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都已經忍到這個份上了,怎麼就愣是在這個時候沒忍住,又嘴丨賤了!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夠開放的。”
“誰說不是呢,什麼場合都能……一點都不注意影響。”
“……”
從不遠處拎着菜籃子走過去的兩個阿姨,正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朝沈暮念掃過來。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她聽見。
沈暮唸的臉瞬間漲紅起來,羞窘的伸手狠狠的推着君亦卿:“都是你,讓開!”
君亦卿一臉雲淡風輕,鬆開困住沈暮唸的那雙手臂,任由她從懷裡鑽出來:“二十分鐘,二十一分沐涼沒有從家裡出來,你就等着今晚死在牀上。”
沈暮念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察覺到那些阿姨還時不時朝她掃射來的怪異眼神,垂着腦袋盯着自己的腳快步往單元樓裡鑽:“知道了,再賤!”
丟人啊。
門沒有關。
沈暮念進屋的時候,沐涼正擺着矜貴且從容的姿態坐在沙發上。
“能喝涼水麼?”沈暮念換掉鞋子,看向他。
沐涼薄脣輕勾,自從確定了沈暮唸的身份,在她恢復記憶以後,他以前對她的涼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童年熟悉的溫暖如光。
當然,還有一點小傲嬌。
“不挑。”
沈暮念去冰箱裡拿出來了兩瓶水,遞給他一瓶,一邊扭開自己的往嘴裡灌,一邊走到沙發邊慵懶的坐了上去。
她素來坐沒坐相,特別是在疲倦的情況下,一隻手撐着沙發,一隻手晃着手上的水瓶子,翹着二郎腿對沐涼挑了挑眉:“白書涼是不是告訴你,我找你有事。”
沐涼目光微微一緊,頷首:“難道不是?”
沈暮念輕嗤道:“是也不是,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就直說,白書涼跟我不是一條線上的人,這次我回北區四合院,她派人準備陰我。”
沐涼的眉心在瞬間擰起,眸中深色濃重,嗓音頓時冷了八個度:“爲什麼。”
“想拿到我父親當年留下來的東西,十三年前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但是有一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當年我父親之所以招來這種浩劫,可能就是因爲他手上拿到的情報,一封信件。”沈暮念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眯起狹長的眸子看向沐涼:“現在這個白書涼的真實身份你是知道的對麼?”
沐涼沒準備瞞着沈暮念,薄脣微微扯開一抹驚豔的弧度:“嗯。”
沈暮念身子在沙發上靠了個舒服的姿勢,垂着眼睛把瓶蓋擰上:“沒有恢復記憶之前,我對她還有點信任,不過後來接二連三出來的事情讓我對她的信任消耗殆盡,這次我也是故意把我父親的事情透漏給她,想看看她會不會出手,結果可喜可賀,她出手了。”
沐涼的眸中翻滾着一股意味深長的光,只片刻便消失了:“所以你比她提前去,就爲了等她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沈暮念點點頭,眼睛彎起來,裡面仿若打進了萬千星辰:“在做事之前總要先分清敵友,我素來不怕強大的敵人,就會我信任的人會猝不及防的給我一刀。”
沐涼深邃的眸子,專注且溫柔審視着她,問:“我是你信任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