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小姐了,我叫寧靜好!”我對她說完,然後腦子裡思索着她剛剛說的話,之前在趙孟崎的宅子裡那麼多保鏢看守着,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現在我在醫院,醫院裡的話趙孟崎肯定不可能讓那麼多人過來把守着是逃跑的好機會!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回之前跟厲少霆住的地方一趟,我想着,然後不動聲色的問那個女傭,“趙孟崎人呢?”
“少爺,估計晚上纔會過來。”
“哦。”我點了點頭,看到那個女傭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準備餵我,我連忙制止住了她,“等一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可是,你的手在掛點滴,如果讓你自己來的話少爺看到了又會責罰我了。”
“真的沒事的!他責罰你的話,我擔着!”我說着伸手就把碗從她的手裡搶了過來,我解釋了一下,“我不習慣別人這樣伺候我,還有我叫寧靜好。”
我吃完了一碗小米粥把碗遞給了她然後纔在病牀上重新躺了下來,等到那個女傭出去以後我看了一眼外面,我就知道趙孟崎這種人不可能安心放我一個人在醫院,外面果然站着兩個黑衣的保鏢堅守着,我躺在牀上看着身上的一身病服,然後走下了牀,在醫院大大小小的抽屜櫃子裡找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了一件白大褂。
我乘着那個女傭回來之前把那件白大褂給藏在了我的衣服裡,然後我單手提着掛着我的吊瓶走到了門口,門口的兩個保鏢看到我出來立刻就伸手攔住了我,“沒有少爺的許可你不能出去!”
“我要上衛生間!”我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憋不住了。”
他們兩個沒有聊到我會這麼說,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們跟着我一起去不就行了嗎?難道你們少爺不來,我還得在裡面一直憋到晚上?”
他們兩個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然後就一前一後跟着我,一直跟到了女廁門口,我看着他們兩個還在跟着我猛地轉過身,“我就在裡面還怕我跑了不成嗎?你們兩個能不能站遠一點,站的這麼近,人家看着像什麼!”
“樓下還有我們的人守着!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人轉過身警告了我一聲,然後往後退到了走廊上。
我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進了廁所就迅速的把身上的病服給脫了下來,換上了剛剛藏在身上的白大褂,我把那身病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我本來是想像以前一樣用病服打結系在一起然後從窗口逃出去的,但是他們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趙孟崎上次被我用那種法子逃了,這次肯定會有所防範。
我擡頭看着廁所上面一塊一塊的方形隔板,費力的踩着水池然後爬了上去,我端詳了一下那個隔板的周圍,然後用手肘用力的頂了幾下這上面的隔板,我看它頂不開,乾脆就一頭撞了過去,撞的我痛的呲牙咧嘴眼前火冒金星,不過那個隔板總算是給我撞開了,我又爬了下來走到窗戶邊把窗戶給開了出來製造我從窗口逃跑的假象,然後又重新踩着水池爬了上去上去。
我伸手攀着隔板周圍用來固定隔板的金屬鋼架,一把蹬了上去,上面是空的,我彎着身子藏在這裡空隙不大不小正好,我小心翼翼的把隔板給放了回去,隔板一放上去以後,狹小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一片黑暗,我剋制着對於黑暗的恐懼,有些發抖的趴在了隔板上。
沒過多久下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他們兩個敲了好大一會見沒有人迴應就猛的推開了門闖了進來。
他們踹開了廁所的每一個隔間的門,其中的一個人說,“人呢!剛剛還在裡面,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糟了,一定是從窗口跑了!”
“趕緊追,不然少爺知道了我們兩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上面捂着嘴不敢發出聲音,靜靜的聽着他們兩個的對話,然後我就聽到了他們急促的腳步聲越跑越遠,隔了好久我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打開了隔板,爬了下來。
我雙腳着地的時候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我的小腿還在打顫,自從幼時的陰影后我就一直很怕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強壓下了心底的恐懼,重新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然後走到了走廊口,探出頭看了一眼,確定了周圍都沒有人,我才快步的往樓下跑,我路過一間病房看到裡面沒有人,但是牀上正好擺着幾件老人穿的棉衣,牀上的衣服都是乾淨的還正好有一條圍巾,我想着這身上的白大褂根本就遮不住臉,也很容易就會讓人人出來,我推開門就跑了進去,我脫下了醫生的白大褂換上了那身毛衣,我摸了摸身上的東西,唯一不是厲少霆送我的只有一個銀鐲子,我把鐲子拿了下來放在了牀上,白白拿人家的東西我心裡也過意不去,我放完,然後匆匆的走出了房間,用圍巾裹住了半張臉,快步的下了樓。
快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我一擡頭就看到了趙孟崎手下的那兩個保鏢,還有另外兩個不認識的一個一個看着出去的人,慶幸的是今天來醫院的人特別多,我低下了頭,縮了縮脖子然後混入了人羣中,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上海我呆過兩年多對這裡還算是熟悉,厲少霆住的地方是離這裡不算遠也不算近,我低頭看着我這一身行頭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帶錢,我只能一步一步自己走回去。
外面地上的雪還沒有化,我穿着醫院裡穿出來的薄布鞋,走到半路上布鞋已經被雪水給浸的溼透了,刺骨的冰寒,走一步就像是冰棱子在腳上扎着一樣疼。
我低頭看了看腳上溼透的布鞋,這樣簡直比光腳走在雪地裡還冷,我咬着牙脫了鞋光着腳丫硬是堅持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