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精誠所至(二)(2)
徐大龍清楚,張興旺和四十萬塊錢,不過是藉口。***望天村村民的真實目的,還在修路和修學校,上次市上答應的扶貧款,到現在落實了不到十萬,十萬塊錢修路,遠着呢。
爲防事態擴大,徐大龍只能將況彙報到市裡,請求市裡儘快落實扶貧資金,再也不能拿白條子封農民地嘴了。沒想,事傳到了周正羣耳朵裡。
周正羣雖然在春江接受審查,但,他跟劉名儉,還肩負着一項重任,秘密調查春江政府大樓工程建設中的違紀問題,包括陶器事件。這是他跟彬來書記的一項約定,說來也是彬來書記走的一步險棋,當然,走好了,它就是一盤妙棋。
“春江是你工作過地地方,人世故你都熟,眼下羣衆對春江政府大樓工程議論頗多,意見也很大,告狀信天天往我這裡飛,是得認真查一查。不查,沒法向春江老百姓交待。這項工作,想來想去,還是你去最合適。”
“這……”周正羣懷疑自己聽錯了,見彬來書記不像是開玩笑,道:“我目前這種狀況,不合適吧?”
“當然,嚴格按組織原則講,你不能去,也沒這資格,畢竟,你現在是被審查對象。話說回來,你沒被雙規,就不能什麼也不幹。這麼着吧,這項工作由名儉同志負責。你呢,權當是名儉同志的參謀,幫他把把脈。有一條必須堅持,你的問題歸你的問題,啥時候不做結論,你就得無條件地接受審查,這是鐵的原則,不能變。能接受麼?”彬來書記說着。目光投向他。
周正羣想了想,鄭重點頭:“我向省委保證,絕不違犯原則,屬於我周正羣的問題,我周正羣一定承擔責任。”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彬來書記終於露出了輕鬆地笑,不過緊跟着他又道:“正羣啊,實事求是。什麼時候都是我們**人堅持地一個原則,對你,對春江市的幹部,省委都是抱着巨大希望的,希望你們自己能證明自己。不要讓省委失望,也不要讓老百姓失望。”
這幾個月,周正羣一面接受專案組的調查,一面。卻在密切關注着春江幾起大案要案的進展。說起來,這也是彬來書記對他的另一種考驗,看他能不能在這種複雜背景下,堅持本色,義無反顧地把自己該盡的職責盡好。
因爲春江干部隊伍中,有不少他過去地部下、同事,有些,還是他擔任省委常委後力主提拔起來地。
周正羣現在不得不痛心地承認這樣一個現實。春江干部隊伍中,地確有個別人在蛻化變質,儘管是少數,影響,卻很大。其中就有他當市委書記時提拔起來的秘書長,現在主管城市建設和財政工作地常務副市長。
難怪彬來書記要冒如此大的風險,讓他在這個特殊時期趕到春江來。彬來書記是想讓他親手拔掉這些自己栽進春江班子裡的刺啊——
得悉望天村村民又在上訪,周正羣說啥也要到江龍來:“我必須去。望天村的況我瞭解。張興旺我也瞭解,望天村地工作。怕是別人做不了。”劉名儉不敢擅自做主,請示彬來書記,彬來書記毫不猶豫地說:“他是去做上訪對象的工作,不是爲自己說,爲什麼不能去?”
結果,他到了江龍,才現,張興旺已不是幾個月前的張興旺,望天村村民也不是幾個月前的望天村村民。他調解了兩天,不頂用,迫不得已,纔想到了黎江北。
“解鈴還需繫鈴人,讓他來吧。”他跟劉名儉說。
黎江北趕到江龍時,周正羣已返回春江市,他不能在江龍久留,他留給黎江北一句話:務必把上訪戶勸退。
黎江北心裡有層遺憾,但時間不容許他多想,跟徐大龍簡單瞭解況後,黎江北緊着往賓館去。
阿昌他們被徐大龍安排在江龍賓館,這也算是件滑稽事,每次上訪戶來,縣上總是想辦法在生活上對他們照顧好點,結果,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性,好像不住賓館,就沒到縣城上訪過。有些上訪戶甚至拿住了多高級地賓館吃了多高級的菜炫耀,這事貌似荒唐,裡面,卻透着太多無奈。下面跑久了,黎江北對基層的同志越來越有種同,他們幹工作,不易啊。一個縣長要面對幾十萬老百姓,老百姓的事,千奇百怪。有些,縣上能解決,有些,壓根無力解決。解決得了解決不了,你都得面對。這還不包括那些真正地釘子戶、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