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蕭曉查出了老劉炸燬停屍房的事實,但卻並沒有調查老劉行事的動機。而孫野安的出現導致老劉逃出,被車撞死,導致這一條線索的斷裂。而此時此刻,其他人也並不安分,老軍的秘書羅可就是其中之一。
下午四點鐘,原本要休息的刑警隊又被警局外茶樓的槍擊案弄得趕着中午加班。老劉被車撞死,蕭曉和一個男人神秘失蹤、手機不接電話,也不知道剩下的時間裡還要再發生點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倒是合了曾常春的意,他正愁第一天上任沒事情幹,而蕭曉又讓他狠狠地丟了面子。
這會子,他正坐在辦公室裡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煙,一邊想着蕭曉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時候,他的辦公室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他不耐煩地說了一聲。
進來的是老軍的秘書羅可,相比於先前被救出姚耀明家老房子時的窘態,他已然完全恢復了過來。
“上一次我來這裡的時候,這裡坐着的是姚耀明。”羅可看着坐在桌上的曾常春,“今天我在樓下的時候,看見告示牌上上寫的刑警隊長是盧鎮雲。但是我走進來,看見的卻是曾先生你。”
上次姚耀明事件之後,儘管老軍被捕,給姚耀明匯款的賬戶也一直有人追查,但並沒有任何理由足以讓警方扣押羅可。但奇怪的是,羅可離開之後,並沒有繼續組織人營救老軍,也沒有帶人反撲那些被花鋼搶佔的地盤。這些日子雖然別處鬧得一塌糊塗,但江海區反倒風平浪靜起來了。
“你是……老軍的賬房吧?”曾常春認出了羅可,“我一直聽說老軍手下有個厲害的賬房,說的就是你啊。”
“過獎了,曾先生。”羅可只是笑笑。
“你是來這裡投案自首的嗎?”曾常春問,“現在交代,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安排一個正常的牢房。”
“曾先生,你想多了。”羅可笑着說道,“我只是個生意人,我老闆也是,生意人需要做生意。”
“你到我這做生意來了?”曾常春問道。
“也不能算是做生意吧,就算達成一個協議。”
“什麼協議?”曾常春吐出一口煙氣。
“你們已經把我老闆關了九天了,中間還搭上幾天被人劫持,最長詢問期不能超過十五天,你們在剩下的六天裡,能拿到任何證據指控我老闆嗎?”羅可問道。
曾常春看了一眼羅可,沒有說話。
“請你放心,我並不是來這裡爲難你的,曾先生。”羅可看着曾常春,“我只是想達成一個約定:如果今天晚上四點四十,您願意親自帶着您的手下去旬州河大橋巡邏一圈的話,我願意把我老闆的一些證據交給你——如果檢察官起訴得好的話,他可以在監獄裡待一輩子,你看怎麼樣?”
“旬州河大橋?”曾常春看着羅可,“那是平府區的地方,我可管不着啊,那我得聯繫平府區警局。”
“這件事情,只能在你我之間,絕對不能張揚開……”羅可搖搖頭,“如果別人知道了,我們的協議就失效了。”
“我不能越權啊。”曾常春笑了。
“想想吧,曾先生,”羅可笑着說,“你剛上任,就可以把我老闆定罪——不用一年,你就可以重新升回市局,而且說不定能坐到市刑警隊隊長的職位。你說呢?”
曾常春擡起頭看了一眼羅可,心裡暗想這個小子還挺聰明的,便問:“爲什麼你要我去旬州河大橋?那裡會發生什麼?”
“那裡會發生什麼,我也說不好。”羅可笑着說,“總之是有事情發生的,你去了,可以立一功的。”
“這樣子,平府區警局的人可是很沒有面子啊。”曾常春低聲說道。
羅可走到曾常春身邊,低下身說:“曾先生,您一直不就是這樣上到市局的嗎?”
羅可這句話傷到了曾常春痛處,曾常春狠狠地看了一眼羅可,羅可則毫不在乎地站起來,把一個薄筆記本放在曾常春面前,說:“只要你這樣做了,筆記本上記錄的證據,你都可以找到。珍惜機會啊,曾先生。”
說完這些,羅可便微笑着走出了門,當着刑警隊所有人的面走了出去,也不管有多少人坐在那裡暗暗發怒想抓他。
羅可剛走出警局,便打起傘慢慢地想警局邊的巷子裡走去。在羅可身後的街道,兩個小青年跟着羅可走進了巷子。這兩個小青年是花鋼的手下,他們一整天都在跟着羅可。
羅可走到巷子中間,便回過頭看向這兩個青年,說:“兩位,跟了我一天,累嗎?”
