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歡在一旁翻譯着岑宦平講述的話。
奶奶在父母出車禍之後受了很大的刺激,之後就變得神志不清。他覺得應該離開這個觸景生情的地方,於是和奶奶去了法國。但是奶奶並沒有因爲換了個環境而好轉,反而更加嚴重,開始不知道岑宦平是誰,有時候過於激動甚至昏厥過去,不省人事,幾次幾乎喪命。找了很多精神科醫生都頻頻搖頭。
黎老陷入了沉思,半響,他向醫務室走去,拿了一個木箱子。看着何歡歡和岑宦平,說了一句:“下山。”
黎老把所有人趕了出去,只讓黎慕蕾跟着進去,在木房子裡給奶奶診斷了三個小時,才緩緩走出來。
“你們的奶奶是因爲刺激過度,體內沉了積血,沒辦法排除,心腦相通,影響到腦部血液循環,所以會神志不清和昏厥。接下來兩天我都會去診斷,這種病需要中西結合,先在我這裡一段時間,然後得轉到西醫院。”黎老皺着眉頭說。
“那就是說奶奶有希望好轉了?謝謝,真的太謝謝您了。”何歡歡激動得跳了起來。岑宦平眼裡也突然有了亮光,一下子覺得空氣那麼清新,天空那麼明朗。
晚上,奶奶睡了,岑宦平百無聊賴想爬到山頂看星星。山上沒有信號,時差又倒不過來,與其一晚上數綿羊,不如去看看晚上的星空。他對星象還是有一定興趣的。岑宦平爬上山頂時後,看到黎慕蕾也坐在那裡。
換下了白色的醫袍的黎慕蕾換上了白色的長裙,在月光的照耀下更甜美動人。她扭回頭莞爾一笑。岑宦平想起自己沒辦法說話,他只好跟他招招手,然後走向山的另一邊,這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黎慕蕾笑了一笑,向他招手叫喚道:“這邊,過來這邊坐啊。”
岑宦平沒有理由相向而行,在她旁邊那塊平滑的石頭上並行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黎慕蕾打着手語問:“那麼晚上山做什麼?”
岑宦平很驚訝,這個看似與世無爭,溫婉純淨的女子不僅是醫學院的高材生,而且還會手語。
“你也會手語嗎?”
“因爲大學做自願者的需要,我有專門去學了兩年呢。”
“那在這裡我算是可以找到一個說話的人了。”岑宦平不由得欣賞起黎慕蕾。
“嗯,平時想交流時候可以找我,奶奶在這裡還有一段時間。”
就這樣一問一答中,互相瞭解了很多。
黎慕蕾也是趁着這個晴朗的夜晚上山看星象的,黎慕蕾也和岑宦平一樣喜歡看推理小說,他們一樣喜歡莫扎特的音樂,他們也一樣喜歡瑞典的冰雪世界。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黎慕蕾說。
“有你那麼優秀的朋友求之不得啊。”
就這樣用手聊着,用心感受着,直到天亮。
何雨甜精神狀況越來越差,唐錦言知道自己有一份責任。決定去何家跟何雨甜好好談談。
何雨甜聽何母說唐錦言要來,原本暗淡的眼神突然亮起來:“真的嗎?媽媽,你幫我拿那身最好的衣服過來好不好。”
何母看着對唐錦言如此癡情的何雨甜,不禁鼻子一酸,她知道絕對不可以讓雨甜離開唐錦言。
唐錦言的瑪莎拉蒂停靠在門口,直徑走了進去,他天生就是個總裁命,一舉一動都註定了他應該不平凡。
“爸,媽,我來看看雨甜。”唐錦言向何父何母打了個招呼。
唐瑩瑩聽到爸爸的聲音便快步跑了過來。
“爸爸,爸爸,你這些天去哪裡了,我可想你了啊!”唐瑩瑩甜甜的說,雙手舉起,要爸爸抱。
“爸爸最近有點忙,那瑩瑩在這裡乖不乖,有沒有聽外公外婆的話?”唐錦言一邊說,一邊親着唐瑩瑩的小臉蛋。
儘管唐瑩瑩不是他親生的,但這這年他把父親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他把他的情感給一份給這個小天使,無論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我有聽媽媽的話,可是媽媽最近總是不開心。”唐瑩瑩嘟着小嘴說。
唐錦言又親了一下,溫柔的說:“爸爸愛你,你去玩吧!”
