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擡眼目光淡淡的看向顧萱翎,沉聲道:“媽,這件事很複雜,現在跟你解釋不清楚,等我處理完再給你解釋。”
“什麼叫處理完,憑你會不知道劫持她的人是誰?你們到底在瞞着我什麼!”顧萱翎冷呵道。
君亦卿抿了抿脣,就是因爲她這暴脾氣,纔不得不瞞着,若是她知道來龍去脈還不定將帝國折騰出什麼大風大浪來。
“阿翎,這是他們的事,咱們就不要瞎攙和了,念念近期需要靜養,你就別在這添亂了。”君年桓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顧萱翎不悅了,等着君年桓冷冷道:“君年桓,你說我添亂?我怎麼添亂了,我要留在這裡照顧念念。”
“這裡有亦卿和念念的朋友在,你不用擔心,正好我有事需要你,你先照顧我。”
“君年桓!”
君亦卿盯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眉心輕動,轉身進了病房。
病牀上,沈暮念正瞪着空洞的眸子盯着天花板,她的體質真不是蓋的,尋常人這幾天根本不可能恢復的這麼快。
“吵到你了。”君亦卿走過去給沈暮念倒了杯熱水,將病牀緩緩搖起來,遞到了她的脣邊。
沈暮念嗓子裡還是不舒服,連聲音都是啞啞的,張嘴了兩口水輕輕的搖了搖腦袋,微微擰眉道:“她待我好,我知道。”
說到這裡,沈暮念抿了抿脣,啞聲補:“如果這件事能私下解決便私下解決吧,總統大人和穆子寒……”
說到穆子寒,沈暮念突然頓住了,她就像是剛想起來什麼似得,猛地看向君亦卿:“穆子寒呢。”
她是記得的,記得穆子寒是怎麼將她救了下來,是怎麼氣急敗壞的對守護過穆家的那些人痛下殺手。
她也是沒有想到的,穆子寒會爲了她如此。
若是沒有穆子寒,這件事不會敗落,興許她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那個莊園裡。
她比誰都清楚,沒有穆子寒,紀流年和戚竹他們找不到她,縱使紀流年方法想盡,也不可能把她救出來,更不會可以不用撤兵。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但她要讓那些雜粹償命的同時,也要還了穆子寒的人情。
總統大人,穆青,在他選擇讓沈暮念翻案之時,便能看出,他是個忠義之人,這樣的人不該讓白倩茜蒙上永恆的污點。
君亦卿聞此,冷峻的眉峰擰起來,他並非聖人,但在穆子寒這次所爲心存感激的同時又憎恨着他。
那是他的佔有慾在作祟,以前的他覺得能讓沈暮唸的動容的男人,若是除了他還要有一個,必定是沐涼。
可現在,他卻因爲疏漏,讓沈暮唸對穆子寒印象大改。
他不允許沈暮唸對任何男人有情愫,不管是什麼樣的,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厭惡自己。
他第一次憎恨自己這滔天的勢力,憎恨爲什麼守護了所有人而偏偏守護不了沈暮念。
他的女人,還需要別人來救,這讓他覺得自己無用。
正在兩人因爲穆子寒而僵持之時,君亦卿的手機驀地響起來。
他將手機掏出來,看到上面紀流年發過來的計劃,瞳仁深邃起來。
要,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