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土而出

瓶子裡的烏龜笨拙地想往外擠,結果爬到半路又給摔了下去。我還在奇怪這個烏龜是怎麼爬進去的時候,力哥和陳靜他們已經走進了空地。我想着現在也沒時間,等我忙完了再把烏龜放回大海,誰叫它沒事瞎跑進瓶子裡的。我把瓶子放到了一個縫隙裡,然後就緊跟着走進了空地。我擔心風狸會繼續進攻我們,於是在走進來的時候我順手扯了一把菖蒲,以防萬一。這裡的黃土都是遠隔千里的黃土高原的特產,從這麼遠的地方出行,帶上家鄉的泥土是我們中國人經常做的事情。奇怪的是我老覺得地下在震動,好像有東西要馬上冒出來一樣。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他可是你的幫手啊!”信宏問道。

“你都說他是幫手了,所以纔要死!不死的話,又怎麼會是我的幫手呢?”林月笑着答道。

“現在就殺了他,你一個人就不擔心?”我走過來放說道。

“哼,我是一個,但是它們會幫我!”林月詭異地一笑。

“她說的是土豬,你們小心!”力哥如臨大敵地說道。

力哥的話音剛落,空地上就一陣騷動。那個男人的血液流出了一大片,紅色的血液瞬間就被吸到了黃土之下。黃土開始往下陷,中間的地方不停地翻滾着黃土,林月也悄悄地往後退去。力哥說的土豬我倒是沒聽過,他不會說的就是農家裡養的豬吧?這豬被埋在地下,日長月久的,莫非還能變成豬殭屍?林月從土裡又挖出了一個罐子,弄開之後她把裡面的綠豆都灑出了一地,她自己則急忙跑出了這個空地。風狸聞到了綠豆地味道。一波接一波地涌到空地上,我急忙把手中的菖蒲都分給了陳靜和信宏。

“看來沒辦法,得和土豬鬥上一鬥了!”力哥神情凝重地說道。

“土豬是什麼?”我不明白問道。“這是一種上古的妖獸。全身是灰色的,形狀和豬差不多。但是它們可以被埋在黃土裡千年卻不死。可是,土豬一聞到血腥味就會甦醒過來,剛纔林月殺了那個男的就是想叫醒土豬!”力哥仍盯着翻滾地黃土說道。

我恍然大悟地想,原來林月殺人是爲了叫更加厲害的東西出來,這個女人真夠狠的。同伴都捨得下此毒手!我現在就是擔心黃土之下埋了多少隻力哥說的土豬,萬一是一百頭我們不是要被豬吃了。以往都是我吃豬肉的,現在卻要被豬吃了,感覺是一萬個彆扭,哎,現在肉價上漲得厲害。豬殭屍吃人恐怕也是因爲肉價高,難爲它們了。風狸跳進黃土地時候就停了下來,它們在呆呆地看着我們手中的菖蒲,林月招出了土豬,她卻跑開了,難道這次土豬也不會傷害她?

“你們是想和成羣的風狸打,還是和幾隻土豬打?”力哥突然問道。

“豬隻有幾頭吧,這裡也不大,埋不下幾隻的,當然還是土豬比較好應付,風狸就免了!”我苦笑着答道。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可別反悔!”力哥微微一笑,說。“手上地菖蒲抓緊了,要不風狸可要把你吃了!”

“哦,我抓得緊着呢!”剛說完我就把菖蒲塞進了衣服裡,手上還抓着幾枝弄得身上滿是菖蒲的味道。

林月並沒有離去,她就站在空地的外面,靜靜地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林月不走開,難道她就不怕土豬把她吃了,這次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麼把戲。黃土翻江倒海地滾動着,我們急忙退到空地的邊緣,風狸也害怕地退出了空地。我們不捨得走開,就是猜到了黃土之下藏着指天劍,紅崖天書裡的那“歸墟之上,永葬劍觿”,說是肯定是指天劍就在這個島上,何況一直在傳說着斷成三截的指天劍就是秦始皇陵墓的鑰匙,正是最古老的觿!我們不拿白不拿,總不能讓林月拿了去,然後再賣到國外,這可是我們國家的東西。

黃土轟隆地衝天而起,三隻灰色的東西猛地躍了出來。這就是土豬!它們一上來就像狗一樣不停地抖着身上的泥土,雖然天下細雨,但是還是給土豬弄得滿天塵土。這三頭土豬比我們平常看到的豬要大出許多,定睛一看,它們居然是有三個鼻孔的!土豬上來後,它們就貪婪地舔着地上的血液,最後噁心的一幕終於出現了。三隻土豬搶着把那個男人的屍體撕成了三份,然後嘰裡呱啦地把那兒嚼了個乾淨,連骨頭都沒吐出來。土豬吃完以後,它們用鼻子嗅個不停,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你們準備好了,土豬要過來,一定要殺了它們!”力哥說道。

