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還來真的!
戰荳荳一個冷戰,打架不少,但這真刀真槍的還怪嚇人的。爲了小命着想,這也得認真對待哈!
戰荳荳行動上絲毫不慢,一個側身閃過,刀砍在燈柱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她借勢扣住對方手腕,本來想奪刃,誰知道對方也不簡單,強扭了兩下,居然被他一個反身繞過。
點子很硬啊。
因爲立秋暫時脫離險境而放鬆的心情,重新又提了起來。武術冠軍也是人,還是個小女生,還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女生,要對付五個手拿兇器凶神惡煞身手不簡單的對手,很有難度。
刀棍無眼,不容有失。
轉眼間,其他四人也陸續趕到,在戰荳荳身邊行程包圍圈。
終於爬到頂峰的夏立秋,低頭看着腳下,擔心的心都要飛到嗓子眼裡。她很想叫戰荳荳小心,但是更明白這個時候,自己任何多餘的一點小動作,都可能對荳荳造成影響。
深呼吸讓自己平靜,夏立秋拿出了自己作爲淡定系女神應該有的風範。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想直接撥打110,又怕激怒底下的惡人速戰速決,就偷偷用書包擋住發了個求救短信。
大哥二哥不在家,爸媽不知道手機帶沒帶身邊,夏立秋全選了家友,廣播種。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底下的打鬥也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五個人先後發動的攻擊編織成一張密密的網,而戰荳荳則像游魚一樣穿梭其間,無數次的驚險,看的夏立秋臉色微白。
荳荳好像有點吃力。
沒有趁手的武器,只能防守不能進攻,當然會很累。戰荳荳冷靜的權衡着場上的情況,要是這樣拖下去,長此以往,人將變成血人了。
一咬牙,戰荳荳瞅準機會,一把握住鋼管男的手腕,一個分筋錯骨手狠扣關節。最美好的設想自然是空手奪白刃,但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三兩下糾纏肯定是免不了的,而這,也耽誤了戰荳荳躲閃的身形。
砰!另一根鋼管狠狠敲擊在戰荳荳的左肩上,戰荳荳悶哼一聲,強吃下攻擊,身體一個借力,腳狠狠一踹,終於把面前的人踹倒,順利奪下武器。
身子一個踉蹌差點甩出去,幸好鋼管妙用多,還能當個柺杖。戰荳荳扭了扭自己的肩膀,轉身。
武器壯膽,氣勢空前強大。
“哪個豬頭剛纔打我的!”戰荳荳不再躲避,揮舞着鋼管衝上前去,嘴裡還習慣性的嚷嚷垃圾話:“揍不死你!”
鋼管就跟金箍棒似的,揮舞的虎虎生風,原本一邊倒的局勢慢慢扭轉過來——當然,在幾個亡命之徒之前,輕易取勝還是很不容易的。
“哈!”這是某人強襲成功。
“靠!”這是某人不幸中招。
“去你媽的……”這是某人開始發飆。
“哎喲……”這是某人行動宣告失敗。
夏立秋在上面看的心驚膽戰,不時地翻看手機,人呢人呢,人都死到哪裡去了……
在這麼想的時候,底下戰荳荳忽然一聲哀嚎,驚得戰荳荳心一慌;手機死巧不巧又在這時候忽然震動起來,夏立秋緊張的心情一個激靈,就眼睜睜看着手機直挺挺的自由落體到草叢裡,獨在叢中笑。
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
夏立秋有點懊惱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老天爺不會就讓他們這麼自生自滅吧?
這段路騎車也不過十分鐘而已啊,離主幹道很近的,怎麼就沒人見義勇爲?……偶爾倒是有汽車開過,只是一看到這邊刀啊棍啊的情形,沒一個停下,反倒都油門一踩加速跑掉了。
世態炎涼,人心淡薄,這世道是怎麼了。
遠處燈光一閃,一輛汽車直奔而來,一個漂移甩尾,刺耳的剎車上響遍空曠寂靜的夜晚。
是對方又來支援?沒那麼倒黴吧!那是自己的幫手嗎?可是這普通人來有什麼用?
