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鬆井彥上在咖啡廳里約見曾常春,不想曾常春沒有趕到,反而迎來了一批人的暗殺。然而曾常春最終還是趕到了,並帶來了鬆野櫻子上了孫野安和沈陌的車的消息。得知此事的鬆井彥上,恐懼與憤怒並存,但是在準備大幹一場之前,他仍在用他留存的理智做着最後一點探索……
咖啡館外,警察已經把現場清理的差不多了,作爲唯一倖存者的咖啡館女老闆也被及時送上了救護車。她的情況誠如鬆井彥上所言,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而且,在警察問她發生什麼情況時,她只是不停地哭叫着說被捅了,什麼都不知道。
鬆井彥上一直呆在現場沒走,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會不會突然腦袋短路供出自己。不過在現場如此激動的情況下這女人都說什麼都沒看見,那麼在後面的筆錄過程中想來她也不會說出什麼的。
“現場清理完了,你可以走了,就當是我親自盤問你的。”曾常春見鬆井彥上沒有亂鬧事,還算給面子,也就沒有爲難他。
“能查出來這些是什麼人嗎?”鬆井彥上問。
“你等下。”曾常春說了一聲,便走上前去問了一下現場取證的刑警,又走了回來,說,“這些人身份證上的地址都是夯州——其中有一個人在江海警局有案底的,這夥人經常從夯州到旬州來作案,好像就是一批專職刀手。專門供人借刀殺人的。”
“夯州的?”
“夯州和旬州之間有矛盾你知道的吧……”曾常春看着鬆井彥上說,“夯州和旬州結仇的人很多,經常有夯州人到旬州來鬧事,也有夯州人收旬州人的錢殺旬州人……之前剛剛被全部清除掉的花會就是典型……”
“就是說,這些人是被僱來殺我的?”鬆井彥上明白過來了。
“大概是什麼人想要殺你,但他又不想親自動手。”曾常春笑笑說,“我估計不是羅可的人,如果他要殺你,犯不着僱夯州的殺手。”
“好吧,謝謝你。”鬆井彥上微微鞠了一躬,又說,“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一下。”
“什麼?”
“我想要查一個手機號碼,看看這個手機號碼這幾天的聯繫情況。”
“追蹤號碼啊……”曾常春面露難色,“這個要申報批准的,電訊公司還要留記錄的。”
“請不要擔心經費的問題,我相信你可以解決。”鬆井彥上微微一笑,說,“我馬上就聯繫我的秘書來跟着你。”
“什麼號碼?”曾常春掏出手機問。
鬆井彥上拿出自己的手機,將一個號碼調了出來。鬆井彥上的手機顯示是日文,曾常春看不懂,便將這個號碼輸在了自己的手機通訊錄裡,好確定鬆井彥上查的號碼不是任何一個和自己做過交易的其他老大或是警局裡的領導的。他輸入了鬆井彥上的號碼,確信了不是任何一個領導的號碼之後,便點頭同意了。
“這是誰的號碼?”曾常春問。
“原諒我,我不能告訴你,抱歉。”鬆井彥上又微微鞠了一躬。
曾常春不信任地看了看鬆井彥上,但又想想只要有錢賺就行,便擺擺手,說:“行吧,一會讓你的秘書到我辦公室,有消息我立刻告訴你。”
鬆井彥上和曾常春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打算回花鋼的別墅了。他掏出手機想給花鋼打電話,但他猶豫了一下。
自從得知孫野安能全程監聽他的手機和郵件之後,他就再也沒用過手機打電話了,何況花鋼那樣與他犯衝,他也再不想打電話給他了。然而現在遇到這樣的暗殺,他也不確信會不會再有危險了。畢竟知道他在旬州的真實地位的人不多,既然有人要刺殺他,必然對他的真實身份是有所瞭解了。
他想了想,還是撥通了手機。
花鋼沒兩分鐘就接通了電話,問道:“喂?什麼情況?”
“我被人暗殺了,不過我躲過了一劫。”鬆井彥上說道。
花鋼聽聞,吃了一驚:“怎麼會!?誰會暗殺你,知道你的人沒有幾個啊。”
“貝殼收羅,需要鍋蓋。老門口的湯水街,快一點。”
鬆井彥上說的是他和花鋼事先設定好的暗語,大意就是受到了威脅,需要打手保護,地點是江海區靠瑤河區邊上的咖啡館。
說完這些,鬆井彥上也不敢自己開車離開,就留在一大堆執行任務的警察身邊。他知道在花鋼派人來接自己之前,這是他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
儘管來到旬州的時間乃至來到中國的時間也就幾年,但他深知道對一個幫派的老大進行暗殺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因爲這樣的暗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但凡失敗就是把主動權交到了對方的手裡。爲了避免這種請款的發生,暗殺的發動人一定會傾盡全力,並且準備多套方案。而現在更爲恐怖的事情是,他甚至都弄不清楚要暗殺自己的人是誰。所以說,這裡的咖啡館暗殺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五分鐘之後,三個人走到了鬆井彥上車邊,敲着鬆井彥上的車窗。
鬆井彥上放下車窗,看着那三個人說:“什麼事?”
