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我想,如果你不想在自己的腦袋上開個洞的話,還是站在原地爲好!”
哈薩的身體動若脫兔,迅捷的直線朝着那狙擊手所佔的位置衝去時,他到耳邊卻突然聽到有一句話從身後傳了出來。
哈薩心中微驚,身體寒毛倒豎,瞬間起了冷汗,他猛的前撲,身體貼地向前滾落,而與此同時,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一顆子彈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打在了橡膠路面之上,留下了一個深坑。
這種破壞力,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手槍應該有的動能!
完全沒有時間去給哈薩考慮,讓他去測算自己與身後那人的距離,滾落幾圈之後,他的身體卻完全沒有像是失衡的樣子,而是繼續前衝,向上彈起,一瞬間跳起的高度足有四五米之多,彈跳力驚人!
“找死!原本還想着要合作,可這種蠢貨,只會成爲我們的拖累吧?!”
守在後方的那人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不屑的想到。
只要還沒達到 S級之上,就無有踏空飛行的能力,哪怕是S級之下最頂級的強者,在雙腳離地的時候,也無法憑空調整自己的身位。
也就是說,人在空中時,對於頂尖的狙擊手來說,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活靶子,瞄準起來比打定點還要容易!
“要殺嗎?”
後方之人看着窗邊,用目光詢問一開始暴露自己身位的男人,後者舉着槍支緊緊地盯着伊恩,雙手並無空閒,而對於頭頂向自己撲殺而來的哈薩,他並無有半分的顧忌,只是輕擡左腳,微微一碾,卻沒有徹底踏下。
給個教訓就足夠了嗎?
沒勁!
來了這裡東躲西藏,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過,卻還因爲這幫混蛋,搞得自己等人也沒有了活動範圍。
後方的男人有些無趣的想到,只不過,他在團隊之中並非是主導地位,要做到的是絕對性的服從,是以,他將原本瞄準在哈薩眉心的槍口微微上移,瞄在了其的左手之處。
沒錯,上移!
哈薩在半空之中向下撲殺,正是頭下腳上,雙手放在胸前,一手握着一柄短匕,交叉成爲十字,向着窗邊那人斬去。
“砰!”
“咔嚓!”
槍聲與玻璃破碎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後方狙擊手剛剛一槍打出,卻在同時被身後突然撲出來的哈迪所影響,瞬間被撲倒在地,如滾地葫蘆一般向着旁邊滑溜去。
哈迪齜牙咧嘴的趴在原地,沒能夠徹底摁住那人身影的他只好慢慢悠悠的起身,當其半蹲着站立之時,腳底已經留下了一片血影,那是傷口在撞擊之中再次崩裂而留下的痕跡。
如果換做全盛狀態之下,剛剛那麼好的近身機會,哈迪是決然不會出現任何的失誤的,手掌一抹,定然可以瞬間摘下對方的腦袋。
但是,終究是身體受了重傷,能夠維持一定的行動能力,就讓他感到頗爲困難了,先前瞬間想起虎撲,也不過是仗着一縷蠻力,醞釀了許久,方纔作出的。
猛然承受打擊之下,他已幾乎沒有的人第二次的動作的能力,只能強撐着起身,一臉的冷漠和嗜血,努力做到不漏虛實。
看着身前幾米處,自己的狙已經被落在了那裡,男子冷冷地站了起來,雙手從腿間各自取出一把短槍,瞄準了哈迪。
“別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是雙槍男說的,另一個,總是哈薩開口。
在之前,雙槍男開出的最後一槍雖然被哈迪干擾的有些打歪,但是,終究也是沒有偏得太過離譜,從原本瞄準左臂偏離,重重的打在了短匕之上,近視直接將哈薩的武器所打飛了一把。
“不想你隊友死的話,那就別動,”
哈薩縱然丟失了一支短匕,且子彈打擊的他,讓其身體微微一歪,但是終究還是成功的,他成功的落到了一直瞄準着伊恩的男子的身側,直接橫起手來,刀刃對準了此人。
“試一試?我的槍快,還是你的刀快?”