“都給老子住手!”一箇中年男子從駕駛位飛奔而下,人未到,聲先到。
戰荳荳揮管格擋,仰天:“大叔,快上啊!”口頭支援有屁用啊!沒看見她都要頂不住了?
雖然幹翻了兩個已經躺倒在地不能動彈,但是她也快不能動彈了啊。
中年大叔果真虎虎生風的衝殺上來,一個格鬥衝擋,瞬間幫戰荳荳分擔了一個人頭的壓力。
“大叔威猛!”戰荳荳體力不支,嘴皮工夫一點不受影響。
“戰荳荳!”緊跟而上的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戰荳荳餘光一瞟,呆:“靠,熊安安,你怎麼來了?”眼看着他就要衝過來,戰荳荳急忙指揮:“快!快去看看立秋怎麼樣,我頂得住!”
想想他被自己揍得毫無招架之力的小樣,過來了還不是送死。
安然腳步一頓,朝戰荳荳看來,確認她所言不虛,遲疑了一下,這才朝着夏立秋方向衝來。
看到有人來支援,夏立秋慌亂的心重新安定下來,雙腳踩在燈杆上,雙手環抱着路燈柱,身子緊貼,白色的裙子在夜色裡搖曳,畫面說不出的詭異美感,也有說不出的搞笑。
“夏立秋,要不要緊?”安然仰望,對上夏立秋安靜的眸光:“跳下來敢不敢?我接着你!不要怕!”
跳下去啊……夏立秋視線下落,三米多的距離讓她臉色微微一百,不過她只是堅定而迅速的點了點頭,慢慢彎下一點膝蓋,如翩飛的蝴蝶,跳落。
擁抱,緩衝,落地,安然寬厚的懷抱是最好的庇護。放下夏立秋,安然手一指:“你先去車裡躲着,記得鎖門!”
他要去幫助戰荳荳。怎麼可以男人退縮在後,而讓女人去戰鬥?哪怕這個女人是叫戰神女金剛。
遙遠的地方,好像傳來警笛聲。
“小三小四,撤!”五人幫裡的一個絡腮鬍子,終於用不知道哪裡的口音喊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臺詞。
靠!戰荳荳仰天,警察大叔,你倒是偷偷摸摸的來支援把他們一網打盡啊!你這嘀嘟嘀嘟的,是在提醒他們趕快跑路嗎?——她壓根兒不想,萬一沒有熊安安他們的支援,讓場上局面翻轉過來,她現在應該在感謝警笛聲的威懾作用。
“他奶奶的!兔崽子哪裡跑!”中年漢子一腳踹飛一個在地,然後朝着落跑的兩個追去。
“大叔我來助你!”沒有生命危險的戰荳荳,此刻情緒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了,懲惡揚善是女俠風範啊!她依樣畫葫蘆,一腳踹飛一個,就要跟着追去。
“戰荳荳小心!”背後安然忽然一聲驚呼。
戰荳荳下意識的回頭,餘光一瞟,就看見一片明晃晃的刀色。剛剛被她踹飛的傢伙,手邊剛好有一把剛纔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的砍刀,立馬順手一拿,朝着戰荳荳飛撲過來。
戰荳荳正想一個神龍擺尾,安然卻忽的從旁邊衝了上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砍刀的刀鋒劃過安然大腿外側,讓他下意識的緊了下懷抱,悶哼一聲。
傻小子……戰荳荳感動又無語。
她剛纔本來可以躲過去的……
可是她永遠不會說出去。
因爲安然是這樣的奮不顧生,讓她心懷無限感激,和感動。
“熊安安!你沒事吧?”第一次,戰荳荳沒有因爲安然的擁抱而生氣,而是十分關切他的傷勢。目光透過安然肩膀,驀然一寒:“靠,你死定了!”
可憐的安然,正準備回答戰荳荳的關懷,懷抱卻驀然一空,懷裡的人兒已經又衝殺出去了。
更加暴力!
