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鐘,康橋足浴中心,五樓,521房間。
這是一個三張牀的普通包間,司機曹淑棟自然被安排在了靠門的牀位,馬爲民在最裡邊,趙青山在中間。
壁掛式的電視上面正播放着《新龍門客棧》的電影,服務的技師還沒有來。
趙青山將一盒中華抽出三顆,分別遞給了馬爲民和曹淑棟一人一顆,然後將煙扔在了他和馬爲民之間的牀頭櫥上。
“哥,你看我球技是不是又進步了,再進步一點點,你可就要打不過我了啊。”
今天下午,趙青山陪着馬爲民在縣文體中心打了一下午乒乓球,然後晚上的時候又到京福德肥牛吃了頓火鍋,這時候又來到了康橋足浴中心,準備洗個腳,按摩按摩,渾身放鬆一下。
聽了趙青山的話,馬爲民明顯地不服氣:“小青年,你還嫩的呢,能打過我,明年這時候再說這句話吧。”
趙青山並不生氣,反而是伸手主動給馬爲民點菸,然後問道:“哥,你手下那個李晴,你瞭解多少?”
正點着煙的馬爲民眉頭皺了一下,吸了口煙,然後轉頭看着給自己點菸的趙青山,笑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而趙青山則眉毛挑了挑,衝着馬爲民詭異得笑了笑,問道:“先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
馬爲民彈了下菸灰,搖着頭說道:“你小子,膽兒夠肥的啊,連這樣的都想下手……”
趙青山看着他,然後馬爲民看了下天花板,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路,轉過頭對趙青山說道:“李晴是個選調生。”
“這我知道。”趙青山點了點頭。
“她是師大畢業的優秀畢業生,今年,今年,哎對了,好像比你大一歲來着?”
“上次我們喝酒的時候討論過這事,比我大一歲。”
馬爲民點了點頭:“人家姑娘是高材生,這個情況……”
趙青山聽出馬爲民的意思來,意思是說,人家是高材生,你才一個高中生,你們不配。
趙青山絕對不會跟馬爲民解釋自己是想着要爭取李晴,下一步給自己當辦公室主任的。然後下一步的接待、會議和文秘等的工作,都交給李晴來處理。
而馬爲民則以爲,趙青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想要那啥了……
估計在馬爲民的觀念裡面,男人,花心一點,不算什麼。所以,面對趙青山的問題,他並沒有表現得多麼厭惡,反倒是覺得這種問題是合情合理的,也是今天下午趙總陪着自己打球吃火鍋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他知道趙總忙啊,能抽出半天時間來跟自己玩樂,因爲女人的目的,就夠了。
趙青山的不解釋,加深了馬爲民的誤會,而馬爲民現在是拿趙青山當朋友的,所以面對朋友的要求,他打算竭力表現。
“哥,你就多跟我談談人家姑娘的情況,別的你就別管了。”
“對對對,我不管,我不管。這姑娘老家是魯中城的,聽人說過其實這姑娘還挺可憐的,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完了父親是個賭博鬼,整天遊手好閒的,也不管李晴和她弟弟。”
“她還有個弟弟?”
馬爲民笑着說道:“你不會是怕你幹了壞事,人家弟弟來找你麻煩吧?這個你放心,她弟弟是個殘疾人,坡腳的,小兒麻痹症留下的毛病。哎,要不是李晴的叔叔和嬸子心善,收養着這倆孩子,估計這會兒早就餵了野狗了。哦對了,李晴上大學的錢,還是今天來給咱們進行報道的魯中電視臺給資助的呢。”
趙青山點着頭,皺起了眉頭:這姑娘真的很不容易呢,哎,希望這樣努力的人,以後有幸福的人生啊。
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孩,又這麼要強,非常喜歡錶現自己,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別人利用,然後受到傷害的。
李晴的能力,趙青山看在眼裡,也很喜歡這樣的人才。跟馬爲民的談話,讓趙青山更加堅定了要拉攏李晴的想法。
自己的公司下一步要想發展,就必須要招聘大量的有文化有素質的人才,而李晴,很明顯就是自己公司迫切需要的人才。
不過,旁邊,馬爲民看着皺着眉頭思考的趙青山,以爲他良心發現了,便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也覺得男人花心點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像李晴這麼可憐的姑娘,你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壞的心思。你要是真喜歡的話,你就娶她!然後我不是聽他們說你都已經定親了麼?你得自己仔細想好,你到底喜歡的是哪個女孩子,定準了之後,結了婚,就安安穩穩得過日子,就不要再有什麼不三不四的想法了。”
馬爲民看着趙青山說了一通道理,然後又平躺着看向天花板,嘆了口氣說道:“哎,老弟啊,就是你這個年齡好啊,想跟誰好,就跟誰好,沒啥負擔沒啥壓力,不像你哥哥我啊,現在,就是有那個想法,也沒那個膽量了。”
趙青山的嘴角露出了鄙夷和嫌棄的表情,不過這表情他卻沒有讓馬爲民看到。
馬爲民不知道趙青山的老婆甜甜已經懷孕了,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讓馬爲民知道的。
而這時,包間的門開了,外面進來三個端着木盆的按摩技師,一人一個地來到了趙青山他們躺着的牀尾。
技師們一邊用趙青山他們聽不懂得異地方言聊天,一邊熟練得操作着自己的工作對象——臭腳丫子。
趙青山聽不懂她們說的話,不過對於趙青山他們說的方言,她們卻能聽得懂趙青山說的話。
牀被技師擡起了一定高度,然後三個前來消遣的人便躺坐在了牀上。
“青山,你看給你服務那姑娘,是不是跟李晴有些像呢?哈哈哈哈,要不你花點錢……反正你也不差錢。”
聽着旁邊馬爲民的話,伺候趙青山的那姑娘的臉立馬就紅了,低着頭,她年齡看起來很小,不知道有沒有二十歲。
給馬爲民服務的是個年齡最少也得三十了,皮膚很沒有光澤,估計整天熬夜的緣故。
“老闆,我們這裡都是正經的經營的,不會幹那些事情的。”
馬爲民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好意思,歪頭指着給自己服務的技師說道:“咱們說的話她們能聽懂?”
“嗯。”
趙青山隨便得答應着,然後拿出手機來開始跟甜甜發短信。
不一會兒,旁邊的馬爲民,傳來了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