雙槍男並未開口,反而是一直沉默不言的男子主動說話了。
聲音如同破鑼,聲帶應當是被損毀過,完全無法聽出其的本音,
“二換一,要試試嗎?”
“換唄!兩個病號換你一個領頭的,值!”
哈薩咧嘴笑道,雙眼之中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只有濃濃的肅殺,
“擺脫了這兩個拖累,我天下大可去得,開槍吧,還得多謝你們幫我清除後患呢!”
“真這樣想?那你早就動刀了!”
男子桀桀冷笑,他剛想要開口,心中卻猛地一動,只覺得情緒變得有些狂亂。
想到那些被伊恩所控制的人,他心中無有半分的猶豫,瞬間開槍,同時左腳重重的踏下!
殺!
來此地,他是爲了合作,而不是被人當做傀儡操控的!
男子並沒有把握自己能夠逃得出那種詭異的病症,那麼,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掉製造出問題的人!
“該死!”
看到男子這般果決,哈薩也是咬牙,忍不住有些擔憂的朝着二者看了一眼,要知道,他們兩個人俱都是重傷之身,伊恩。因爲已經失了先手,被槍所瞄準,再加上想要以自身爲餌,讓人暫且放鬆警惕,可是一直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至於哈迪,雖然他不像伊恩那般被瞄準半天,但是,他和雙槍男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幾乎可以說是貼身作戰的情況之下,但凡開槍,定是會有所斬獲的。
對於自己這兩個隊友,哈薩還是比較上心的,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一直留在此地陪伴他們二人,眼瞅着因爲這眼前的兩個狙擊手有可能會導致着哈迪兩人死亡,那瞬間不再留手,向前虎撲而去!
在一開始哈迪就是看到男子左腳的動作,意識到了雙槍男動手的時機,這才掐準了時間瞬間撲出的,這一次他自然也能夠通過相同的方式感受到對方會在什麼時間出手。
槍支響起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猛地仰躺,如同殭屍一般,直直的躺倒了下去,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面,沉悶聲音聽起來就令人一陣牙疼。
而與之相隨的,則是兩枚子彈同時掠過自己頭頂,槍彈旋轉,帶着幾分硝煙的氣息涌向了遠方。
在未曾看到結果之前,雙槍男自然不會只開一槍就停手,看到哈迪竟然還能在這種時候躲開自己的攻擊,他面上露出幾分冷漠,雙手朝下,槍口再次瞄準了哈迪,繼續轟擊。
後者已然在落地的以同一瞬間,一手一腳同時發力,摁壓在了左側,身體自如地滾葫蘆一樣,瞬間朝着遠方逃離了起來。
“噗噗噗…”
在這種環境之中,狙擊手自然也不會失了智的,不去給槍支裝上消聲器,接連幾槍過後,子彈在路上打出了一個個坑洞,並未曾直接打在哈迪的身上,但是即便如此,後者也因爲身體全方位的撕裂,而在地下留下了一片的膿液與血色。
待到一個夾子打完之後,哈迪纔有空站了起來,不過到了這時,他全身被醫用繃帶包裹的身體染上了紅黃褐三種顏色,站起來之時,看着要遠比恐怖電影之中的喪屍還要噁心。
至於伊恩,雖然他也一直沒有動彈待在原地,但是,因爲男子被他所影響,心智略微有些狂亂,一槍打出十,終究有些失了準心,只是徹底的射穿了伊恩的一條手臂,子彈穿過手臂紮在牀鋪上,將牀板轟塌了下去,而伊恩也因爲身形不穩,掉落在了地上,捂着手臂,目光狠厲。
“咔!”
子彈終究要比人的速度更快一些,等到兩邊子彈都打完之後,哈薩的匕首才狠狠的砍在了槍管上面。
沒錯,是槍管。
男子並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槍開出後的第一時間就單手持槍,向着斜側方阻攔而去。
槍管上撩,匕首粘在槍管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白痕,而男子感受着手上傳來的巨力,也是忍不住悶哼一聲,只覺沛然莫抗,扛在肩膀上的槍壓下來,直接將他壓的跪倒在地。
不過,與此同時,他的槍口反而已經朝向了哈薩,索性趁着這個機會一槍打出,槍口發生了劇烈的轟鳴聲!
