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域槍王”蕭明才的性子冷,其行事,與那憨憨歷從原差不多,但是他如蕭東兮一般護短,平日裡對孤城上下多有迴護。
是以,當他身隕消息傳來的這段時間裡,孤城人都深感悲慟,抱着誓要爲其雪恨的激憤備戰。
這也是這段時日以來,小丫頭在孤城倍感無趣的原因所在——找不到人玩是其次,關鍵是連她都感受到了那種大戰前的壓抑。
現在,天問卻告訴他們,蕭明才他們根本就沒死,這怎能不讓大家歷了悲喜兩重天,喜極而泣!
不過也有人例外,她就是蕭媽。
蕭明才身隕的第一手消息,可是從蕭媽那兒來的!
月淵之人,是從來不會,去置疑她所提供的情報。
他們信她,就如同信蕭東兮——無論何時何地,蕭東兮說她能一人搞定天問,他們就安安心心地看她表演。
結果,蕭東兮是真的要搞定天問了,蕭媽卻傳了個假情報……
這就有點尷尬了。
蕭媽此刻就是這樣,她一邊尷尬得想要腳趾摳地,一邊卻要待大家都消化完這破事後,還得主動去問天問,蕭明纔到底怎麼了。
先開口的卻是蕭東兮,她可不會讓老媽來擔責,直接劈頭蓋臉問天問:“他們在何處?你爲何要假傳消息說他們死了??你想利用他們作甚???”
史上最真誠的反派,天問,當場就被蕭東兮給問蒙圈了。
它只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在心裡計算:他們在哪裡,我想用他們來做什麼,我當然一清二楚;但你中間夾個傳假消息,那就不是我乾的……你說這個,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或者,是想讓我答什麼……
它這麼一想,慢慢地就想出了答案,那便可以張嘴就來了:“是燕國主做的。”
這話,其實一點也不假。
此前,它的“外芯”在成功附體鑌鐵之主後,本來是打算遠遁,待適應了身體,併成功播下更多“種子”後,再出來搞事情。
正是李天下,引它去見了北域蕭家人,告訴他北域蕭家人有座城,裡面有大量它們亟需的東西。
而且,李天下還願意降它,主動幫它們,去把那些東西全都搞到手。
證據,便是那槍耍得不錯的蕭家帶頭人身上,就有。
可惜的是,它剛擒下那幾個蕭家人,纔來得及看那東西一眼,就被李天下出其不意地用特殊功法,把那東西給順走了。
要不然,它也不會追着李天下不放了。
這些東西,對它們而言,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是以,每一次,它理智地想要放棄,掉頭回去苟起來發展時,李天下就會將那東西拿出來,而它,便會如同中了藍星遊戲中那些特定的“挑釁”技能那般,被強制牽引着,繼續追下去。
不管李天下的目的,到底是爲何,出賣蕭家人這一點,他洗不了。
天問既已看出蕭東兮想甩鍋,那這個鍋,它毫不猶豫就甩給了李天下。
於公於私,它都這樣了,李天下也別想好!
蕭媽是個實誠人,並不會去推卸責任,但“蕭明才被神秘怪物殺死”的這個情報,也確實是李天下透給她的。
當時,情勢緊急,鑑於北域蕭家人手盡失;李天下雖與蕭家分道揚鑣,卻也還是她信得過的人;她也確實沒有時間去查證此事;是以,她選擇了相信李天下。 現在天問把鍋甩給李天下,一時之間,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說,只能點頭應是:“此事,確實是李天下言親眼所見。”
蕭媽這麼一說,蕭東兮等人心中便已瞭然。
李天下,可是被蕭媽視如己出的月村大太保,以蕭家人護短的性子,哪怕他再做錯事,蕭媽也是願意信任他的。
正因如此,蕭東兮在救下歷從原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北上去找李天下的麻煩,而是選擇南下去破壞他的圖謀,以給他一個大大的警告。
而這,也是李天下遭神秘東西追殺,蕭媽不僅跟了一路,還屢次暗中相助,險些將自己陷入險境的原因。
沒有人會傻到,就此事繼續掰扯,是以,鍋被李天下背了,這事,也就算翻篇了。
蕭東兮則繼續緊逼天問:“李天下的帳,稍後再算——你說說他們。”
“此刻,他們當已至鑌鐵族。”天問並不隱瞞,“鑌鐵被燕國主迫入絕境,是以主動投誠吾族。”
“主力收縮北返祖庭;暗衛則隨侍吾左右。”
“吾觀那耍槍的頗有改造潛質,故在擒下他們之後,便遣暗衛將他們帶返祖庭去了。”
“你確定,鑌鐵之人不會反你?”既是要改造蕭明纔等人,蕭東兮倒不擔心天問會對他們下毒手,她是怕鑌鐵之族陽奉陰違,把蕭明才他們給弄死了。
“不會。”天問答得異常肯定,“他們除了投降吾族之外,再別無選擇——而且,吾族在他們祖庭,有人。”
“何以證明?”事關接下來的決策,她穩了一手。
天問並不賣關子,它直接指着自己的前胸,將其外殼劃開,露出一塊白色材質的東西。
這個東西,園歌大陸人都未曾見過。
蕭東兮卻見過類似的東西,是以,她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塊類似藍星投影幕布的東西。
她立馬就意識到,天問是想給她看什麼。
於是,她很自覺地上前兩步,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城樓之上某些人的視線,確保只有自己能看到。
天問也正有此意,它一看就明白,蕭東兮是識貨的。
它便不再多言,只以特殊能量,點亮了這塊“屏幕”。
瞬息之間,鑌鐵祖庭的某處隱秘所在,就映入了蕭東兮的眼簾。
然後,當着蕭東兮的面,天問用某種隱秘而特殊的方式,聯繫上了萬里之外的“自己人”。
蕭東兮心中一動,此物,若是能與傳音石合而爲一,那麼,她心心念唸的藍星現代化傳媒通訊,不就實現了嘛!
升級傳音石功用面臨的問題,全都迎刃而解……當然,前提是,要收下它。
到底收不收?這是個問題。
這可不是像收個白採蓮那麼簡單的事。
它們很危險!
收下它們的風險之大,大到蕭東兮必須去權衡,值不值得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