“死小子!讓你打架!踹不死你!老孃我手下留情你不知足!滅了你……”戰荳荳一頓組合式攻擊,直接把人就敲暈了。
習武之人切忌恃強凌弱傷人性命,特別是被記大過的戰荳荳,吃一塹長一智,也不敢再輕易越雷池一步。上次警察叔叔說了,見義勇爲也得有個限度,正當防衛還有個鑑定標準,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她要做過了,人家纔不管她出發點是好是壞。所以剛纔,哪怕是面對五個窮兇極惡的傢伙,戰荳荳挑選的武器也是鋼管,敲擊的部位也儘量避免頭之類的要害。
可是誰知道,這心慈手軟反倒害了熊安安。
戰荳荳無限自責。
打暈完身邊這個,戰荳荳又去把另外兩個早就倒地哼哼的傢伙補了兩棍子確保沒有意外發生。再看看中年男子那裡,纏鬥住了一個問題不大,但是老大絡腮鬍子卻已經上車。
警笛聲越來越近,但是按照時間算,也來不及追了吧?
便宜那小子了……戰荳荳剛這樣想的時候,就看見中年男人開過來的那輛車驀然動了,發動機轟鳴,然後筆直的衝向絡腮鬍子。
砰……兩輛車發出激烈的碰撞聲,絡腮鬍子還沒提速的車被撞得一頭翻進了旁邊綠化帶。
戰荳荳眼睛都直了,靠……“立秋!”
那車裡坐的可不就是夏立秋麼?!
……安然也有點呆了,不是吧,他是讓她進去躲躲……
那頭的中年漢子也提溜着第四個傢伙過來了,一眼看到自己車,兩眼一瞪:“他奶奶的,老子的車……”
車門打開,夏立秋晃晃悠悠又呆呆的走出來——剛纔的她只是本能反應,想着大家都在拼命,她也應該做點什麼,所以看到絡腮鬍子要跑,她下意識的就發動汽車撞了上去。
巨大的撞擊力讓她有點暈乎乎的,幸好沃爾沃的保護措施很到位,自己又是主動控制,所以沒受什麼重傷害:“我沒事!”
“嚇死我了!下次不可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知不知道!”戰荳荳的神色卻輕鬆不起來,一陣後怕:“你要是出點事情我怎麼辦?”
自己面對危險不要緊,但是一想到立秋面對的危險,戰荳荳的聲音裡都帶着着急的哭腔。
到底只是十五歲的小女生而已。
“我不是好好的,”夏立秋難得的綻開一點笑容,璀璨如燈光明亮:“你要不要緊?”
說話間,警笛聲四起,五六輛警車整齊溜溜的停了下來,一大堆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出來,不過場面早就已經控制住,只要收拾殘局就行。
呃,或者說,慘局。
絡腮鬍子直接撞暈過去了,三個傢伙被戰荳荳打暈過去了,被中年漢子追回來的那個傢伙反倒變成了幸運兒,至少還清醒着。於是一輪警察過來好像無所事事,又開始第二輪呼喚救護車加速前進。
“謝局!”一個領導模樣的警察跑到中年漢子面前叫了一句,誠惶誠恐:“您沒事吧?”
“老子能有什麼事?”漢子一瞪眼,威風凜凜裡帶着匪氣,然後看向邊上的安然,臉色頓時一變:“安然,你要不要緊?”
“熊安安你怎麼樣?”戰荳荳也拉着立秋的手過來了,一臉關切。
“沒事,劃破了一點點,”安然說的輕鬆,可是眉頭卻忍不住皺起來。
汽車燈光一打,戰荳荳一屁股蹲下來,雙手扶着安然小腿,眼睛湊上去看仔細:“靠,這麼深還沒事!血流光了你才高興是吧!”
……中年漢子一瞪眼,這什麼話?安然急忙眼神安撫自己舅舅童言無忌。
他是夏立秋羣發短信的對象之一,很巧的是,今天週末,正好是他身爲警察局副局長的舅舅來接他下晚自習。一接到短信,他立刻指揮着舅舅趕往出事地點,而有了舅舅的一通電話,110的出警速度又快了那麼幾分。
還好啊,一切都還來得及。
戰荳荳左右四顧,忽然一回頭看到了立秋的白裙子,頓時就拉住了用力一撕:“立秋,借點兒布料!”