唐瑩瑩到一邊玩起了玩偶,唐錦言上樓見何雨甜。
“錦言。”何雨甜喜出望外,像是看到了曙光。
“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這樣下去,瑩瑩需要你。”唐錦言坐在她旁邊。
“你回來,我們當沒事發生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對不對?”何雨甜想盡一切努力留住他。
“當初我們爲什麼結婚你比誰都清楚,歡歡是你的妹妹,我們做的這些把她傷的有多深你也清楚,你不能那麼自私。我也沒辦法再欺騙我自己”唐錦言把壓制那麼久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可是我比她更愛你。”
唐錦言搖搖頭,說:“你不瞭解她。你太自私了。”
與何歡歡生活的五年來沒有聽她過問過自己妹妹,也沒有一絲絲內疚。但是從小到大,何歡歡把所有喜愛的都讓給她,她也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些別人也許都看不見,但是唐錦言心裡清楚得很。
“我希望你別再這樣,想想瑩瑩。”說完唐錦言頭也不回走了。
何雨甜知道他再也不會回頭,她傷心,她不甘心。她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那麼愛他,他愛的卻是何歡歡。
何雨甜哭得聲嘶力竭,何父何母聞聲趕上來。
“媽媽,爲什麼他愛的是歡歡不是我?”何母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哭成了淚人的樣子,心別提有多痛。
“何歡歡真不是個東西,破壞姐姐的婚姻,我就當沒她這個女兒。”何父憤憤的說,“雨甜,別哭了,我不會讓他離開你的。”
“你給我打聽一下何歡歡的下落。”何父叫跟着他多年的秘書打聽何歡歡的下落。
“好的,董事長。”助理迴應道。
他不可以讓這種笑話在何家發生,必須找何歡歡談一談。
何南庭和妻子李若冰前些日子去荷蘭洽談商務,今天才回來。
看到何雨甜在家,不禁感到驚訝,出差的這些天,沒有一個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覺得很驚訝,又很疑惑。何南庭把
何母拉到一邊問了個究竟。
何南庭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個怎麼樣的人,從小她再喜歡的東西,只要何雨甜喜歡,她都會慷慨的讓出去,包括唐錦言。如果她真的要破壞他們的婚姻,絕對不會等到今天。
但是他知道父親對歡歡有偏見,他說這些都沒用。
何南庭把聽到的都告訴了李若冰。
“唉,強扭的瓜從來不會甜。沒有感情的婚姻又怎麼會幸福呢?”李若冰嘆一口氣,“我是支持我表弟的。”
“你想的太簡單了,他們的婚姻關乎着我們家族的生意。爸爸不會輕易讓他們離婚的。”何南庭摸摸李若冰的頭。
“上次說好了我去找妹妹談一談的,碰巧出差了,要不我去跟她談談?”李若冰腦袋一轉,跳起來說。
何南庭點點頭。
“老闆,查到了,二小姐還在童市。”助理半天后就發來報告。
“無論用什麼辦法,把她明天把她帶到家裡。”何父一字一頓的說。
何歡歡剛把新香水的配方送到研製中心出來,幾個黑色衣服的保鏢就把他攔住了。
“二小姐,董事長請你回家一趟。”
何歡歡記得他們,在沒離開家裡之前,天天都是由他們護送姐姐去學校,她只是順便蹭個光。
何歡歡並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一點留戀都沒有,只是個居住了二十年的地方罷了。
“沒必要,有什麼你們可以轉達。”何歡歡面無表情。
正準備離開,就被那個個黑衣大漢抓上車。半個鍾後,就到了何家大宅。
“放開手,我自己進去。”畢竟何歡歡怎麼說也是個有何家血統的人,保鏢們也不敢那麼放肆。
一進大堂,就看見何父坐在沙發上,看着童城的股票。商人眼裡除了利益,還有什麼?她冷笑了一下。
“何先生,找我來有何貴幹?”爸爸那兩個字無論如何何歡歡也叫不出口了,除了跟他同姓外,再也想不到與他有任何瓜葛。
“呵!你做了什麼事,自己最清楚。還好意思問這麼不知羞恥的問題。”何父放下手中看着股票的電腦。
“那您老說說,我何歡歡又哪裡做錯了,如果是踩髒了大何家的地板,我可以現在就出去。”何歡歡白皙的臉,高昂着頭,這氣勢讓人敬而遠之。
“你拆散雨甜的婚姻,現在她整天不吃不喝。對姐姐做出這麼狼心狗肺的事情也只有何歡歡你了。”何父渾厚的聲音穿過大拱形的堂壁。
何南庭和李若冰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父親怒髮沖天這一霎那。李若冰頓時傻了眼,她用手捂住了嘴巴,控制自己不叫出聲。
“這不是歡歡吧?”李若冰小聲問何南庭。何南庭點了點頭。
事情怎麼會來得那麼快,還沒等自己去好好調解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李若冰又嘆了一口氣。
“是的,我狼心狗肺,你的女兒永遠只有雨甜,沒有我。”何歡歡聲音也逐漸大起來。
“歡歡。”何南庭叫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