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鬆開,沈暮念狼狽的從他身上爬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車門關上了。
秋季稍涼,即便關了車門,車裡依舊有涼風灌入。
車裡並未開燈,沈暮唸的心臟現在還沒有恢復原來的跳速。
在她的印象裡,君亦卿此刻應該在軍區纔是。
她們早上才通了短信,他還特意交代了她,不要接近莫道,以當時的語氣來看,他不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現在,這個男人,以一種任何人摸不透的行蹤,正側着身子坐在車裡。
雖然她看不見他,但依舊能感覺到他凌冽又專注的目光正聚攏在她身上,看得她整個人都有點發毛。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沐涼在這周身都安插了眼線,你是怎麼繞過那些眼線鑽進這個車裡的?”沈暮念看着在黑暗中那個朦朧的俊容,幽聲問。
話落,手臂一緊,身體被一股大力朝他扯過去,毫無抗拒之力,重新跌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裡。
他將她圈進懷裡,單手摟着她的腰肢,暗嗤一聲,不屑又狂傲:“他的眼線對我來說,有用麼?”
呵,聽聽,這倨傲的口氣。
你牛逼,全世界,你最牛逼。
沈暮念窩在他懷裡,微微仰起頭,睨了他一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將軍還真是不作不死,就算現在發現不了,明個天一亮,憑你是個什麼妖孽,也得被照出原形,這裡人多眼雜,並非每個人都守口無憑,若是有人將你的行蹤泄漏出去,就算白書涼是個智丨障,也不難將你我上次演的戲戳破,一失足造成千古恨。”
君亦卿就像帶了透視鏡一般,用空閒出來的那隻手,準確無誤的在黑暗中捏住了沈暮唸的下巴,迫使她的臉朝她別過去,近在咫尺道:“我是個什麼妖孽?要……現出什麼原形。”
眼前,他放大的模糊俊容上,那雙狹長的眸子裡閃着光,深邃到不可思議。
而他略帶調侃的語氣,魅惑又危險極了,像個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將她吞進腹內,吃的骨頭都不剩。
沈暮念嘴角微微抽了抽,想掙扎卻又怕扯疼了她的‘假下巴’,討好一般的輕笑道:“比喻句。”
君亦卿薄脣勾起來,捏着沈暮唸的下巴,朝他扯過來,最後準確的覆在了他的薄脣上。
沈暮念身子一僵,感覺到他微涼又絕美的脣部弧線,一股電流瞬間襲上頭頂,嗡的一聲炸開了。
他在幹什麼?!
貼上後,他沒有動,她也沒有動。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沈暮念甚至連大氣都沒有敢喘,屏息着,似乎略顯震驚。
君亦卿察覺到她的緊張,擱在她腰間的手不輕不重,調丨戲似得捏了一下,貼着她的薄脣,微微蠕動,啞聲道:“說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沈暮念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
圓咕隆咚的眸子在黑暗中輕輕的眨了眨,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有點無處安放。
他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他問她想他麼?
而那種膩歪又矯情的話,向來不適合她。
幾乎沒有思考,沈暮念就垂着眼睛,彆彆扭扭的淡淡道:“早上才發過短信,有什麼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