夏立秋本來嚇了一跳,不過戰荳荳一說,她立馬就站在了原地不動。友情和默契這種東西,越相交,越深厚。
長裙大裙襬,撕個布條很簡單,戰荳荳熟練的把安然已經被砍破大腿上拉了一條大口子的褲腿撕開,倒吸一口氣。
好長,而且鮮血幾乎淋溼了整條腿。戰荳荳鼻子一酸,想起安然奮不顧身撲向自己的身影,一邊用布條包紮,一邊抱怨:“熊安安你傻啊!這麼大男人不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啊!不要以爲自己長得帥就沒關係,你殘廢了怎麼辦?看還有女生跟你屁股後頭跑吧……”
罵着罵着,大滴的眼淚忽然出來了。鮮血和傷口這種東西,長在自己身上她可以悶聲咬牙當女漢子,可是當長在她所關心的人身上時,那種擔憂恐慌和無力感,讓她深深的害怕。
雖然打架無數見義勇爲無數,但是這樣的場面,她今天也是第一次遇到。
“他奶奶的……”謝偉受不了了,安然可是他最寶貝的外甥,剛纔好像是外甥見義勇爲替這小丫頭片子擋了一刀吧?這小丫頭片子怎麼沒句感謝還罵人呢?
安然一手扶在舅舅肩膀上,示意他稍安勿躁。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怎麼會不瞭解戰荳荳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罵這些話的時候,何嘗不是在關心自己?
他的心裡,甚至有點兒甜蜜。
戰荳荳起身,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兇巴巴:“熊安安!夏立秋!你們倆個聽好!以後要是遇到危險,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知道不?是立刻馬上!要是還有下次還敢拿自己安全開玩笑,我……我揍不死你們!”
“哦。”
“嗯。”
安然和夏立秋,同時老實的點點頭。
默契的安慰着戰荳荳。
他們看出她的心慌,她的着急,她的擔憂,以及,對他們的關愛。
“謝局,那個……這幾個孩子要不要帶回去……”剛剛彙報過的警察又湊過來問。這屬於一起比較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說不定還設計什麼惡勢力,照理應該把雙方都帶回去做個筆錄嘛的。
“滾蛋!那羣王八羔子想殺我外甥和這兩個小姑娘,你不盯着那邊盯這裡幹嘛?飯桶!”謝偉中氣十足喝道。那幾個傢伙還真是不好對付,真不知道剛纔那小姑娘一個人怎麼頂得住。
那警察被批了一頓,訕笑着唯唯諾諾的走了。
“安然,大叔,謝謝你們。”夏立秋不會忘記根深蒂固的好教養,鞠躬感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偉忍不住插嘴問,“綁架嗎?”這個白裙子小姑娘一看就是出身良好,另外那個小丫頭……呃,像不像古代大家閨秀的小丫頭兼陪讀兼保鏢那類的?
“大叔,你是警察,這得你去查啊!”戰荳荳咂嘴,剛一看那警察架勢就知道面前這個也是警察,還是大官警察:“剛纔謝謝啦!大叔夠威風!”
“舅舅,這是我同學,戰荳荳,夏立秋;”安然終於找到機會介紹,流血後有點虛弱,他現在身體重量幾乎都靠在了謝偉身上:“這是我舅舅。”
救護車終於到達,一輛警用的拖着那幾個傢伙,另一輛則帶上了受傷的三個孩子。謝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汽車,搖了搖頭,無奈的跟上。
到了醫院,夏鴻鈞何文珊夏老爺子也隨即聞風趕來,少不得又是一番熱熱鬧鬧忙忙碌碌。幸好,夏立秋只是一些皮外的擦傷,沒什麼大礙;安然的刀口也沒有傷及主動脈,縫合包紮小心修養就行。
看到兩個人沒事,一直繃着一根弦的戰荳荳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
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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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兒是zyy小意妞妞生日吧?生日快樂喲!祝天天開心越長越漂亮!咳咳,扇子也不想寫這麼血腥的一章當生日禮物,剛巧剛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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