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幫我把小公子的身體按住,莫要讓他亂動!”
羅極低喝了一句,聲音冷肅,小公子病情的惡化狀態,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嚴重數分。
“劉麗陽!”
李柳東連忙走到一邊,按住了兒子的雙腳,看到劉主任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難看的呵斥一聲。
劉麗陽面色數遍,最終還是認命的點了點頭:
“嗯,這就來。”
羅極這纔有機會取來了一些劉主任的銀針,盡數插入小公子的身體穴位之中,足足三十六根銀針依次排列,列成了天罡之陣。
額頭面部極致足心,無一處有着倖免,哪怕是雙腿中央,都直直的插着三根,看的其他兩個老男人身體一縮,有些幻痛。
不過,隨着羅極的動作,小公子的掙扎終於緩了下來,面上也平靜了幾分,然後,羅極掏出了紙筆,筆走龍蛇,
“按照這個方子去煎一下食材吧,都是一些常見的藥材,劉主任這裡應該是有庫存的。”
不想去試探人心的險惡,羅極提前堵死了劉麗陽萬一想不開,不給自己好好幹活的念頭。
下意識的認爲食材二字是羅極的口誤,劉麗陽接過的藥單眯着眼睛一一確認,不過,他的心裡反而浮上了疑惑,這個藥方,藥效究竟是什麼?
不怪他看不懂,實在是這個藥方之中有着太多莫名其妙的地方了,用的確實是常見的藥材,但,有的藥材藥性溫和,有的藥材卻是猶如火藥桶,一點就炸,更甚還有一位藥材居然是阜草,這可是有劇毒的藥物,唯一能夠中和其藥性的蝶陽花卻是不見蹤影。
亂七八糟!
尤其是在看到藥方的最後一欄上,居然寫着要使用活魚的臟腑,劉麗陽心底更是嗤笑不已,這純粹就只是小孩兒的嬉戲之作吧,用來治病?
別鬧了,用來毒死人還差不多!
看到這裡,劉麗陽放下了心,點頭確認:
“沒錯,是有的。”
“煩請劉主任快些安排護士煎藥了,千萬莫要找一些不懂行的傢伙,隨意的增減了藥材,導致藥性產生了變化。”
這一句話,是李柳東所言,想到先前羅極嘲諷劉麗陽所說的,後者純粹是想要卷錢跑路,他不由得叮囑了幾番。
劉麗陽瞥了他一眼,敷衍的點了點頭,沒有迴應,他可沒有想要在藥材上動手腳的想法,就這藥方,活人都能毒死,他還動什麼手腳?
在等待藥材煎好的同時,羅極順便爲小公子推拿按摩了一番,效果顯著,其原本已經變形了的身子慢慢修復,還原成爲了原狀。
“藥煎好了,”
聲音從門外傳來,人還未至,腥臭的氣息便先傳到了診室之內,引得李柳東大怒:
“這可是手術室!這裡躺着可是瀕危的病人!這裡怎麼會有這種噁心的味道出現!”
一個身體嬌小的小護士悄悄推開房門,一手捏着鼻子,面容委屈的說道:
“李董事長,這就是煎好的藥啊……”
“什麼?!”
李柳東滿臉不信,就這噁心的東西,你告訴我他是藥?
只見得,小護士手中的藥碗裡,花花綠綠,上面居然還漂浮着一層油沫,看起來便是倒人胃口至極,怕誰扔給流浪漢,日收入幾百的老爺們都不會看其一眼。
羅極看了一眼,有些無語的說道:
“小姐姐,你做飯,還要把食材全過濾掉,只留下渣子嗎?而且,你做魚的時候,連料酒都沒放吧?不知道要去腥嗎?”
做……飯?
聽着這絕對不該出現在診室之中的二字,李柳東他們都愣住了,滿臉木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太懂?
可,羅極卻並未理會他們的疑惑,嘆了口氣道:
“罷了罷了,湯汁也可以,原本想讓你們把藥材藥性熬入魚腹裡,小公子一口吞一下就ok了,你們既然榨出來了,那就這麼將就着給小公子喝吧。”
“胡鬧!可笑!”
聽着羅極的話,劉麗陽心底只浮現了這兩個想法,冷笑着看這一場鬧劇,也不去加以阻止,人呢,是王拓害死的,與我劉麗陽又有何關係!
“王……這……”
李柳東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來什麼。
他的理智告訴他,羅極的行爲完全就是一個江湖騙子的做法,那一碗濃湯,簡直比糞溝裡撈出來的下水更噁心,絕對不能讓兒子喝下去!
可他的情感又欺騙着他,畢竟羅極成功的安撫下了兒子的病症,之前在病發之時,劉麗陽對這病半點辦法都沒有,最常見的只是打安眠藥,鎮靜劑,直接讓兒子昏睡,才能勉強壓一下這痛苦。
羅極既然鍼灸有着這樣的本事,煎藥上面,應當不會是玩笑之語吧?
在李柳東的糾結之中,羅極接過了這一碗食…藥,一臉嫌棄的捏開小公子的嘴巴,咕嘟咕嘟的掛了下去。
“嘔!”
小公子一瞬間便有了精神,坐了起來趴向了旁邊,想要把口中吞下的那黏不拉嘰的東西吐下去,然而……
羅極晃了晃手中的銀針,調侃道,
“小公子,味道應該還好吧?”
“嘔……”
小公子使勁的用手指摳着嗓子,想要把那噁心的東西吐出來,但他乾嘔了半天,除了一些口水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流出來。
“別費這個勁了,”
羅極慢悠悠地說道,
“人體穴位多如繁星,有扎一針,能夠讓你把屎都從嘴裡反芻出來的,自然也有一針能讓你除了剖腹,怎麼催都吐不出來的針法。”
“爲…爲何要害我?”
小公子看了羅極一眼,虛弱的說道。
“我在害你?”羅極驚奇,“我這不是在幫公子滅蠱嗎?我倒是好奇,連斷肢蟲這樣足有三釐米長,半指粗的肥蟲,公子,你是怎麼忍得住噁心將其從口中吞下去的。”
小公子的面色變了,他冷冷的說道,
“我不明白你你在說些什麼?!”
“王…少?”
李柳東也有些忍不住了,狐疑地看向了兩人,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