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在別墅周圍混亂成一片的局面之下,究竟祭禮之中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呢?一切回到三十分鐘之前祭禮開始的時刻,究竟有什麼樣的命運正在等待着阿杏呢?
三十分鐘之前。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鬆井彥上來到了阿杏的房間門口,他敲了敲阿杏的房門,說:“請出來吧,就要開始了。”
阿杏打開了門,她看了一眼鬆井彥上,想說什麼,但並沒有說出口。
“請放心,”鬆井彥上看出了阿杏的擔憂,“我說過的事情一定能做到,我會保證大標活着。”
阿杏點點頭,便走出了門。
門外,頌玉先生正等在那裡,鬆井彥上示意阿杏和頌玉先生一起走。
“你不來?”阿杏回頭看了一眼鬆井彥上。
“我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鬆井彥上笑着說,“請相信頌玉先生吧。”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別墅的後門。
“來,和我走。”頌玉先生朝阿杏招了招手。
阿杏隨着頌玉先生沿樓梯向下走,一直走到地下室門口。頌玉先生拉開了地下室的門,一個被血氣鋪滿了的房間出現在阿杏面前。房間有二十來平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很是空曠。
“別怕。”頌玉先生撫了一下阿杏的肩膀,說,“這都是貓血。跟我進來。”說着他就招了招手,領阿杏進了地下室裡。頌玉先生關上了地下室的門,但地下室裡卻並不因爲沒有光線而顯得陰暗,而是如洗照片的暗房一樣處在一片暗紅的光線中。
“貓血沾了戾氣,是會發光的。”頌玉先生見阿杏滿臉的困惑,便說。
“那我要幹什麼?”阿杏問。
“來,你站到這裡來。”頌玉先生把阿杏扶到房間正中央,“就站在這裡別動就行了。”
頌玉先生說着,退回到了房間的正北角,坐在裡地上,開始低聲唸誦着咒文。起先他念的聲音很小,隨後聲音便越念越大。阿杏這才注意到房間是迴音設計的,頌玉先生所念的咒文會順着牆壁的反彈徑直聚集到房間的正中央,只要把頭稍微偏離一點,便立刻聽不見聲音了。
這咒文聲方法有一股吞噬心性的奇異力量,雖然只有兩分鐘,但阿杏被這咒文聲念得暈暈乎乎的,幾乎就要睡着。但是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這才明白自己真正有些眩暈的原因。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手腕上的兩條小動脈處都開了一道口子,血正不停地向下流着。按照這樣的流血速度,不要十分鐘她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而她流到地上的血並沒有灘成一灘,而是在地面上呈“s”形來回遊移着,彷彿是一條蛇一般。地上的血一共分出了九條這樣的紋路,這些紋路打着“s”形迴旋不斷地盤繞着阿杏在房間中迴旋,一直蔓延到了牆壁上。儘管牆壁都被刷上了暗紅色的貓血,但阿杏鮮紅的血液印在牆壁上還是格外顯眼。
頌玉先生唸咒的聲音接近瘋狂,好像就要失控了一樣。阿杏有些害怕,但她不敢說話,只是強忍着心底的恐懼,祈禱着一切趕快結束。
“啊——”
突然間,頌玉先生尖聲大吼了一嗓子,他站立起來,繞着阿杏跑動起來。
房間周圍的牆壁也如同活了一般,有如受潮一般,開始不停地涌動起來。淒厲的哭叫聲在周圍響起,好像全世界的鬼怪都聚集到了這一個房間裡面一樣。
“天羅森森!開!”頌玉先生大喊了一聲。
應着頌玉先生的這一聲喊,房間頂部的牆壁在涌動中猛然變成了亮白色。
“地羅森森!開!”頌玉先生又大吼了一聲。
房間地面的牆壁也隨着這一聲喊,變成了白亮的顏色。
上下交錯的光照中,阿杏被刺得睜不開眼,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手腳也逐漸麻木起來。她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她快要昏過去了。
“人羅森森!開!”頌玉先生又大吼了一聲。
阿杏在恍惚中睜開眼,正看見自己的血液從地面升了起來,逐漸在自己面前匯聚起來。這些血液不斷匯聚翻滾着,幾乎要形成一個人的形狀。
這個血匯聚而成的人,不斷地揮舞自己的手臂,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就像個機器人。
阿杏覺得渾身燥熱不堪,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滴落。血已經不往地面上滴落了,而是直接飄向那個正在逐漸形成的血人。
頌玉先生也終於停止了奔跑,他重新站定在地上,對着那個血人大聲唸誦道:“伏唯盤古氏敬上,江河萬古,山嶽千秋!”說罷,他跪在地上對着那個血人磕起了頭。
但還不等頌玉先生磕第二個頭,整個房間突然變得暗了下去,而阿杏面前的那個血人,也開始不住地抖動起來。房間裡來回迴盪的鬼哭聲也逐漸減弱,血人開始不停地向下滴血,大滴大滴的血液滴到了地上。
頌玉先生見形勢不對,立刻起身坐在地上開始唸咒,然而還不等他一句咒唸完,阿杏面前的血人就一下子散開了,所有的血液都潑灑到了地面上。房間裡迴盪起人倒抽冷氣的聲音,白亮的牆壁黯淡了下去,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阿杏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摔倒在了地上。房間裡變得涼快起來,她也不再覺得那麼眩暈。
“這是怎麼回事?”頌玉先生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叫開了,“怎麼回事!?”
