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宮?”
南宮冰玉一臉愕然,望着楚天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心下更是納悶不已,這皇帝小子是唱哪齣戲啊,怎麼突然讓她搬去仙逝的前皇后之前居住的金鳳宮呢?這樣的話,那自己的處境可就危險了啊。
若是這皇上突然變卦不給她出宮的話,那她的存在,在這後宮當中,那可是人人慾除之而後快啊!
後宮,最要不得的就是皇上的過份寵愛。
一旦皇上不愛了,那麼受罪的就是女人了。做錯了一件小事,惹得皇上大怒,那就是一罪子呆在冷宮裡度過了,無緣再見到皇上了。
而且那個見有一面之緣的凌零兒,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了。而那個魏可人,也絕非是省油的燈呢,她纔剛剛進宮呢,魏老爺立即散盡千金的給她備了許多好禮,讓她去討好後宮中的所的妃嬪呢,以魏可人八面玲瓏,伶牙俐齒,怕是那個凌零兒也會被她收服的呢。若是她們以姐妹相稱,齊齊對付自己,那可真是麻煩大了呢。
皇上啊,皇上,你完全就是白眼狼啊!我這才幫你解決了空谷,原想借此機會,你可以放我離宮,卻沒想到,因爲你的一已之私,你竟讓我陷入於此困境。
南宮冰玉別開頭看向自己的所畫的翠竹,久久不能回神。
雪苑
凌零兒魂不守舍的從遠處走進雪苑裡,美豔的臉龐上,滿是迷茫之色,爲何皇上會去織院了呢?
而皇上只是進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最後氣呼呼的從織院離開了……
她剛剛一走進自己的雪苑,卻聽到如銀鈴脆般的笑聲,整個雪苑歡聲笑語一片,擡首往裡面看去,卻發現皇上居然來了雪苑,他隨身的公公小喜子正在一旁侍候着呢。
楚天笑他身邊坐着的正是那個剛剛被皇上納入后妃妾中的——魏婕妤,而在他另一邊的鄭從容也在呢!
看到這一幕,她當場愣住在那裡了。
魏婕妤眼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連忙起身,嬌滴滴的給她行禮道:“妹妹參見姐姐,姐姐這是剛從外頭回來嗎?”
而鄭從容礙於魏婕妤已經向她行禮了,也心不甘情不願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熱不淡的朝她說聲,:“見過凌婕妤。”
楚天笑擡首便看見了凌零兒,發現只是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她竟是如廝的憔悴。
凌零兒一眼就望進了他的眼裡,心中悲傷酸楚而上,懸淚欲滴,“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零兒來了?你這是從哪來回來啊?”
“臣妾剛剛去祥雲宮見皇太后,給太后請安,剛剛方回來。”凌零兒心如止水的回答。
“母妃?想想朕也許久沒有和母妃一起去用過膳了,這樣吧,你晚上陪朕前去和母后用膳。”
“臣妾遵旨。”
凌零兒應道,眼神不經意的看向魏婕妤,發現她向自己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對於皇上對自己的關切,並沒有任何的妒忌與羨慕。
而就在這個時候,魏婕妤在旁朱脣微啓,“皇上,臣妾有些乏了,不知道能否先行退下呢?”
“你今天剛剛入宮,想必也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楚天笑善解人意的應諾了,昨天晚上她可是用盡全力的服侍他呢,而他也要了她一個晚上,不管怎麼樣,也終會累人的。
鄭從容見皇上的眼裡並沒有她的存在,不依道:“皇上,要不到臣妾的宮中去坐坐,最近臣妾學會一種茶道,皇上要品嚐嗎?”
楚天笑來了興趣,“哦?那走吧,朕倒要嚐嚐愛妃泡的新式清茶呢!走吧,小喜子,擺駕掖芳殿。”
“喳!”
“臣妾恭送皇上。”
凌零兒心中雖有不滿那個鄭從容的挑釁,但是今兒早的姑姑的話,卻在腦海裡響着,讓她不得不說出一些違心之話,做爲皇上的妃子,她就只能是接受皇上的花心,不然她還能怎麼做?皇上心繫天下,是天下人的天子,她能要求他給她整顆心嗎?那是癡人說夢話……
看着遠去的皇上和鄭從容,魏可人盈盈的起身想往自己居住的左邊雪苑走去,冷不防凌零兒卻喚住了她,語氣咄咄逼人,“魏婕妤,這裡沒有外人,我們是否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魏可人那清秀臉上漾着一絲笑意,不急不促的輕聲反問道:“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呢?”
凌零兒杏眼微眯,盯着她的臉,“剛剛皇上在這,妹妹還能叫我一聲姐姐,現在皇上也不在了,難道魏婕妤你還要繼續做戲嗎?”
“做戲?”魏可人一愣,下一刻卻失笑了,“姐姐,難道不讓妹妹待姐姐好嗎?”
