還想着要寶貴的請神草,難道他不知道這東西是鄂倫春部落裡最珍貴的東西嗎?
“哈拉達,你說的是真的?竟然真的有這麼神奇?”
古輪驚訝的轉着眼珠看着雲逸,沒想到他竟然有讓植物復甦的辦法,這對於鄂倫春部落來說,也是部落存亡的大問題。
“沒錯古輪,你錯過了長生天的使者,所以現在使者已經是守護我們鄂溫克的大祭司了你別問了,趕緊讓我們進去,讓大祭司拿了請神草,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說着他站起身來,一旁的鄂倫春巫師見狀,立即大聲喊道:
“請鄂溫克部落最尊貴的客人進門!”
頓時,所有部落的人都沿着兩邊的山道肅立站着,讓中間留出一條寬敞的通道,讓最尊貴的人最先走過。
這是通古斯部落之中最高規格的迎接方式,只有部落裡最尊貴的人,在以前只有像是族長、大祭司,或者是法力最高強的大巫師才能獲得。
衆人微微鞠着躬等着,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鄂溫克組長還是沒有從這條通道經過,這頓時讓所有人都疑惑的擡着頭看着鄂溫克族長哈拉達。
“尊貴的族長,請您接受我們鄂溫克部落最尊敬的歡迎儀式!”
鄂溫克的巫師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鞠躬對哈拉達道。
“我不能最先走過!”
哈拉達一句話,頓時讓鄂倫春部落裡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說。
一時間,鄂倫春部落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他的身上。
“因爲我不是鄂溫克部落最尊貴的人,所以我不能最先過去!”
哈拉達面色嚴肅,鄂倫春部落裡所有人頓時再次吃驚了:他族長不是部落裡最尊貴的人,難不成巫師成了部落裡最尊貴的人,這也不可能啊,巫師只是部落裡行醫,跳大神的人,是絕對不能比足足更加尊貴的,不然部落豈不是亂了套。
“我們部落最尊貴的人,是長生天的使者,我們的大祭司!”
衆人齊齊的目光中,哈拉達忽然走到了雲逸身前,一臉嚴肅的對雲逸道:
“大祭司,作爲鄂溫克部落裡最尊貴的人,請您走在最前面!”
“啊?”
鄂倫春部落所有人頓時愣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到自己部落裡來過的人,怎麼就成了最尊貴的大祭司?
舅爺爺身後的鄂倫春部落的幾個長者也愣住了,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山外來的客人,怎麼會就成了鄂溫克部落的大祭司。
“這不好吧老族長,我怎麼能走在最前面呢?”
雲逸頓時有點兒尷尬了,不說自己年齡下,就是在這麼多人如此尊崇的目光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可不是在青雲山村被尊敬,這可是近乎於能被當做偶像崇拜的通古斯部落。
無論雲逸怎樣說,老族長還是堅持讓雲逸先走,雲逸無奈,只能拉着大丫和雲逸走在最前面,後面纔是哈拉達和古輪,以及兩個部落的巫師和長者。
兩邊,鄂倫春部落裡一個個年輕小夥子,還有漂亮的姑娘們都睜大了眼睛看着雲逸,滿臉崇拜的樣子讓雲逸心理覺得很是奇怪;大丫和雲嫣也是心理莫名的激動,這周圍都是崇敬的眼神看着自己啊。
進到了部落裡,雲逸幾人當即被安排在了族長大木屋裡,不管鄂倫春部落裡的人是怎麼議論紛紛的猜測,鄂倫春部落的組長還有長者,和哈拉達以及巫師幾人進去後當即關上門,商量一些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