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數日,李天澤手中的一品魔晶全部用完。
他還想繼續煉體,儘快達到魔功的第一重第一熟,這就需動用他手中的二品魔晶,他只有五塊而已,有些捨不得使用。
一顆二品魔晶含有的魔氣和十顆一品魔晶相同,不過由於二品魔晶更加稀少,應該可以兌換到更多的一品魔晶。
他又去狄雲鶴那裡,試着用二品魔晶換取一些一品魔晶,可狄雲鶴並沒有給他兌換,對方還是老話,沒有得到修真聯盟的兌換價位,不敢做主定價。
如果李天澤不計較,二品魔晶也能修煉,他現在沒有時間,望水鎮已經越來越近,他心頭突然涌起一股思鄉之情。
自十五歲外出打拼,他離開家鄉也是十五年,剛開始的幾年,每逢將近年關,他還回家和家人團聚,近些年來,他身在華夏國內,根本沒機會回家照看家人,心中隱隱愧疚。
望水鎮很快就要到達,他和飛舟上的華夏國修士一同站在駕駛艙操縱盤前,注視着一顆水晶球。飛舟在急速前進,水晶球裡的景物也在迅速變化,一個荒廢的小寨漸漸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心中大叫不好,他請求飛舟停下,一人飛到地面上察看起來。
這不是望水鎮,而是黃家寨,離望水鎮三百里,是李天澤接觸的第一家坊市,寨中心的坊市和四周的民居已經倒塌,只留下殘垣斷壁,顯然遭受過戰亂之災,怕是被妖魔兩族攻擊過。
李天澤來到坊市中,選定位置,從石瓦下翻出了一塊木匾,正是百符樓的匾額,四層的百符樓已經被摧毀,也不知道黃東家是死是活,有沒有逃出生天。
李天澤心中暗暗考慮着,有大量修真者的坊市都遭到了不測,望水鎮只有幾名散修坐鎮,恐怕更是難保平安。
他沒有再乘坐飛舟,張口吐出一把古寶飛劍,踏上去朝望水鎮急行而去,天空中的飛舟也移動起來,跟他同往。李天澤一時假丹期修士,以前三百里的距離他得飛一天,現在只需半個時辰就能到達。
望水鎮前,李天澤從天而降,看到望水鎮同樣是一片廢墟,心裡異常悲痛,他的家宅同樣也是廢墟一片,他心中淒涼,不由地眼淚狂涌而出。
李天澤對天吶喊道:“諸位鄉親,父母姐妹們,我李天澤定會剷除魔人,替你們報仇。”
狄雲鶴也從飛舟上下來,來到李天澤身邊,板着臉訓斥他道:“你又哭又叫的,成何體統,哪裡有修真者的做派,你的家人或許沒事,我發現鎮中一家府邸外設了高明的陣法,之內還有活人生機,你快去看看吧。”
李天澤一喜,施禮道謝後急忙跑去,剛纔卻是跌份,他光顧着哭了,還未曾前去自家門廳。
來到李府之前,外面看起來仍是斷垣殘壁,可他踏入倒塌的大門時,就感到了有些不同,有一種奇特的禁制把他攔在外面。
他曾經在家中佈置過一種陣法,爲保護家人安全,那種陣法可以抵擋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可謂強悍之極,不過他現在面對的這種陣法和他佈置的有些不同。
他手上凝出一把靈力劍,就把禁制光圈隔開一道裂口,鑽了過去,進入了禁制之內,他的家宅之中。
李府保存完好,完全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樣,真正的大門出現在他面前,書寫有“李府”字樣的門匾還掛在門樑上,不過上面已經出現了蛛網灰塵,看起來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狄雲鶴說府中有人氣,定是他的家人無疑,不過他親手佈置的陣法是被何人改變的,爲何從防禦性陣法改成了迷幻性的陣法,改變陣法的人有何用意,他一概不知。
跨入自己家的大門,他用神識掃視一眼,就發現了後院有人在勞作,他急忙奔走過去。