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開槍,哪怕是對於狙擊手自身來說都是極爲危險的,一旦發生了跳彈,任他有着通天之能,可子彈是不長眼的,很容易會引來個雙殺,把自己也葬進鍋裡。
只不過,因爲伊恩的干擾,男子心中狂亂之意,漸漸涌起,心智雖然清明,但終究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變得頭鐵了一些,這才狂躁到在短距離內這般動作!
哈薩心中的警惕一直拉滿,他在看到男子手指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就覺得有些不妙,以壓在槍管上的匕首爲支點,直接單手翻越,半身橫空,
槍管也因爲它直接將全身的力量壓在了其上,而導致微微一沉,子彈飄向了遠方,打在了牆壁上。
而哈薩完全不顧及身後所發生了什麼,當其翻越到最高點,頭下腳上之時,直接用控手抓着槍管,絲毫不顧及槍管因爲剛剛連發兩槍而導致產生了劇烈的高溫,而將其手掌炙烤的一片焦黑,空氣之中傳來一片肉香。
哈薩恍若對此毫無感知一樣,一手摁在這裡,另一手直接向着男子的脖頸滑了過去!
後者的身手相比較於哈薩還是有些不如的,在這種情況之下,陷入危機當中時,終究還是有些硬轉不得,只能放棄了武器,向前狠狠一甩,同時自身的腳步急退,拉開了與哈薩之間的距離。
“啪嗒。”
匕首揮了個空,哈薩也毫不在意,重新落地時,直接鬆開了手,將狙踩在了腳底,默默的看着對方,目光森冷。
在現在這種狀態之下,他有把握能夠隨時取下對方的性命!
只不過,他突然被身後傳來的一道悶哼聲牽扯了一下注意力,隨聲看去,卻只看到,一身狼狽的哈迪,終究還是有些透支了身體,單膝跪在地上。
而在他的腦後,雙槍男一隻手指着他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舉槍,瞄準到了行動不便的伊恩身上。
“繼續?二換一?”
雙槍男眉頭一挑,戲謔的看着哈薩,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前所說的話。
終究是兩人陷入到了重傷之中,那怕對方二人的身手,其實不如自己己方,但是,不同於自己等人,對方很明顯的掌握着一些線路,能夠讓他們成規模的運送火要乃至槍支進入到國內,相比較於匕首,自然是這種武器更加令人振奮心神。
哈薩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自己的隊友到底有幾斤幾兩,在之前他可以不顧他們的生死強行動作,那是因爲他知道憑藉兩個人的實力不至於連一槍都無法躲過,但是人力終究還是有極限的,在重傷狀態之下,能保持短時間劇烈的運動,已經是讓他們艱難至極,想要繼續動作,卻也有些太過於強人所難了。
也就是說,上一次他強行動作時,兩人絕對不會有事。
但是這一次,他不敢再有這個把握了。
沉吟了半晌,哈薩冷冷的開口說道:
“你們來幹什麼?要臨死之前和我們玩一玩?”
“幹什麼?幹你呀!”
雙槍男一聲冷笑,聲音微寒,
“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不怕神對手,只怕豬隊友了!
爺在這裡潛伏了這麼久,就是爲了能夠將任務無驚無險的完成,就因爲你們這些蠢貨,導致我的據點都被人端掉了兩個,這種情況之下不找你們報仇,我還找你們喝酒不成?!”
“呵呵,別在這裝大頭蒜了,和我說話,還是讓真正的頭兒開口吧,你說是嗎,嗯?”
哈薩挑了挑下巴,指着男子,幽冷的笑道,
“這麼怕死,你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連說話都不敢自己開口,還得派人做僞裝,你是老鼠嗎?”
男子擡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哈薩,笑容詭異:
“不是…你找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