“在後宮中不會有真正的姐妹情誼的!”凌零兒面帶寒霜,斬釘截鐵的說道,“若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是癡心妄想!不要以爲你今天給了我面子,他日我就會給你面子!我凌零兒絕非是那種知恩圖報的女子!”
“妹妹待姐姐好,只是發自內心的,從未有姐姐想得如此之遠,姐姐未免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吧。”
“那你是爲什麼呢?”
“什麼都不爲。純只是想着,姐姐與我,都是皇上的妃子,和平共處不好嗎?”魏婕妤笑笑。
對於魏婕妤的話,凌零兒只覺得滿心好笑,譏笑道:“和平共處?你認爲可能嗎?”
“爲何不可以呢?當彼此的目標不是同一個,那麼不就可以達到了嗎?”
凌零兒並不笨,一下子就聽出了魏婕妤話中之意,難道說,魏婕妤進宮並不是爲了皇上嗎?可是,皇上不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夫君嗎?畢竟皇上擁有天上最至高無上的權利呢!帶着疑問,她問出了自己的問題,“目標?你的目標是誰呢?”
魏婕妤淺淺一笑,“皇貴妃!”
“南宮冰玉?你是爲她而進宮的?”
凌零兒覺得不可思議,但下一刻細細尋思起來,也就覺得正常了,因爲南宮冰玉是商賈之女,而這魏婕妤也是商賈之女,她們倆會認識,也定是正常的。想到這裡,凌零兒又覺得有些不解了,“你和貴妃娘娘有仇嗎?”
“呵,戲弄我魏家上上下下,你說有沒有仇呢?”
魏婕妤說起這事的時候,原本嫵媚的雙眼帶着一抹狠毒之意,她永遠都忘了不了南宮冰玉曾給魏家帶過來的恥辱,若非是她的出現,而魏家還會是大靖國第一商家之首,可是自三年前南宮家突然的壯大,到了後來,爹還因爲一場與南宮家的賭局而把魏家陷入了困境之中,若非是南宮冰玉突然的收手,恐怖整個魏府一大家幾百口人就真的要瓦解了!
而這些年來,爹一直在南宮家面前都擡不起頭來,說話還是低聲下氣的,昨天自己的及笄之禮會邀請南宮冰玉來,也是爹出的主意。
而她原本沒打算要進宮的,更沒有想過要勾引皇上的,當他的妃妾。
只是,見到南宮冰玉那淡然似笑非笑的樣子,她就想與她一較之長,沒錯,她現在是皇貴妃,但是她並不信憑自己的手段,她會比南宮冰玉差!
論資色,她承認,她比不是南宮冰玉,但是論八面玲瓏,她自認比南宮冰玉更爲強上幾分。在商場上,魏家是輸給了南宮家,但現在是在皇宮後院中,她倒想看看,若是她與幾位有後臺的官家小姐聯手,她還真不信,她絆不倒南宮冰玉!
於是,她故意把琴絃弄斷了,讓自己的手受傷,藉機勾引了皇上,應了爹的心願,進了皇宮!
凌零兒自和魏可人說話的時候,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上,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能理解,“那你想怎麼做呢?”
“暫時先靜態其態。”
“你這是守株待兔嗎?”
“不是,只是還欠東風。”
“東風?”
凌零兒完全聽不懂她的話,最後有些惱羞成怒的閉上了嘴巴,“你這是在戲弄我嗎?”
“姐姐言重了,這不叫戲弄姐姐呢。只是姐姐還未能與妹妹我表明您的立場,而在宮中,妹妹我可是孤身一人,可不像姐姐身後還有皇太后的扶助,這四妃位置,姐姐可是有機會競選得之的呢。”魏婕妤說着萬金油的話,一邊恭維,一語雙關,看凌零兒的態度呢。
凌零兒微斂眼眸,“好,以後我們便於姐妹相稱。”
“那妹妹這廂有禮了。”魏可人衝凌零兒莞爾一笑,“姐姐晚上還需要去太后的祥雲宮用膳,不知道姐姐是否想要讓皇上眼前一亮呢?”
“哦?妹妹有辦法嗎?”
凌零兒滿眼期待的看着魏可人,這後宮中,妃嬪衆多,環肥燕瘦,皇上的眼光每每總不會固定的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
魏可人點了點頭,“當然有,妹妹家中的生意,就是做布藝的,這樣吧,一會妹妹給姐姐設計一款新的服式,可好?”
“那敢情好啊,那姐姐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妹妹的設計如何了。”凌零兒臉帶笑意,但是這笑容裡有幾分真誠就要問她們自己了。
兩個女人談話,真誠度也就那半斤八兩,誰會真心的幫誰呢?而幫了,那也絕對是因爲有利益的出現,兩人才會合作的。
魏可人的目的是摧毀南宮冰玉,而凌零兒是想俘虜皇上的心,於是,便能和平相處了……