後院一片土地上,一個古稀老者正在一片苞米地裡除草,原先這片土地是李府的花園,現在羣花被剷除,種上了維持生計的穀物。
“福伯。我爹孃和我姐姐們都在哪裡。”李天澤來到低頭鋤地的老者面前,急切地問道。
老者擡起頭,用渾濁的雙眼打量着面前的年輕人,使勁揉揉眼後,不敢相信地說道:“少爺,真的是李家的仙師少爺,員外他……他……您快快屋裡坐,老漢細細給你說來。”
福伯原是李府的管家,也姓李,不過膝下無子,老婆又死的早,乃是老光棍一根。
二人來到李天澤以前常住的後院,走進了一間屋子裡,這裡雖不是李天澤居住的那間房,可也是在同一個院內,李天澤很是懷念。
“少爺,我這沒有茶水,都說仙人飲的是瓊漿玉露,老漢我只能給您端一杯清涼的井水了。”福伯從水壺中倒出一杯水,遞給了李天澤。
李天澤睹水思人,一口飲下,請年事已高的福伯坐下,向其問道:“福伯,我已經感到此院只有你一人,我的家人到底怎麼了,你如實說來,我挺得住。”
福伯嘆了口氣,慢慢說道:“說來話長,五年前,魔人突然現世,很多村落遭到襲擊,望水鎮也不例外,不過有少爺施的陣法,全鎮百姓有不少人躲到了李府中,避開了一劫,但是農田房舍被毀,倖存的人無以爲生,紛紛逃離了家園,去大的城池討生活去了。你的三個姐夫們趁着員外病重,私下裡分了家產,脅迫你們姐姐們離開李府全部各奔東西,把員外和夫人留在了老宅裡,不管不問。”
“虧我李某人對我的三位姐夫不薄,他們居然如此對我父母,真是世態炎涼。”李天澤忿忿不平,同時對他的三個姐姐也有些怨念,相夫教子,她們做的不成功。
福伯老眼中也有些淚光,繼續說道:“後來,員外終因年老多病再不久後離開人世,你母親也因悲痛染上了疾病,在一年前離世,現在府邸中就我一人,以前的家丁也都離開了,去某生計去了。”
“那我佈置的陣法是何時改變的,怎麼會和以前的不同,是不是有人來過。”李天澤繼續問道。
福伯回憶起來,開口說道:“三年前,一個自稱百花谷孫長老的仙師來過這裡,他又多佈下了道幻陣,把李府隱藏了起來,讓我看好門廳,說你遲早會回來的,他還給了我一粒仙藥讓我吃下去,我的身體才能支撐到現在,老漢我就靠着在府中種些糧食活了下來,也順便爲李家看守門戶。”
聽福伯的話來人是孫志遠,他爲何如此關心自己的家人,恐怕也是高勝和楊瑩向谷主提到的吧,不過孫志遠他還準備去見一見,幽冥葫蘆需要元嬰期來煉製,近十年過去了,孫志遠應該已經化嬰成功了吧。
李天澤在得知父母是染病身亡的,也不再過於悲痛,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過他沒有敬孝道,是他最大的遺憾,本來還想讓讓他的三個姐夫替他盡孝道,沒想到他們是三個貪財無得之人。
可他也不再過於去追求誰的責任,取出一顆丹藥,遞給了福伯,對他說道:“福伯,您老護院有功,這院子就送給你了,此外這是一顆驅病丹,用一桶清水化開後,分爲三十碗,連飲一月,可以延壽健體,李某要告辭了,你老也多保重。”
福伯拿着丹藥發愣,他突然想到要感謝李天澤,再擡頭時已發現不見了仙師少爺,一個人默默的說道:“少爺,你是仙師,要去除魔,保護凡人,吉國百姓靠你們修仙者了。”
李天澤並未走遠,他只是出了屋門躍上了房頂上,又看了看李府的全貌,也正好聽到了福伯的低語聲。
看來魔人不除不行,爲自己,爲世人,都要全力而出,吉國兩派爭權,讓妖魔二族做大,已經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的凡人,他準備力挽狂瀾,收拾舊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