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緊張,多害怕呀!怎麼就好頓頓的扯上我家老婆子了?那早知道這樣,你幹嘛叫她過來啊?”李醫生皺着眉,揮開席瑾城的手,不悅地瞪視着他嘀咕道。
“那讓她一個人在家裡,不是更危險嗎?你確定不會有人去你家裡找你?李嬸要是知道你不見了,或者說人家找到你家裡去了,李嬸會怎麼樣?”席瑾城懶洋洋的反問了一句,便看到李醫生恍然大悟的表情。
“也對哦!你小子想得還挺周到的!不過,你就不該這樣坑害我!幹嘛非得拿我當引子呢?反正你跟潘鑫和席家那麼多恩怨,隨便扯一個不就好了,非得說我失蹤了,現在好了吧!?”
李醫生嘆了口氣,倚在流理臺上,看着席瑾城動作嫺熟的整理着蔬菜,半是抱怨,半是無奈。
“你比較有力度,再說,潘鑫的死,總得有個人出來承擔下來。不然,和潘鑫一起下毒害席董事長的那名幫兇,我怎麼找?”席瑾城挑了挑眉,淡淡地說道。
“我就說你口是心非吧,你還不承認!你明明就那麼在乎你爸,非得天天見面跟仇人一樣!暗地裡卻又不能看着他白白受了委屈,還這麼費心思的幫他找出幫兇,替他報仇!”
李醫生對着這對總喜歡互相傷害的父子無語,坦坦蕩蕩的把自己的關心告訴對方,不好嗎?
他們這樣難道不累嗎?
席瑾城沒吭聲,放完最後一盒蕃茄後,打開水龍頭洗手。
李醫生見他不說話,習以爲常。
但凡提到他和席利重之間的關係問題,席瑾城便一向都是這樣愛搭不理的。
“行了行了,趕緊做飯吧!餓死我了!”李醫生也不再自討沒趣下去了,揮了下手,朝外面走去:“老婆子,趕緊做飯吧!”
“不用了,我來就好!”舒苒和李嬸正坐在沙發上聊天,聽到李醫生的叫喚,忙站起身。
“那我幫你吧!”李嬸也跟着起身。
“不用不用,席瑾城會幫我的。”舒苒指了指廚房裡正挽着袖子的席瑾城,笑着說道。
“瑾城他會做飯?”李嬸對席瑾城的認知還停留在五年前,他的潔癖,對廚房敬而遠之的樣子,她是銘記在心。
“會呀!”舒苒點頭,神秘地說道“你可別小看了他!他不僅會做飯,而且廚藝還很不錯哦!”
“是嗎?”李嬸半信半疑:“他的潔癖好了?”
“好了!早就好了!”舒苒笑了笑,拍了下李嬸的手:“那您先坐着歇會兒,等下就開飯!”
“那怎麼好意思呢,還讓你們給我做飯,我……”
“行了,老婆子,你就不要跟他們小兩口客氣了!”李醫生拉過李嬸,將她按着坐回沙發上。
李嬸瞪了他一眼,李醫生撇了撇嘴角,什麼都沒再說的別過頭去。
舒苒看着好笑,抿着脣,不敢笑出聲。
李醫生和李嬸的感情看起來就很好。
走到廚房時,席瑾城正在水龍頭下衝洗着蕃茄。
“水溫了嗎?”舒苒伸出食指探了下水溫,不算溫,不過也沒那麼冰冷:“怎麼不再等一下?”
“沒事,不冷。”席瑾城搖頭,往她身邊靠近了一些:“苒苒,我們以後老了,也像他們倆一樣!”
“你很羨慕他們?”舒苒知道他指的是誰,不禁笑了下。
“算是吧!他們是我認識的那麼多人中,少數以真心換真心的一對。”席瑾城想了想,點頭:“拋開利益,拋開利用,不管權勢名利,只因爲相愛而愛。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沒有什麼比相愛相守更好的!”舒苒認同地點頭,回頭看了下正陪着慕宸在玩烏龜的夫妻倆,溫柔的笑了:“席瑾城,算你有眼光!”
“你指的是我看上你而有眼光呢,還是指我羨慕他們有眼光?”席瑾城明知故問。
“都有!”舒苒聳了聳肩,俏皮地笑道。
接過他遞過來的蕃茄,她開始切蕃茄。
“小心點,別切到手……算了,水溫了,你過來洗吧,我來切!”席瑾城放下手中的另一個蕃茄,甩了甩手上的水,擠開了舒苒。
“不用啊!我來就好了!你媳婦手不殘!”舒苒沒讓,怎麼感覺在他面前,她都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一樣?什麼都得讓他來、他來、他來……
長期這樣下去,她是不是都該忘記了,曾經的自己,也曾撐起過一片天?
“知道你手不殘,所以得好好保護着!”席瑾城握住她拿刀的手腕,小心的拿走刀,開始接她的活,動作熟練的切着蕃茄。
舒苒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覺得她現在該做的,便是學會怎麼當一個席太太……不,是當一個公主!
什麼活都不用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碰到下雨天,雙腳都不用碰地的那種!
席瑾城寵起人來,真的是能把人給寵成呆子!
舒苒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側頭看了眼他一臉認真表情的側臉,明明看着冷漠的輪廓,卻硬是讓她看出了溫柔與溫暖感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別這麼看我!我自制力不是那麼好!”席瑾城“好心”的提醒道。
“你還能當着其他三個觀衆的面,把我怎麼樣了?”舒苒好笑地問,不管怎麼說,私下裡她可能不敢這麼惹他。
不過,現在可是有長輩又有晚輩,他總不至於這麼膽大妄爲……不,是厚顏無恥不?
“你要不要試試?”席瑾城邪魅的勾了下脣角,微翹的眼角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舒苒舔了舔脣,不知道爲什麼,她真的相信,他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你說,我怎麼就對你這麼不能自持呢?”席瑾城說完,滿是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最後嫌棄地搖了搖頭,幽幽地說道:“看着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