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舒苒上了藥,褲管直接剪到了膝蓋上,袖子剪到了手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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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寬鬆的病號服,變成一套中袖中褲垮垮的掛在她身上,竟異常的喜感。
席瑾城雙手環胸的站在窗前,背靠着窗臺,看着躺在牀上看手機的舒苒,臉色有些沉重。
如果她死了,他會想她嗎?
答案是肯定的!
想!
不僅會想她,他還會讓半個皇城的人爲她陪葬!
那些傷害了她的人,或是策劃傷害她的人,有過想要傷害她的念頭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個女人,誰都不準傷害她!
舒苒給舒沐然打了個電話,舒沐然在聽到她的聲音時,直接抽泣成聲。
舒苒也跟着紅了眼眶,在逃亡的那一段時間裡,在被困在下水道的那一段時間裡,她無數次的想象過萬一自己不能活着回去的事情。
她最先想到的便是她的媽媽和她的弟弟該怎麼辦?
她辛辛苦苦守了這麼多年的家怎麼辦?
姐弟倆對着電話兩端,用着低低的哭泣聲訴說着這次的心情。
“別擔心,我沒事,我好好的,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舒苒抹了把淚,勉強的笑出聲來安慰着電話那端的沐然。
“我可以去看你嗎?”舒沐然卻笑不出來,語氣裡都是滿滿的擔憂。
“你來了,媽也會跟着來。我就手上和腳上有點擦傷,並無大礙,我先在醫院住兩天,就回來。沐然,照顧好媽媽,別讓她擔心,她的身體經不起這一驚一嚇的!你把眼淚擦擦,把手機拿去給媽聽,讓她知道,我沒事。”舒苒想了想後,拒絕了。
“好。”舒沐然擦了眼淚,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了心態後,便拿着手機去舒母的房間。
舒母正在對着那尊觀音像念念有辭,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媽,是姐打來的電話,要跟你說話。”舒沐然對着母親笑了起來,把手機遞給她。
“苒苒打來的?”舒母喜出望外,接過電話,小心翼翼的問了聲:“苒苒,是你嗎?”
“媽,對不起呀,讓你擔心了吧?我沒事,我跟席先生在這邊有點事,昨天出來的急,忘記給你打電話了!到現在纔想起,你不會怪我吧?”舒苒笑着道歉,看了眼窗前的席瑾城,他背光看着,周身都像會發光般,散發出一圈朦朦朧朧的光芒來。
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卻能看到她的表情。
轉過身,點了根菸,默默的抽着。
舒苒皺了下眉,他有心事?
“席先生也來了?”舒母驚訝地問。
“對……他是早上剛來的,等忙完這邊的事情,我們一起回皇城。”舒苒自作主張了一次,沒過問他的意思,便決定了。
“好,你們安排就好!你沒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們忙吧!別擔心我了,我和沐然都好好的!”舒母笑着回道,看來,是她瞎操心了!
“好,那我過兩天就回來,你和沐然照顧好自己哦!”舒苒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你不回美國了嗎?”舒苒放好手機,看着他的後背,試探地問。
“嗯。”席瑾城點頭。
“哦。”舒苒暗自喜悅,太好了!
“舒苒。”席瑾城重重的抽了一口煙後,摁滅了菸頭。
“怎麼了?”舒苒微微笑着,猶在爲他不回美國而開心着。
她發現,表白後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不用再辛苦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
“真的想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席瑾城迴轉了身,朝她緩緩走來。
舒苒一愣,看着他,一時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何用意,不敢輕易回答。
“回答我,你是認真的嗎?哪怕這輩子,我都給不了你要的感情,你也願意這樣跟着我?”席瑾城站定在牀前,俯視着她,臉色比任何時候都凝重。
卻不冷漠。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問?”舒苒不敢貿然回答,她仰頭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想要她答案的用意是什麼。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席瑾城皺了下眉,抿着脣,重複了一遍。
“是。”舒苒不再猶豫的點頭。
“好。”席瑾城勾了下脣角,笑意卻未達眼底。
好?
舒苒咬了下脣,有些茫然。
她看不透他這會兒的心思,猜不透他說這個“好”字,到底是表示什麼?
是同意她在他身邊一輩子嗎?
“我們結婚吧!”席瑾城伸手輕輕碰觸着她的臉頰,沉聲說道。
舒苒覺得,就算朝她投來一顆原子彈,估計都沒有他這句話的威力足!
“你開玩笑的吧?”舒苒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怎麼有種突然風乾的感覺?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席瑾城嗤笑了下,反問道。
“席瑾城,我不是爲了你席太太的位置,才說喜歡你的,我只是因爲喜歡才喜歡的!”舒苒覺得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一點都不好笑了!
她從認識他到現在,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結婚!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得了妄想症的病人!
她從不敢去想坐上席太太這個位置,就算她現在承認了喜歡她,她也知道,那也只是她的感情問題。
跟他,並無關係!
等到哪天他要是有了其他的女人,她便也只能默默離開,帶着她對他的喜歡,遠遠的離開。
“舒苒,每天這次騙着你母親,不累嗎?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在我身邊一輩子,那是不是席太太又有什麼不一樣?”席瑾城在牀沿上坐下,除了感情,他能給她一切,自然也包括了對她好,保護她,寵她。
她的家人,他也可以愛烏及屋的給予最好的保護。
“席瑾城,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舒苒搖頭,怎麼會不一樣?
區別太大了好嗎?
現在她站在他身邊,只是以着一個情婦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人說配不上他之類的話。
若是身爲席太太這個身份站在他身邊,她應該會被社會輿論給壓死!
“就這麼決定了,回皇城後,就跟我去把證辦了!”席瑾城不再跟她爲這個話題爭辯,抿了抿脣後,推着她躺在牀上,自己也躺在了她身旁:“讓我睡會,我兩天兩夜沒睡了。”
舒苒仰躺着,看着天花板,腦子裡像是被吸塵器把大腦都吸光了般……
跟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