我看到土豬發狂地望着這裡,心裡突然發毛,怎麼覺得三隻土豬都在盯着我。本來雙方都靜止地看着對方,我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正想深深地吸一口氣,三隻土豬就發狂地朝我奔來。這個時候我都懵住了,連躲閃都忘記了,好在力哥看到後就把我推到了一邊。倒在地上的我從驚慌中醒了過來,三隻土豬看我在地上掙扎着起來,它們就又朝我這裡撞了過來。我見狀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出了空地,眼前有一羣風狸,但是我手上身上都有許多的菖蒲,它們還是禮貌地讓開了路。

“糟了,他的身上和手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菖蒲!?”我邊跑邊聽到力哥在我身後驚呼道。

我迷惑地思索着,不帶這麼多的菖蒲,萬一風狸也趁機來攻我怎麼辦?等等,難道力哥的意思是……他的意思不會是說菖蒲是引土豬追趕我的原因吧!?我猛地拍了自己的腦袋,力哥剛纔問我對付風狸和土豬選哪一個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這個島上一物剋一物,一物吸引一物,我怎麼把這個五行思想忘記呢!我慌忙地把身上的菖蒲都扔了,可是當即就後悔了,扔了菖蒲風狸還不得把我撕得一絲肉都沒有了。我想再去拾起來,可是身後的土豬緊追不捨,沒辦法的我只好繼續往前逃。大概是剛纔身上的菖蒲太多,現在身上全是菖蒲的味道,整個人都成了菖蒲精了,現在在可怎麼辦啊?

我一個被三隻土豬追趕着,信宏他們見狀就跟着跑了上來,林月則在後面跟着。這年頭我的命真是背,老是遇到倒黴的事情,爲什麼只追我一個,我還真是不想活了!力哥飛出了一隻匕首,正插中了一隻土豬的臀部,它一被刺激就往身後衝去。信宏見狀,他也學着力哥的樣子撿起一塊石頭砸向狂奔着的土豬。信宏的手法果然準確,一隻土豬又朝它追去,終於就剩下一隻土豬追我了。陳靜追了上來,我跑在前面,又想衝進海水裡避難。希望這幾隻土豬是怕水的,要不也能把我身上的菖蒲味道洗掉,如果這樣都沒辦法把土豬趕走,那我就沒辦法了,只能希望明年的今天信宏能給我多燒點紙錢。

海面上還是漂浮着大羣的紅色的長棘海星,它們大概是被海底的衝擊波弄死了。我衝進了海里,陳靜還在後頭跟着,我被逼無奈繼續往海水深處跑,沒想到那隻土豬居然也衝下了海,在水裡它遊起來比我還快!我在心裡大喊,怎麼這麼倒黴,我是招誰惹誰了,我就是欠龍王爺出海前的一柱香,我還給他老人家就是了!我想回頭看看土豬追到哪個地方了,哪知道這一回頭就被趕上來的土豬一蹄踩到了水裡。土豬眼看逮住了我,正想張口吞掉我,後面趕上來的陳靜就拿着菖蒲唰地打了一下土豬。土豬被打以後,又聞到了菖蒲的味道,它鬆開了蹄,轉身衝向陳靜。

此時,天空又是一陣閃電劃過,海底的景色被我看了個大概。我看到了珊瑚島下驚人的景象,無數的長棘海星聚焦在一個地方,瘋狂地啃食着珊瑚島的下面。珊瑚的剋星就是長棘海星,很多珊瑚島就是被它們吃掉的。這個珊瑚島下存活着百萬只長棘海星,它們在這裡肯定也待了上萬年,這個百萬年的珊瑚島下已經被這羣海星啃出了一個很細的“腰”。這個珊瑚島就要垮了!難怪島上老是震動,我還以爲是地震,這個珊瑚島下是隆起來的古海洋的洋底,上面有許多的綠色石頭,那四個遊客多半是衝他們來。只是最後一個遊客他到底去了哪裡,難道是葬身魚腹了!?珊瑚島的底部已經是呈圓錐狀了,它深深地插進古海洋的洋底,那裡有許多的洞穴,海藻魚蝦都被吸了進去,海上的大旋渦原來是它們在搗鬼!這個龐大又耗時的工作就是一代又一代的長棘海星做出來的,大概是上古的中華民族看到了這裡的大旋渦,所以誤以爲這裡是個歸墟。

陳靜還被土豬追趕着,我猛地從水裡站起來,但是右手卻抓住了一個圓錐形的東西。我拿起來一看,原來是法螺!古代的部族和軍隊用它作爲號角,小商販也藉此傳遞叫賣的信息。由於寺院和廟宇的僧道用此作爲佈道昭示的法器,所以都叫它“法螺”。法螺也是藏族的八瑞相(亦稱八吉祥徽、藏八仙和藏八寶)之一,最重要的一點是法螺是長棘海星的的剋星!這個島上的東西都是一物剋一物,這種思想還真是奇特!只是不知道土豬的剋星會是什麼?

此時陳靜被土豬踩到了水裡,我情急之下趕忙飛奔過去拿起法螺,然後把法螺圓錐狀的尾部朝土豬的頭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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