兩個青年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口袋裡掏出了匕首向羅可走過去。
但就在突然間,巷子裡一下子冒出來十多個人,都拿槍對着那兩個青年。
“你們老大是花鋼吧。”羅可看着那兩個青年,問。
兩個青年只是呆立在那裡,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羅可笑笑,掏出手機給花鋼打了電話。
“小羅啊,”花鋼接到羅可的電話,還是覺得有點吃驚的,“怎麼給我打電話啊?什麼事情要我幫忙?”
“花先生……”羅可的聲音始終很有禮貌,“我老大雖然被警察抓住了,但並不意味着你的小弟就可以在我們的地盤上亂轉啊,這是江海區,是老軍的地盤。”
“哦,他兩個是迷路了……”
“您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兩個人?”羅可笑了,“請不要和我玩這樣的把戲,您是我的上輩,我不想冒犯您。”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了,我只想問你,你去警局幹什麼?”花鋼不想繞彎子了。
“我去詢問我老大的情況,希望警察儘早能放我老大出來。”羅可說道。
“你他媽永遠是滿嘴鬼話,你以爲我不知道?”花鋼冷笑一聲,“昨晚我在沿江路的盤口負責人失蹤了,是你乾的吧,他負責接我今天下午的貨,你把這消息賣給警察了吧。”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羅可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是四點十分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哦,對了,你的兩位小弟……”羅可看着那兩個呆愣愣的青年說,“你讓娃娃臉帶人到旬州河下游給他們收屍吧。”
羅可回過頭,見兩輛車從警局開出,估計是衝着旬州河大橋去了。他也沒有和花鋼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花鋼氣得恨不得從電話裡鑽出去把羅可撕成碎片嗎,他把手機摔到了沙發上,狠狠地罵道:“你個狗日的,讓我逮到我一定點你的天燈!”
“羅可發現了?”鬆井彥上站在花鋼的身邊,他見花鋼如此光火,便問。
“他還捅給警察了……”花鋼急促地喘着氣,“我們現在就帶人去把羅可家抄了,反正這邊警察也知道了。”
“他爲什麼不自己動手?”鬆井彥上問道,“他把東西捅給警察,他一定要給警察好處的,甚至很可能是以讓老軍坐兩年牢爲代價,才能情動警察。如果他真正清楚是什麼東西,他應該自己動手劫我們的車。我猜他大概只問出來了有一輛車的消息而已,其他都不敢確定,這纔要借警察的手來試探我們。”
花鋼聽鬆井彥上這樣說,稍微安心了一點,但隨後他又想到了另一件頭疼的事情,說:“還有啊,今天平府區娃娃臉的盤口也被人搶劫了,搶劫的人又自稱是老謝。”
“老謝?”鬆井彥上問,“這是什麼人?”
“他原來是一個黑道醫生,後來他的地下醫院被我砸了,就轉去做了獸醫。現在,他又回過頭來做黑道生意,但是這一次專門是搶劫盤口。”
“那先由他去吧,我們得想辦法過今晚這一關才行。”鬆井彥上想了想,“加強一下盤口的警惕就是。”
“我這裡有他的號碼……”花鋼說道,“我手下去拆他的寵物醫院時候記下來的。”
“他現在還會用嗎?”鬆井彥上好奇道,“應該早就換了吧。”
“他是老派人。”花鋼笑着,撥通了電話。
“喂?”沒多久,手機果然打通了。
“你是老謝吧。”花鋼問道。
“我是,”老謝問,“你是哪位?”
“我是花鋼,你應該知道我吧。”
“哦——我知道啊,”老謝哈哈大笑起來,“沒有你的盤口,我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你一個老頭子幹這事,你簡直是在找死。”花鋼罵道。
“找死?”老謝依舊不服軟,“我今天還要劫你一批貨呢?”
“今天?你什麼意思?”
“旬州河大橋,我等着你。”老謝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花鋼放下電話不禁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老謝這麼一個打家劫舍的下三流怎麼知道這樣的機密的,但現在無疑又多了一重威脅。
“我們明天換路再運吧?”花鋼放下電話,回頭看向鬆井彥上,“這麼多人盯着我們。”
“來不及了,”鬆井彥上看看錶,“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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