阿杏躺在地上,無力動彈,只是不住地咳嗽起來。
隨着地下室裡祭禮的戛然而止,幾乎是一瞬間外面呼嘯的狂風就停下了,天空扭成一道傷口的閃電也隨之劈散在了混沌的暗雲中間。
沈陌這時候正準備對着自己頭上開一槍,結束這樣絕望的局面。但一瞬間風雲驟散,周圍也變得涼爽了起來。孫野安也終於不再疼痛得打滾,但還是躺在地上沒有起來。
“發生什麼了?”沈陌看着倒在地上的鬆井彥上,“你不是說我應該失去知覺嗎?”他並不想和鬆井彥上說話,但鬆井彥上是唯一一個在他視野中還清醒着的人。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鬆井彥上的表情始終沒有絲毫變化,“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操……”沈陌罵了一句,跌跌撞撞地跑到孫野安身邊,把孫野安架住了就向外跑。
鬆井彥上很想爬起來追他們,但肩膀上的傷讓他無力支撐右臂,等他翻過身用左臂把身體支撐起來的時候,沈陌和孫野安已經跑遠了。
別墅前院裡,花鋼驚魂未定地踹開了汽車的門爬出了車。就在剛剛風最大、雷最響的時候,大標倒下去停止了呼吸。花鋼幸得手疾眼快搶下了大標手上的起爆器,不然起爆器很可能因爲大標的倒下而被壓到引爆車下的雷管。
“**的!”花鋼一下地沒幾分鐘就把大標的屍體從車上拽了下來,對着屍體一陣狠踹,一直到鬆井彥上走到前院來阻止他這種污辱屍體的行爲。
“你們有功夫在這傻站着,不如去追一下從後院偷偷摸摸進來的人。”鬆井彥上對着站在周圍呆愣着的小弟喊了一聲,這些人才匆忙向後院跑去。然而這個時候,沈陌早和孫野安開着車跑出去老遠了。
沒等追擊沈陌的人回來,頌玉先生就把因失血過多昏倒的阿杏從地下室裡拽了出來。
“祭禮怎麼停止了。”鬆井彥上看見頌玉先生,問。
“問題在她身上。”頌玉先生指了指阿杏,“她有身孕了,估計還是男孩子。她後面流出來的血裡估計有帶了嬰兒純陽之氣的宮血,所以整個祭禮的氣場都被破壞了。”
“下次祭禮又要到什麼時候?”鬆井彥上問。
“這就不知道了。”頌玉先生搖搖頭,“我要回去重新算一下,我是從來沒有想到還有下一次。”
“臭婊子……”花鋼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掏出槍就要對着阿杏頭上開槍,“你和你男人死在一塊吧。”
“等等。”鬆井彥上開口了。
“又怎麼了?”花鋼回過頭看向鬆井彥上,“你不讓我殺她男人,她男人差點把我殺了,現在她也是個破壞祭禮的廢物,留着她幹什麼?”
“我答應過她,要保證李俊標的安全,現在李俊標已經死了,她也不能再進行祭禮,至少我要保證她還活着吧。”鬆井彥上脫下自己的襯衫,蓋在了阿杏的身上,又伸手摸了摸阿杏的脈搏,看她生命體徵如何。
“狗日的東西,你他媽瘋了啊!”花鋼大吼起來。
“你動一下試試看。”
鬆井彥上的動作比花鋼快一步,他先掏出槍指向了花鋼的頭。
“你要開槍打我?”花鋼被鬆井彥上的舉動嚇愣住了。
“請不要逼我。”鬆井彥上左手舉槍指着花鋼,右手則扯下襯衫的邊角給阿杏手腕上的傷口做應急包紮,“一切都結束了,不要隨意對無辜的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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