“老大讓我們來接你。”領頭的人說道。
鬆井彥上看了看那三人,說:“就你們三個?”
“我們三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而且路也不遠,是不是?”領頭人答道。
鬆井彥上點點頭,打開了車門,讓三人上車。隨即他便發動了汽車,把車開了出去。
“你們都是新面孔啊……”鬆井彥上看着上來的三人說,“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們。”
“我們也是第一次見你。”領頭人笑笑說,“老大帶着我們幾百人,你不能各個都見過,就是見過,你也不記得了啊。比如後面這個,”那人說着指了指車後面一個人,“你就見過他,你還記得嗎?”
鬆井彥上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一陣沉默,沒多久,那人突然問道:“你抽菸嗎?”
鬆井彥上搖搖頭,說:“不抽。”
“不介意我們抽吧?”那人笑着問。
“你們隨意。”鬆井彥上露出一絲微笑。
那人點點頭,便把手伸進了口袋。
而鬆井彥上卻突然猛地一剎車將車靠到路邊,又突然掏出手槍對着坐在車後面的兩人各開了兩槍。坐在車上的三個人沒意料到鬆井彥上這樣猛地剎車,都被慣性推得向前倒去。鬆井彥上在這樣的情況下開槍,後座的兩人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兩人都頭部中槍,血滿滿地噴了一後車鏡。
坐在副駕駛座的人被鬆井彥上這一舉嚇得一愣,他的姿勢還停留在一隻手伸進口袋,另一隻手支柱車窗防止摔倒。
“把你插在口袋裡的手慢慢掏出來。”鬆井彥上舉槍對着那人說。
那人幾乎嚇呆了,顫顫巍巍地問道:“這是怎麼個意思?”
“不想讓我把你打死在把你的手拿出來,你就最好自己動手。”鬆井彥上冷淡得沒有任何表情,但這樣卻比粗着嗓子大吼更嚇人。
那人慢慢地把手拿了出來,一把微縮的彎獵刀順着他抽出來的手掉落出來。那人一見獵刀掉落下來,整個人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渾身不住地顫抖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也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鬆井彥上看了一眼死在車後面的兩個人,正看見其中一個人正雙手拿着一截細鋼絲。
看來幸虧鬆井彥上停車開槍及時,否則車後面的人會用細鋼絲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而副駕駛座的人就會藉機抽出獵刀讓他斃命。
“你們根本不是來接我的人,對吧?”鬆井彥上看着那人,問道,“老實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嗯?請放心大膽地,像個男人一樣說出來吧。只要說出來,你的境遇不會比現在更壞,是不是?”
“我是、我是……”那人愣愣地看着鬆井彥上,不住地咳嗽起來。
“別緊張、別緊張……”鬆井彥上試圖安慰他。
然而那人的眼神卻在一瞬間凌厲起來,鬆井彥上覺察出不對,那人搶先一步,一下子打開了鬆井彥上手上的槍向鬆井彥上撲了過去。他雙手格住鬆井彥上拿槍的手,又從嘴裡吐出一片刀片,對着鬆井彥上的頸動脈就要劃。
千鈞一髮之際,鬆井彥上放掉了手上的槍,把手抽回來猛地託擊那人的下巴。那人吃了這一擊,喉頭猛縮,一下將吐出來的刀片嚥了下去。這一次不是收在牙關,而是直接嚥進了食道。瞬間一股鮮血就從那人嘴裡涌了出來,鬆井彥上趁機抱住那人後頸猛擊了一掌。卡在那人喉頭的刀片一下反扎出來切斷了那人的頸動脈。血立刻就止不住地奔涌出來,鬆井彥上一腳踢開那人,回身打開駕駛座的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掏出手機,正看見花鋼發來的短信,問:“你人去哪了?”看來是花鋼派去的人並沒有接到他。花鋼這一舉顯得很謹慎,他沒有直接打電話,避免了驚動可能的敵人。
正在這時候,鬆井彥上的手機又響了,是曾常春打來的。
“喂?”鬆井彥上接通了。
“喂,”曾常春的聲音傳來了,“我找到了——你那個號碼是昨天才辦的,一共有一次主動撥叫,是打給你的。還有一條短信……”
“短信?”鬆井彥上有些不明白,鬆野櫻子究竟會給什麼人發短信。
“短信發給的號碼是一個空號,我們怎麼也查不明白。短信內容是:孫野安先生你好,我已收到你的郵件,我明天會到旬州來,如果你能接到我,我們再說。”曾常春照本宣科地念着。
“行,我知道了,謝謝。”
鬆井彥上放下電話,滿心的疑團現在又化成了更大的困惑。
他所查的這個號碼,正是鬆野櫻子的號碼
這樣看來,並非是孫野安劫走了鬆野櫻子,而是鬆野櫻子經過聯繫之後,主動要求和孫野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