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濤的飯局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結束,當聽到電話那頭安靜了之後,趙青山便開着車拉着徐家強他們來到了新世紀酒店的門口。
“進去拿手機。”
趙青山回頭對徐家強說道。
徐家強左右看看,然後做賊一樣下了車,快速得溜進了酒店裡面,然後很快就又出現在了趙青山面前。
徐家強上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然後趙青山忙問道:“有被發現嗎?”
“沒有,老闆。”
趙青山笑了笑,然後便開車準備掉頭,然後回農大公司裡面去了。
沒有想到,這次,農大公司面對如此大的困境,竟然靠的是兩個偷雞賊打開的局面。
而且,更讓趙青山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偷雞賊,竟然想到了這麼巧妙的辦法,就偷聽到了重要的對手線索。
可以說,在周文濤的這場酒局裡面,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完完全全得將他們的所作所爲,全部都暴露了。
一路上聽着徐家強敘述自己當時是怎麼想到的這些辦法和主意,趙青山、徐家亮、劉金和劉銀他們四個樂得哈哈大笑。
不得不說,在進行諜報工作方面,看得出來徐家強還是這方面的人才呢。
商場就是戰場,下一步自己要在肉雞這個大市場裡面進行摸爬滾打,少不了要遇到競爭對手,甚至於說競爭對手會採取一些違法手段竊取自己的商業機密。而面對這樣的情況,如何保護自己的商業秘密安全,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徐家強不但是偷雞的高手,同樣也是竊取商業秘密的高手。在一些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如果說能夠得到對手的一些信息,那麼自己在競爭中,肯定就佔得了先機了。
當然了,趙青山知道,竊取商業機密是一種犯罪的行爲,自己是絕對不會做出犯罪的行爲的。
但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公司被陷害,雖然說自己也很難通過舉證來證明周文濤犯了什麼罪,但是周文濤的所作所爲,對於農大公司的傷害,實際上比犯罪還要嚴重。
面對這種情況,如果再跟他們講什麼道理,那麼可就真的有些太迂腐了,太呆板了,太弱智了。
以徐家強兄弟倆爲核心,成立公司安全部,專門負責保護公司的商業機密的安全,看樣子也是個可行的思路。
趙青山回到農大公司之後,他拿着徐家強兄弟的手機,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
董事長辦公室,裡面的條件很不錯,當做一家三口的家來住,也是綽綽有餘的。
空調開着,晚上的時候,還是有些涼的。
門反鎖着,辦公室裡面現在只有趙青山一個人。
甚至於連韓三山也不知道,趙總又回了農大公司。
他在思考,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讓公司遭受了重大的損失。
等到訂單的問題,屠宰車間的問題都解決了,下一步怎麼辦?
雖然說自己現在已經知道了背後搗亂的人是誰了,可是下一步自己怎麼反擊呢?
還有,接下來周文濤還有什麼手段對付自己呢?
辦公室裡面安靜極了,徐家強兄弟的手機在播放着電話錄音的內容。
然後趙青山將錄音裡面,每一個出現的稱呼都記錄在了筆記本上面。
“哎,可惜徐家強他們手裡沒有照相機,要不然偷偷地拍張照片的話,那麼這些人就好調查了。”
電話裡面,趙青山聽得出來,這夥人雖然在一塊喝酒,但是好像並不是說就是牢固團結的一個小團體,而是說因爲各自的利益,這才聚在一起的。
聽得出來,他們這場酒局,趙青山總共數到了八種不同的音色,然後有三十幾個稱呼。
當然了,有些稱呼可能說的是不在場的人,比如說他們議論自己,議論韓三山,議論錢總,議論其他人等等。根據他們嘴裡面說出來的稱呼,是不能判斷裡面有多少人的,只能說通過不同的音色來判斷。
每個人說話的音色都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很容易區分開的。
趙青山辨認出來八種不同的音色,也就是說,周文濤組織的這個酒局裡面,最少有八個人。也可能超過八個人,因爲有可能有人整個一場酒局,都沒有說話。
一邊聽着電話錄音,然後趙青山坐在董事長的辦公椅上,不知不覺得,就睡着了。
等到趙青山再次醒來的時候,趙青山發現辦公桌上的那臺諾基亞3100,仍然在賣力地重複着電話錄音,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了。
他忙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於是,趙青山忙關了手機,放進了自己的辦公桌的抽屜裡面,然後到洗漱間裡面衝了個熱水澡。
衝完澡出來,已經是早晨四點鐘了。
躺到牀上,趙青山仍然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安排。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或許這件事情,並不像我想得那麼糟糕。”
忽然的,一個新的思路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面。
“在泰山市跟周文濤鬥,鬥來鬥去的,弄到最後就算是把周文濤給鬥垮了,然後有可能農大公司最後也被他給折騰垮了。”
“我本來就有打算將整個農大公司搬到萊鋼縣的想法,只不過現在萊鋼縣那邊的條件還沒有成熟,冒然得將整個公司搬遷過去,怕是很有可能導致失敗的情況發生。”
公司搬遷,機器設備等等的拆卸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員工能不能一塊跟着過去。
尤其是像農大公司這樣的公司,員工的專業性還是很高的。
如果說員工不願意跟着公司一塊搬遷,完了最後搬遷過去的是一個空殼子,那麼接下來公司的發展可就非常困難了,甚至於說生產都難以開展了。
“嗯,有辦法了,周文濤啊周文濤,你不是瞄準了我的屠宰車間嗎?行,我先把屠宰車間搬遷到萊鋼縣那邊,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
趙青山想到了個主意,那就是螞蟻搬家,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得往萊鋼縣搬遷。
而且,趙青山一開始也不說搬遷的事情,就說是這邊的車間幹不下去了,只能想別的辦法了,到時候員工也就不會懷疑,還以爲只是臨時的,然後自己再給個出差辛苦費什麼的,然後員工不就都高興地跟着自己去萊鋼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